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妹妹这到底是个啥喜好啊这是?把妹婿好好一个大男人,给逼的现在说话怪腔怪调,真是叫人受不了!心中嘀咕着,又赶紧往左右望了望,嘴里呵斥道。
“差不多行了你们俩,想抱回自己家抱去。赶紧撒开,像个啥样儿啊这是?”
许光明倒是也听话,小心翼翼的放下媳妇儿以后又冲向了大舅哥,抓住人胳膊这一顿摇啊。
“二哥,我当爹了!哈哈哈,我真的当爹了!我媳妇儿怀孕了你知道吗?哈哈哈……”
“俺又没聋,刚才老根叔说那么大声,俺能听不到吗?二哥知道你高兴,但是你赶紧撒开手,再摇俺就要吐了!”
“不好意思啊二哥,我这就是太高兴了,有一点儿控制不住情绪。走走走甜甜,咱们赶紧回去给娘和二嫂报喜去!”
小心翼翼的扶着媳妇儿,一步一步的往孟家小院挪动。本来恍恍惚惚不在状态的孟恬,等坐在屋里被老娘和嫂子一人拉着一只手,这叮嘱那交代的时候,她才算是彻底的缓过了神来。
低下头瞅瞅自己的肚子,不太相信的眨了眨眼睛,觉得非常没有真实感,屋里大家这么高兴的情绪,都好像跟她没多大关系似的。
这就怀孕了吗?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她的心里说不好是什么情绪,没有人家书上说的那种激动期待,或者忐忑不安什么的。就是觉得不真实,会不会是诊错了呀?她确实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也就问了出来。惹来老娘和二嫂的一顿教导。
“你看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的瞎寻思。你根叔那是多少年的老郎中了?咱这一片十里八乡的,就没有哪一个郎中,把喜脉的能耐比他更好!”
孟老娘的声音往下压了压,语气十分笃定的说。
“听说传授你根叔医术的那个老郎中,祖上是专门给皇家贵人瞧喜脉的。所以你根叔别的本事不敢说,那摸喜脉都是一瞅一个准,这么多年就没听谁说他看走过眼。”
婆婆的话刚说完,赵玉花也在一边点头附和道。
“就是啊,俺们周边这一块儿要是有哪家妇女怀了娃,基本上都是老根叔给把脉把出来的。指定错不了,你就放心吧!
再说了你这才一个多月,想要啥感觉哟?当初俺怀你大侄儿子的时候,都四个月左右开始显怀了,才知道是有娃了。
刚开始的时候你哥还说俺咋心这么宽,缺吃少喝的年月里居然还能生生的吃胖了。谁能知道是他儿子来了啊?
咱娘当时正给张小环那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带孩子呢,俺又一点经验都没有。还爬高上低的跟着生产队一块儿挖沟抬泥来着,结果累的肚子疼见了红,叫老根叔一瞧才知道是怀孕动了胎气。
小妹,你可别学俺当时那傻了吧唧的样子。这头一胎都金贵的很,有条件的情况下一定要好好养胎,知道不?”
听儿媳妇这么说,孟老娘的眼神暗了暗。这辈子对这个儿子和儿媳妇,她都是亏欠了的。
赵玉花可真没有那个抱怨的意思,她没那么细的心思去顾虑到这些,只是掏心掏肺的在跟小姑子交代着,怀孕期间的各种注意事项。
孟恬有没有认真听不知道,但是坐在一边的许光明却听得极为认真,恨不能就拿个本子抽支笔,一字一句的给记下来了。
不由得不重视啊,这是他和甜甜头一回当父母,属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家里又没有个长辈在一边看护着。偏偏媳妇儿岁数又小,性子也不怎么稳重,那可不就是要全指靠他了吗?
其实真有心张口,说想把老太太给接回自己家里去镇宅来着,可是精通人情世故的许光明,也知道这话不太好说出口。
毕竟老娘这才刚从三哥家出来,实在不适合转头就到自己家来帮忙了。
三哥家的孩子还那么小呢,他们两口子死拉活拽的都没能把老娘给留下。结果自己两口子把老太太给请回家来了,那三哥三嫂他们俩得怎么想?
这点子人情世故,不仅他想的明白,在座的各位都想的明白,所以也没有谁不识趣的张口。
不过孟老娘自己心里是有打算的,等再过几个月闺女身子重了,那自己肯定是要在一边守着的,不然不能安心。现在这还早着呢,她不能就急哄哄的跑女婿家去住着,叫旁人瞧着不太像话。
眼瞅着时针指向了一点半的方向,冬天本来就黑的早,现在闺女又怀孕了路上肯定得走的很慢。所以孟老娘也不敢再耽误,就叫儿子媳妇出去收拾回礼,她自己在屋里拉着闺女的手,千交代万嘱咐。
“回去以后可不能干那爬高上低的活,重活累活啥的更是不能沾。你这身子养的娇气,跟俺们乡下妇女没法比,自己可千万不能大意了。万事都得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不许瞎逞能,听没听到啊?”
瞧着是说给女儿听的,实际上是说给坐在一边的女婿听的。许光明非常受教的直点头,嘴里声声应承着。
“娘,我都听到了。绝对不会叫甜甜干什么活的,实在不行回去之后就让她直接休产假。以后我如果外出做任务的话,也会交代人把她给照看好,指定不会叫我媳妇儿孩子出了什么岔子,您老放心吧。”
孟恬一脸无语的看看他,直接吐槽。
“你这是不是谨慎过头了呀许光明?我们单位以前那个张大姐,听说都是十个月左右了才休的产假。我这一个多月就跑去请产假,老杨能把我直接给踹出来,你信不信?”
瞧见媳妇儿小脸上的神情不像是高兴的样子,许光明赶紧哄着。
“用不着你去找杨主任请假,我直接去找你们王局长。我们老许家唯一的独苗苗,肯定得谨慎一点。别提你们那个什么张大姐常大姐的,你想想三嫂当时不也是四个月左右就直接休产假了吗?咱们不就提前了一两个月,不是多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