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一,虽然明面上临安学院管这叫运动会,但实际上和运动会没有一点关系。
举办场地是学校的体育馆,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东西,里面却是另有乾坤。
安釉听刘佳琪科普后才知道,这是敖越和理事会的那些人族大佬一起用空间法阵扩大了体育馆的内部空间,甚至每一个擂台都是一方独立的小空间,天级以下的攻击,正常来说都不会波动到学校来,只会被困在在那方小空间内。
体育馆的大门口铺了一条一看就很贵很新的红地毯,一路蔓延到体育馆第一层的最中心,中心则是铺了一块金红交织的巨大圆毯。
安釉看了眼站在观众席第一层的校领导们,这个风格一看就来自财大气粗的王明,只见王明满意的摸着下巴,长长的睫毛下是酒红色的瞳孔,他对着旁边的白泽说了什么。
白泽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脸,将他推开。
先是教职工入场,最先入场的是几个校长,紧接着是理事会成员.......
“下面有请公寓科教职工入场。”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来自临安学院公寓科的教职工,他们步履坚定,神采飞扬.......”
安釉手指蜷缩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她颤抖的睫毛。
走到中央的巨大圆形地毯的时候,还要停下来听彩虹屁,等广播员吹完才能离场。
“姐姐加油!!”
清朗活泼的男声贯彻整个体育馆。
安釉瞳孔地震,眼睛不自觉瞪大。
什么!是谁,到底是谁要面刺寡人!
安釉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转头,不要表现出异样,当做没听到就行了。
“天九必胜!!”这下多了好几个学生的呐喊。
安釉连忙看向黄古喜,发现他瞳孔微缩,面色也有些许惊恐。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吞了口唾沫,同时看向中间的移即。
移即不慌不忙的向着学生挥了挥手,然后捏紧拳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安釉、黄古喜:大傻春!你在干什么!你没看到其他宿舍的人想吃了我们吗?
与此同时,他一把握住了安釉和黄古喜的手腕,强迫他们也对着观众席的学生招手。
安釉:我说我是被迫的,你们信吗?
感觉到周围或是戏谑,或是不屑的目光,安釉皱了皱眉,镇定了脸色,主动对艾枳他们挥了挥手,还头脑一热强忍不自在送了个飞吻。
黄古喜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釉。
“你.......”
“不要喧哗。”安釉传音制止了黄古喜,黄古喜简直要气笑了,他好想逃离这俩人身边,以免被误伤。
但黄古喜也是天九宿管,不管他做什么,都逃不掉了。
安釉不是社恐吗?她不是理智大于一切吗?
黄古喜不是没听公寓科其他同事讨论过这个人族,夸赞的,诋毁的都有。安釉做过的事,通过他加的那些小群,大多都传入了黄古喜的耳朵。
安釉此刻的迷惑行为,黄古喜只想大喊救命。
观众席的艾枳收到安釉的飞吻,不自觉捂住心脏,脸颊发红,“月寒,你看到了吗?姐姐飞吻我了诶!”
月寒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按照他的了解,安釉只是随便对着这个方向做了个飞吻,目的是挑衅公寓科其他栋的宿管。
看看艾枳这不值钱的样子......月寒很疑惑艾枳的族内家长,都不上网的吗?
拒绝恋爱脑要从娃娃抓起,不然就算修炼天赋再高,也是白搭。
“丢人现眼。”一头白色短发的少年,耳鬓是两缕墨色长发,他斜斜的瞥了一眼蹦跶的小雪豹。
“闭嘴,你这个秃毛鸟!”
“喂,想打架吗,你这个蠢货。”
“力气留着去擂台赛打吧。”月寒伸手拦住了两妖,红色的眼珠里是粉色荧光流转。
两妖安静下来,下一秒,艾枳委屈巴巴的抱怨:“月寒你居然对我用灵魂魅惑!”
月寒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俩一眼,“你们想关禁闭吗?”
听到禁闭两个字,两妖齐齐的打了个寒噤,也偃旗息鼓了。
......
待到公寓科的队伍走到观众席指定位置后,安釉也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做飞吻。
当然,安釉并不是后悔挑衅某些妖的行为,但回击他们的蔑视也有很多种方法,她却选择了骚里骚气的一种。
安釉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和白泽见得有点多,受了他的影响。
毕竟她以前多么冷感的一个人,这么骚的举动,她连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小姑娘很活泼嘛,终于有了点年轻人的样子。”白泽笑眯眯的看向坐在正中间的敖越。
敖越抬起金色的睫毛,唇角微扬,并没有看白泽一眼,只是注视着不断更迭的队伍,淡淡说道:“她这样,就很好了。”
不管是怎样的安釉,对敖越来说都很惊喜,且值得喜爱。
涂山訾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啧,敖越怎么那么恋爱脑,让恋爱脑当校长,真的不怕吗?
乘黄一头米黄色的齐肩短发,他有点摸不清状况,迟疑的问道:“你们都和这个人族宿管很熟?”
“当然了,小姑娘在这个学校和我关系最好了。”白泽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绸带,今天是克莱因蓝,显得白泽那张白净的脸,比大多数人死了三天还要白。
敖越闻言,金色的眉毛微微挑了下,“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小姑娘尊敬你,亲近我,自然不会什么事都告诉你。”白泽双手捧着脸,唇角翘起得意的弧度说道。
敖越面无表情,但周围的气压却是越来越低,乘黄搓了搓手臂:“敖越你收一下,我毛都立起来了。”
“哈哈,白校长开玩笑了,小釉可是带我们族长见过父母的,论亲近,整个学校可没有谁比得过族长。”青龙睁开眯眯眼,暗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好胜心。
“我倒是觉得,安釉受白泽影响大一点,毕竟以前她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个举动。”涂山訾不紧不慢的反驳青龙。
“你怎么不说受我影响大一点?我还给小釉送过飞吻呢。”青龙又笑成了眯眯眼。
“都闭嘴。”敖越垂眸,灯光将睫毛的投影打在敖越棱角分明的脸上,他揉了揉鼻梁,“都少说点。”
说完,他下意识将目光锁定在安釉身上,她好像.......不需要任何人也过得很好的样子。
敖越这段时间闭关治愈灵魂上的伤势,每次沉入神识海,满满的海水里,无趣、死寂、森严、秩序淹没了他,他感觉自己只有想着安釉,好像才能呼吸。
所以敖越赶在开学前醒了过来,哪怕伤势还好得不大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