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安釉尴尬的扯出一抹微笑,举起手掌,带着颤音说了个嗨。
“?”
青年有些佩服眼前人类的心理素质,这种情况还能跟他打招呼。
青年一头湛蓝色长发,蓝色的瞳孔,五官俊俏,一根丝带将大部分头发束在脑后,好在他虽然语气有些浮躁,但周身气场比较温和。
安釉想到了自己初中时看过的一部漫画,里面有个叫蓝缡的角色。
“我是跟敖越和封淳一起来参加婚宴的。”安釉有嘴,并且嘴很快,脑子也还算灵活,所以很快的做出了有效解释。
“这边是后宫,离前殿很远,你来这边做什么?”蓝发青年听到敖越的名字,微皱的眉头松开。
安釉下意识看了一眼敖柊流。
她对青年的话略感无语,难道你不知道旁边这位王子殿下的秉性?
青年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变化,但小九的脸面还是要维护一下的,他说道:“看在大龙王的面子上,恕你无罪,赶紧离开这里吧。”
安釉点了点头,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敖柊流看到她走的这么快,眼中满是哀怨,安釉感受到他殷切的目光,无奈的耸了耸肩。
安釉:抱歉哈,我只是小小一个初级驭兽师,实在是无能为力。
更何况安釉本来也没想帮他。
甚至她还在计算着,真只是走了一段路就白嫖一个夜明珠!
想到这,安釉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差点能在海底跳太空步。
这种时候,敖校长的名声还挺好用。
回到正殿范围的时候,虾宾虾将都隐晦的将目光投到安釉手上的夜明珠,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安釉拿得心安理得,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对钱,她是认真的。
……
“你拆人家路灯干什么?”夜明珠的莹莹白光将安釉的皮肤照得更加莹白如玉,她抱着篮球大小的珠子,安静的坐在宾客休息区。
“这是九殿下送我的,可不是我拆的。”安釉连忙辟谣。
“我记得你刚进学校还挺社恐的,怎么现在这么不要脸的事也做了?”封淳不理解,且感到一言难尽。
“那时候我什么水平,现在我什么水平?一切怯懦都来源于火力不足。”安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等会儿龙王不会找我要回去吧?”
“……人家不缺这一个路灯。”封淳心累,求她快别说了,贫穷已经暴露无遗。
“姑娘放心,我北海龙宫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慢慢走近的男人一头蓝发,比刚才安釉见到的青年颜色更深,五官也更标志大气,充满了力量,给人一种可信任的感觉。
他走了过来,封淳做了个揖,“二殿下。”
“先生客气了。”男人还礼。
“这位是北海龙王二王子,敖天昊殿下。”封淳伸手给安釉介绍,安釉也学着他的样子作揖。
“这是我们学院的员工安釉,碰巧一起来龙王这做客。”封淳并没有详细介绍安釉,安釉虽然不懂为什么,但她本来就是来蹭饭吃席的小虾米,所以毫不在意。
只是听到自己名字的一刻下意识露出个笑脸。
敖天昊也回之一笑。
以敖天昊的境界自然看出了安釉的身份,这位小小姐还有些稚嫩,所以不太会隐藏身上这股味道。
但既然封淳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他也不会不识趣的继续打探。
封淳这话明显不想让龙族接触这位世间仅存的驭兽师,敖天昊也一笑了之,装作并不感兴趣。
虽然他对神秘的驭兽师其实很好奇。
“感谢慷慨大方的北海龙王、二殿下、九殿下。”
封淳瞬间有些不平衡了,安釉还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他。
就因为自己没给她篮球大的珍珠吗?
安釉:你也知道?
敖天昊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音乐响起,穿着轻薄,赤裸着脚趾的女妖鱼贯而入。
“宴会开始了,先生和安姑娘可自行找位置入座,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二殿下请便。”
安釉眨了眨眼,该说不说,她还挺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
一种play的感觉油然而生。
互相称呼先生、姑娘、殿下,见面还作揖,让安釉感觉自己不是在21世纪,而是穿进了哪本古言小说。
“你挑个座吧。”封淳突然开口打断了安釉的思绪。
安釉习惯性的挑了靠墙角的位置。
虽然龙王的婚宴很是高大上,宫殿的装潢也是金碧辉煌,安釉就是感觉和自己老家办流水席的差别也不是很大。
她也依旧是怀着一样的心情,等待上菜开席。
封淳落座她的右手边。
安釉无聊的四处张望。
新鲜感过去后,农村的土狗开完眼界、野猪吃完细糠之后,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安釉想玩手机,但这深海里没有信号,于是安釉给手机套上一层保护后就没有再动过它。
“小釉。”
葛白远快步上前,一屁股坐到安釉左边的位置。
安釉抬眼,注意到葛白远对她的称呼,什么时候变成小釉了?
秦长缨和尺越两只妖都叫她小釉,刘佳琪则是称呼她釉釉,葛白远一般不叫她的名字,每次说话都是直接说内容。
犟得不行,好像叫了她的名字就输了一样。
安釉不理解,但尊重妖个性的多样。
自从来了桂市,葛白远都叫过她几次小釉了。
安釉猜测,之前可能是葛白远比较认生,现在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自然就能喊出口了。
“葛主任。”安釉点了点头回应。
葛白远听到安釉这么生疏的称呼,有些不是滋味,表情没有一开始的雀跃了。
安釉不明所以,只当他又犯神经了。
封淳看懂了,在旁边但笑不语。
安釉称呼他封理事,虽然封淳听着也有些不舒爽,但他是个有耐心的人。
在他眼里,安釉是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很多时候他们这些异人自以为和她关系亲密了不少,但并不知道知道安釉心里从未接纳过他们。
越是表现得情绪不稳定,越是会让安釉有警惕心。
只有等安釉彻底接受她自己,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他们这些人和妖,才真正有和安釉并肩行走的可能。
封淳:小白蛇,还是太年轻了啊。
什么,你说道士应该清心寡欲,一心向道?封淳表示,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科学家,袁天罡才是真正的道士。
“欢迎各位朋友,从四海八荒远道而来,参加我父亲敖晟的第六次婚宴……”
音乐声停止,清越而英气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