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庆舒闻言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谁知道呢？”
“传闻说缺失的那部分道，就刻在通天石板上。”王明见有给自己发挥的机会，连忙见缝插针说道。
“也有传闻说，集齐通天石板，便能将缺失的那部分道补齐。”
安釉却想到一个很恐怖的事，“当初是谁把通天石板打碎的？”
什么存在，才能打碎通天石板，窃取地球大道的道统？
“不知道，人类毕竟存在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段庆舒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我们人类究竟是女娲造出来的，还是从猿类进化而来的？”安釉突然问道。
“？？？”
不是，你一个修炼者你问这种问题？段庆舒哑然失语。
关键是，她还真回答不出来。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这个问题很难吗？”安釉不理解，她又看向王明和封淳，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王明和封淳齐齐移开脸，别问他们啊，他们也不知道。
如果是站在人类进化史的角度，以dNA和化石考古的科学手段为辅助，得出了人类是从猿类开始进化，历经猿人、能人、直立人，几个阶段，目前进化到智人。
这些都是有科学道理，有证据去佐证的。
但科学就一定是完全正确的吗，如果科学完全正确，那为什么还有特情管理局的存在？
不但山海经里的妖都走出来了，安釉甚至还契约了一只。
但要说是女娲造的人，谁见过女娲？女娲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都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
如果不是安釉经历的这一切太过割裂，毕业前和毕业后完全是两个世界，她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们没问过白泽这种老妖怪吗？”
“白泽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类了。”封淳摇了摇头，“妖魔鬼怪知道的不会比我们更多，你有没有思考一个问题？”
封淳一字一句慢慢悠悠说道：“妖得道之时会化为人形，神话里所有的神仙，不管原形是什么，但出现的时候都是人形。”
“因为这些都是我们编的？”虽然安釉觉得这就是真相，但说起来终究是没有多少底气。
“算了，现在你没必要去深究这些，也很难得到答案，因为作者也不知道。”
段庆舒拍拍手，站了起来，“所以秦诗诗砸碎的那块不可能是真的，但赝品肯定是仿照着正品复刻的，如果你有什么关于通天石板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然后高跟鞋踩出节奏分明的声音，段庆舒在电梯口的时候，高跟鞋声停止，她回头微微一笑，“通天石板现在风声很紧，各方势力都在寻找，只有和国家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安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着电梯关上门。
目前来说，她并没有把这个交给国家的打算，一个国家太大，蛀虫必然不会少，谁知道她把石板上交，最后到了谁手上？
这是自己拼了命，甚至搭上库鲁皮拉一条命得到的东西。
再说了，不补齐天道，普通人会活不到80岁吗？
补齐了天道，普通人只要付出劳动就能过上好日吗？
能缩小贫富差距吗？
这些民生问题解决了吗？
都不能。
那还腆着一张大脸问她要石板？
安釉的思想觉悟暂时没有这么高，她只是个有底线的市井小民罢了。
如果石板关乎民生和国家安危，她肯定会交出去，但目前来说，没有立得住脚的理由能说服她交出石板。
况且，勤劳的人永远在干偷懒的人的工作，无私奉献者永远用自己的牺牲成全那些坐享其成的贪婪者。
“好了，你们也赶紧离开我的办公室，这股穷酸味儿熏到我了。”王明捋了捋长发，嫌弃的挥了挥手。
封淳见怪不怪拉着安釉离开，直到电梯下到一楼，安釉伸出胳膊闻了闻，硬是没闻出有什么味道，明明只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淡雅又不刺鼻。
封淳勾唇，他不用弯腰，只是低下头，金丝框眼镜上的链子微微前倾，触碰到安釉的头发。
封淳轻松的闻到眼前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
看到她抓耳挠腮很是介意的模样，温和的安慰道：“王明说的穷酸味，是从骨子里和血液里传出来的味道，你身上很香，没有任何异味。”
安釉：谢谢你的安慰，但是听完我更伤心了。
“因为王明是吸血鬼，所以对血肉的味道比较敏感。”
“难道有钱人的血会比较香吗？”安釉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表情。
“有钱人，确实……会吃得比较好一点。”封淳其实不想打击安釉的，但耐不住她自己非要问，只能语气柔和，委婉的告诉她真相。
安釉瞪大双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懂了，合着她吃的是垃圾呗。
在王明的嗅觉下，她是穷酸到骨子里，被穷酸腌入味了是吧？
“你不用太过在意王明的话，在王明眼里，不穷酸的没几个。”就连封淳这个老祖先，王明不也嫌弃他穷？
封淳将安釉送回公寓科的城堡大门，笑着挥了挥手离开。
安釉也挥了下手回应，正要进门。
“……哟，李……封理事亲自送到门口。”葛白远一身粉色睡衣，双臂环胸，靠在门口撇了撇嘴角。
“也不知道我这小小的公寓科，还容不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安釉头顶冒出了问号，葛白远大晚上不睡觉，发什么疯？
可能是安釉无语的表情太过明显，葛白远清了清嗓子，转身离开，“还以为你犯事被拷走了，回来了就行。”
原来葛白远也是关心自己，安釉心里一暖，虽然说话阴阳怪气了一点，但她勉强也能接受。
接下来葛白远丢下一句让安釉想打人的话就溜走了。
“人家封理事可是有喜欢的人的。”虽然已经死了上千年了。
封淳有喜欢的人，关她什么事？安釉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难道葛白远觉得自己喜欢封淳？
封淳可是道士啊！
安釉眉头紧锁，完美cos了斯内普教授的表情。
她又不是军训喜欢教官，上学喜欢老师，上班喜欢领导的那种人，她很尊重人家的信仰。
再说了，这个学校，她敢喜欢谁？就像你问唐僧，取经路上的女菩萨都这么漂亮，你有喜欢的吗？
安釉摇了摇头，对于葛白远的发神经行为，她表示不理解，不尊重，也不祝福。
……
回到宿舍的葛白远耳尖发红，一只大手将脸完全遮住，他也意识到自己最后那句话有多蠢。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申请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