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就是一点都不经夸,刚夸奖她两句好听的,立马就又犯傻。孟建设没啥好气儿的白她一眼。
“天不早了,赶紧去洗漱干净回屋睡觉去,明儿还要上班呢。”
“哦,好。”
听话的站起来,刚想走又不放心的扭脸问了一遍。
“三哥,你真的没事儿吗?”
“我能有什么事?个小孩子家的一天到晚瞎操心,怪不得长不高呢!赶紧睡觉去。”
这下孟恬不惯着他了,立马告状。
“娘!三哥他又说我矮。”
大召唤术很管用,嘴碎的孟建设,喜提来自老母亲的巴掌套餐。
“行了,娘帮你收拾过他了,快去刷牙洗脸吧。牙膏俺今天又新买了一个,搁小柜子抽屉里呢,自己去拿出来用。打热水的时候小心点,可别给烫着了。”
“哎,知道了。”
孟老娘絮叨了几句,孟恬看着她三哥挨打的龇牙咧嘴,笑眯眯的转身离去。
“这臭丫头,心眼真小……”
孟建设小声的嘀咕,又被他媳妇儿照着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刘芬无奈的瞥他两眼,才凑到他跟前轻声询问。
“闭嘴吧,看你这一天天话多的。你把小妹支出去,到底想说什么?”
老太太也走过来坐下,看着她这话密的儿子。一想到高兴的事儿,孟建设立马不疼了,呲起了两颗大门牙。这要不是怕那小丫头片子听见,他还能嘎嘎的再乐上一回。
跟做贼似的往门口偷瞄了几眼,看那丫头远远的搁院子里刷牙呢,他才放心的笑着说。
“娘,媳妇儿,我跟你们说。咱家小妹这次可算是能耐了一回,有可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备不住还真能逮回条大鱼来!”
“你这又瞎唠的什么闲嗑?谁是瞎猫,死耗子又是哪个?不会打比方你能别打比方吗?有啥话别卖关子了,好好说!”
眼瞅着婆婆的脸色给气青了,刘芬赶紧先下手为强,对着丈夫的胳膊又拍了两巴掌。给他那话往回圆了圆,也好叫老太太缓缓脸色。
“唉哟媳妇儿,别拍了,生疼的。你们听我说,它是这么回事儿。”
快速的把事情前因后果几句话给交代清楚,然后孟家婆媳俩面面相觑。孟老娘还好,毕竟她不认识那个谁。可刘芬却听天书一样的不太敢相信。
“是不是你自己想多了?那许光明眼高成啥样,你不知道啊?县长家的闺女他都不愿意,能盯上咱们平头老百姓家的一个小丫头?再说了,这俩人岁数上也不搭啊?”
可不就是这么个疑惑吗?孟建设自己心里其实也打鼓,可却不能听媳妇儿这么拆台子泄劲。
“怎么就我想多了?他明明白白的跟我说,想给我当妹婿。就是瞧上咱家这小傻子了,我听的清楚着呢。
就是刚才我小心打探了一下,估计是咱家这大小姐,她又没看上人家。这臭丫头,简直是要给我愁死了!许光明可不是黄庆业,他可没那么好打发。”
话音刚落,一个爱的抚摸迎面而来,吧唧印在他右胳膊上。老太太收回手,才皱着眉头,看了看院子里已经洗漱好的老闺女。压低了声音的说了几句。
“你们先别挑明了的说,再看看。老三,这事儿找个时间回去跟你二哥商量商量,别瞎答应人家啥。”
“知道。就是她工作这个事儿……”
“叫她自己当家吧。以后她要是愿意,怎么都好说。她要是不愿意,就想办法把人情给还上。丫头心里有数着呢。”
“她傻成那样,有个屁的数!都啥时候了,还一天到晚的做白日梦。挑这个捡那个的,你说,哎呦!”
刘芬松开手指头,瞪了他一眼。
“闭嘴吧,小妹过来了。”
孟恬端着自己的小盆子,到屋里泡脚。路过堂屋的时候,很贴心的提醒了一下。
“娘,天不早了,您也赶紧洗洗休息吧。还有三嫂,不是听说孕妇都非常嗜睡的吗?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不困啊?”
“困!这不就准备回屋躺下了吗?小妹你洗好啦?”
“嗯,我再用热水泡个脚。站一天了,脚底有点不舒服。”
“对对对,是该泡一泡缓一缓。快去吧,别一会儿水凉了。”
“知道了。娘你等我洗好脚,一会儿我给你打洗脚水。”
“俺这老胳膊老腿的,又不是瘫在床上不能动了,要你打啥水呀?赶紧去进屋洗你的,一天天操心这操心那的,给你操心完了。”
老太太笑的一脸褶子都出来了,被老闺女给哄的很高兴啊。孟建设撇撇嘴,这丫头真会看人下菜碟,她就可着自己这一个老实人欺负。
孟恬笑着端水进屋,洗好之后正用软布擦着脚呢,老娘走了进来。看她坐在那儿,跟个雪堆出来的胖娃娃一样,老太太脸上带着笑,弯腰去端洗脚盆。
“娘,我自己来。”
赶紧放下布就去穿鞋。
“你这都洗好了,还下来干啥?赶紧脱衣裳睡觉,这一天天的,一个两个不叫人省心。”
孟老娘瞅她一眼,端起盆说了几句,转身就出去了。语气还是训斥的,动作还是熟练的,疼爱也还是真心的。
就是这些不经意的日常小事,一点一点的堆砌出了一个母亲的形象。
她的嘴很爱絮叨,也不懂什么大道理,更不知道啥叫代沟,或者怎么去有分寸的尊重对方的隐私。
可这就是娘。
一片真心对儿女的人。
孟恬趴在床上,看着孟老娘佝偻着肩背,进进出出了两趟。给端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又拎来夜里起夜的尿桶放在门后。这才慢慢腾腾的晃着她的老胳膊老腿,洗漱干净之后在对面的小床上脱衣躺下。
她就这么眨巴着眼睛看着,引的老太太笑着侧身也看着她。
“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睁着俩大眼珠子,看啥呢?”
“看你。”
两个小酒窝又悄悄的爬上了脸颊。孟老娘可稀罕闺女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了,笑的她眯起了那双老眼。
“看俺干啥?咋滴,你老娘今儿是成精了吗?叫你看了个稀罕。”
“才不是!娘你又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