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间,临安学院也放假了,学校里大部分的校职工都回自己家去了。
只有极少数人还在学校里。
“刺啦——”
一头金发的俊美男子钢笔在纸上猛的挺住,戛然而止。
离封淳以身封印深渊已经过去一周多了。
敖越还是会下意识担心安釉有没有走出来,毕竟在学校里,她和封淳关系最好。
安釉亲眼目睹了一切,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他想去见安釉,明明之前并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稀奇之处。
安釉漂亮,但漂亮的女妖精也不少。
况且安釉实力也才人妖境巅峰,他龙族随便拎出一个刚出世的小崽子,都比安釉境界高。
敖越不明白,安釉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注意,但他就是不由自主被安釉吸引。
敖越皱眉,难道自己是因为她的驭兽师身份,才对她多了丝兴趣?
那自己也太肤浅了吧?
不行,还是不行。
敖越放下钢笔,起身解开扣子,露出沟壑分明的肌肉,换上玄金色长袍,白金色的龙角从额头延伸出来。
敖越金色的瞳孔里带了点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迫不及待。
他最近忙于临安学院的事,疏忽了对龙族的管理,正好此番放暑假了,好去各江各湖龙王那视察一下。
咳咳,首先就去嘉陵江吧。
敖越消失在办公室内。
与此同时,躺在懒人沙发里看综艺大乘黄脸色一僵,嘴角噏动却没骂出来。
“乘黄,你去学校接替我。”
乘黄很想掏出那个明星闭眼持加特林的表情包。
他这个苦命的副校长,工作期间总是给各位校长们兜底,处理公务就算了,连放假时间也要被压榨吗?
乘黄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作为一个打工妖,站在打工人的角度,真的超恨敖越。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敖越干什么去了。
………
雅鲁藏布江源头,冰山在阳光下投射出白茫茫的光。
冰川内部,一只半透明的冰蓝色小虫懒懒翻了个身。
“无聊,好无聊。”
冰蓝色小虫身上发出一阵蓝光,一个清秀俊逸的男生出现在原地。
正是尺越。
他是生于冰川的冰蚕,是世间至阴至毒之物,他的兄弟姐妹们早在唐宋就被人类抓去当毒药了。
而他,因为藏的比较深,睡得比较多,竟然成为了这世间最后一只,也是现在唯一一只,生出灵智,化形成功的冰蚕。
尺越叹了口气,四面都是冰雪的环境更衬得他脸白得仿佛是半透明的一般。
他睡不着。
但为什么会睡不着啊?
尺越开始思考自己睡不着的原因,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决定不要浪费时间,干脆去找玩得好的同事玩。
刘佳琪?
那个只会吃旺旺雪饼的蠢货菜鳄,还是算了。
尺越摇摇头,在心里pass了这个选项。
葛白远?
葛白远独处的时候,性格有点孤僻,喜欢住在地下,对他这种纯洁冰蚕来说简直太脏了,pass、pass!
秦长缨?
想都不用想,直接pass,秦长缨一向看不惯比较阴柔的男生,公寓科不管是他尺越还是葛白远,秦长缨都看不太上。
那……小釉?
尺越眼睛一亮,勾起一抹微笑,那就去找小釉玩吧。
小釉肯定也很想自己这个好朋友吧?
……
“阿嚏!”安釉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外婆关心的问道:“是不是昨晚空调打太低,感冒了?”
安釉瞳孔微缩:不可能吧,我都中级驭兽师了,相当于练气化虚境界的修士了,怎么可能会感冒?
事实证明,中级驭兽师也会因为空调温度太低而感冒。
安釉跟父母表明了自己要去天宫院的决定后,外公外婆本想跟着一起,但安釉不想他们舟车劳顿,更何况自己和夫诸一起,也就几个瞬间的事。
安釉连忙拒绝:“就我带夫诸去就行了,你们在家待着吧,不然我们回来都吃不上一口热饭呢,我带他看看就回来。”
关心安釉的两位老人闻言才打消了想一起去天宫院的想法。
安釉刚走出小区,就看到小区门外睡着一只黄色的丑狗。
“走,我们从后门出去。”安釉实在是不想理这位“麒麟”,打算绕路。
“汪汪汪!”谁知这时黄狗鼻头微张,一下子醒了过来,看到安釉转身的背影,激动得大喊大叫。
“女人,本大爷看到你了!!站住!”
安釉听到这话走得更快了。
黄狗一咬牙,想往里冲,门口保安一脚将他掀翻,然后严阵以待盯着黄狗。
保安见自己拦住了,才松了口气,这狗鬼迷日眼疯疯癫癫的样子,万一咬到住户,他这工作也别想要了。
“愚蠢的人类,你居然敢这么对麒麟,我要诅咒你!!”
然而在保安眼里,就是黄狗对自己汪汪乱叫。
“去、走远点!”保安驱赶。
见安釉早已走远,黄狗不甘心的一咬牙,小短腿跑的飞快,从地下车库钻了进去,吐着舌头疯狂跑酷。
他就等这个有眼无珠的女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痛哭流涕的跪下求自己原谅。
……
安釉和夫诸几个闪身,就来到天宫院底下,开始老老实实爬楼梯。
至于为什么要爬楼梯?
这完全是礼貌问题。
直接闪身冲进人家院子里,也太唐突太失礼了,从山脚开始慢慢爬上去,既给了主人家一个反应时间,又能表现自己的诚意。
封淳暂时来不了阆州,就由她替封淳看望一下老友,所以安釉不想唐突了袁天罡。
天宫院后的一处院子里,袁天罡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迷惑。
一个炼气化虚,一个地妖,为什么要爬楼梯?
难道他什么时候设了禁制,自己忘了撤?
袁天罡神识检测了一番,整个天宫院范围都没有任何限制速度的禁制啊。
袁天罡不理解,这山下的一人一妖为什么要一步一步的爬。
“唉,再等等吧。”袁天罡摸出一枚黑子,落到棋盘上,另一只手又摸出一枚白子,紧挨着黑子落下。
也许这就是人家的特殊爱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