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掐我干嘛呀?鼻子都给我掐肿了,好疼。”
“你懂啥,不疼你能清醒过来?没事儿了吧?好好站着别动,娘看看!好好的睡个觉你也能睡魇住,俺滴这个小祖宗诶,你可真是没谁了!”
给闺女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孟老娘才心累的舒了口气。转身把地下嗷嗷哭的小孙子给抱起来揣在怀里,指着孟恬的光脚丫,又头疼的直叹气。
“赶紧进屋里去把鞋给穿上,这天再热,你一个大肚孕怀的妇女也不能光着脚乱跑。穿上鞋以后抓紧刷牙洗脸,饭都给你留在桌子上了,自己去吃吧。”
“哦。”
脑子昏昏倒倒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等洗漱干净吃好早饭,孟老娘背着孙子出门买菜去了以后,她自己再次躺倒在卧室的床上,这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是我在做梦啊?”
孟恬唏嘘的抚摸着肚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宝宝你说多神奇呀?居然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境!我那眼泪都哭的一茶缸一茶缸的,还以为倒霉催的又穿越了呢?
太可怕了!当时我还在想完犊子了,咱们娘俩大概是得饿死在那里。好在是做梦啊,咱们还在家里头。
不过规规矩矩的讲,你舅舅在梦里可真威风!是团长呢,厉害吧?哈哈哈……”
心情放松了之后,人的身体就很容易困乏。所以屋子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夏日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拂动了窗前的浅蓝色印竹布幔,可还是感觉不到什么凉意。即使这个时间的太阳,还没有真正开始散发出它的威力,但是空气之中依然带着一丝明显的燥热。
不过还好,对于在梦中劳累了心神的孟恬母子来说,这么一点点的小瑕疵,绝对不可能影响到她们的睡眠质量。
而对于虚空之中的某些存在来说,那这个时间段就该老热闹了!
天道和法则这对黑白姐弟,直到把孟恬全须全尾的给捞回来,才算是把那差点蹦到嗓子眼外面的心脏给咽了回去。
等看着她的神魂和身体都彻底睡熟了,仔仔细细的来回给扫描了许多遍,确定宝贝和宝贝肚子里的小宝贝都没有任何问题之后,白衣女子才一脸气愤的开始捋袖子。
黑衣男子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无奈之色。
“你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老娘去把那王八蛋的骨头渣子给踩碎!奶奶的,占便宜占到我头上来了?敢从我眼皮子底下偷人,当老娘是个摆设啊!我弄死祂去!”
“别说这些气话了,你明明知道作为从咱们这个世界里衍生出去的小世界,只要咱们自己还在,祂就灭不了。算了吧。”
黑衣男子的声音虽然清冷,可脑子也清楚,说的话条理分明有理有据,然而,却劝不了白衣女子一点。肉眼可见的那张姣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怒火。
“算了?你这嘴皮子一碰说的多轻巧!
这也就是咱俩发现的及时,才能好生的把她给拽回来。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是有多庆幸,得亏当初是给她留了个空间呐,才能顺着坐标把人给扒拉回来。
要不然咱俩在这茫茫三千界里,不得找到地老天荒去啊?”
白衣女子咬牙切齿的冷哼了一声。
“你说这要是当初没给她丢空间呢?咱们上哪儿才能把人给找回来?万一要是被云染大人给发现了的话,咱姐弟俩呀,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越想越生气,于是狠狠的跺了跺脚。
“你别跟我扯什么衍生世界的犊子!那王八蛋就是眼馋咱俩逆天改命成功,祂自己又没那个本事和胆量去偷渊源一脉,这才打上了咱们的主意,想摘现成的桃子吃。
想屁吃呢祂!
老娘是看着长得像个软柿子吗?谁想来捏一把就捏一把?
这回不把祂给打的爹妈都不认识,老娘这个天道算特么白干了!你要不想管你可以不管,在这里看好咱们的宝贝就行,我自己去收拾那王八蛋去,省的以后是个猫是个狗的,都敢来瞎他妈惦记!”
暴躁的话音刚落,暴躁的白色身影也迅速消失在此间。黑衣男子无奈的看着祂离去的方向,挥手给自己的世界又加上层层法则,保证再不会给别的小世界有可乘之机。
这才隐去身形,追着天道而行。
当然这背后所有的一切,安安生生躺在床上的孟恬,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她就是觉得自己做了个很真实的梦,在梦醒之后好好的歇了好几天,才算是真正缓过来心神。
许光明掐算掐算日子,这也快到了媳妇儿该生产的时候。可是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瞧着是一点想生的动静也没有。
一天两天的拖日子,眼瞅着就拖过了小半个月,这下别说许光明了,就连家里的定海神针,孟老娘她也坐不住了。
老太太跟女婿一合计,得咧,还是先把她们娘俩给送到医院去待产吧。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自己能得个安心。
这一天天把人熬的呀,白天晚上就没有一个敢真正踏实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都得睁一只眼睛,生怕出了个意外啥的。
孟恬也是个好待见的性子,自己不懂的事情,一般人家不瞎发表意见。叫吃就吃,叫睡就睡,叫住院就利索的提溜着腿跟着去住院。
未雨绸缪这个事情,果然放在哪里都是对的。在医院里住的第五天晚上,孟恬肚子里那个,被家里大人们眼巴巴瞅着盯着算着的宝贝蛋,终于愿意退租了。
晚上十点钟左右开始发动,刚开始孟恬也没多大反应,就是觉得肚子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不过疼痛度尚在能忍受的范围。所以她也没有鬼哭狼嚎的又蹦又跳,还能强撑着跟老娘和丈夫说笑上几句。
但是疼过三四波之后,再次袭击她的疼痛就不是那么小儿科了。孟恬只觉得自己跟快被劈开了一样,从刚开始的撕心裂肺,到最后,整个人从身体到灵魂都给疼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