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麟祥一跪,边上衙役师爷也不敢再站着坐着,纷纷跪倒,林远呵斥道:“刘麟祥,你胆子不小啊,连我的人都敢动!”
刘麟祥叩头有声,说道:“林大人何出此言啊?”
林远狠狠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吓得刘麟祥全身一哆嗦,急忙磕头说道:“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卑职的确不知道啊!”
林远怒道:“今天你们道台衙门的捕快和兵丁,竟然敢上街殴打我们的宣传队员,刘麟祥,你是不是想把我也给抓起来啊!”林远说着用手一指边上拿着枷锁的衙役,双手一伸,朗声说道:“过来,把我给锁了吧!”
林远一番话吓得堂下众人尽数磕头,刘麟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大人,我道台衙门的捕快和兵卒没有一个出去的,都在衙门里待着呢,大人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您拿名单!您一个个地核对,卑职得先说明一声,名单上有一百二十个吃空饷的……”
林远心想:“刘麟祥应该不会在这个上面和我耍心眼,因为纸里包不住火,他要是真动用衙门的人来找我的麻烦,我知道了以后肯定饶不了他,既然那些捕快和兵丁不是他派的,那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远略加思索,想道:“莫非是别人假扮的?这可大事不妙,自己手下兵力很少,只有陈飞的三百特种兵,而他们还要担负各种各样的任务,不可能全部派出去保护宣传队啊!这可怎么办?”
下面的刘麟祥见到林远没有说话,还以为林远是在生气呢,于是说道:“林帅,我是真的没有说谎啊!”
林远听见刘麟祥的声音,顿时来了主意,说道:“既然你的捕快和兵卒没有什么事情,就把他们都交给我指挥,让他们保护我们的宣传队。”
刘麟祥急忙答应,林远这才说道:“行了,起来吧。”下面的人“呼呼啦啦”地站了起来,林远看见了两个囚犯,随口问道:“你在审什么案子呢?”
刘麟祥走到林远面前,说道:“林大人,左手边的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个江洋大盗,右手边的这个眉清目秀的后生是他的相好。”
林远打量了右手边的那人,只见他虽然眉清目秀,没有喉结和胡须,可是胸脯平坦,屁股也不宽,不像是个女人,于是林远问道:“那人是女人吗?”
刘麟祥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人是个唱旦角的戏子,那汉子有龙阳之癖。”
林远点点头,说道:“你慢慢审吧,记住别再用刑了。”说完就站起身来要走,没想到那个大汉竟然高声说道:“小人盗宝无数,自知难逃罪责,可云弟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刘麟祥妄图敲诈钱财,这才把云弟一并抓来,小人知林大人是在世青天,求林大人为云弟做主!”
林远一听这话便停下了脚步,冲着刘麟祥一伸手,说道:“把卷宗拿给我看看。”刘麟祥伸手拿过卷宗,捧到林远面前,林远放在桌上打开一看,这才知道原来大汉叫苏子光,在北京、直隶、山东一带屡犯盗宝大案,之后来到上海,结识李家班的台柱子——暮云,就是大汉口中的云弟。
林远看了一遍卷宗,对刘麟祥说道:“苏子光犯的案子大多在北方一带,后来到了上海就没有犯案,而这个暮云始终在上海唱戏,说暮云是他的同案犯,有证据吗?”
刘麟祥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这不就是想审出证据吗?再用上几样大刑,说不定就有证据了。”
林远狠狠一拍桌子,怒道:“荒唐!证据哪能是审出来的!严刑逼供必然屈打成招,那李家班是上海有名的大戏班,我看你是想借机讹诈钱财吧?”
刘麟祥一听这话汗都下来了,还想狡辩,林远就一摆手,说道:“行了,我没时间和你废话,赶紧把人放了!”
刘麟祥急忙对两边衙役说道:“赶紧把人放了!”几个衙役上前去解锁链,没想到那个暮云竟然一躲,朗声说道:“光哥对暮云天高地厚之恩,今日光哥遭难,暮云毅不独生!”
暮云说完便含情脉脉地看着苏子光,苏子光也看回去,虽然林远对同性恋没有什么偏见,可见到如此肉麻的情形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远急忙说道:“你们两个不用生啊死啊的,苏子光的案子很大,最后肯定要押送刑部复核,复核完了也定不成死罪,最多是个流放,你可以跟着他去流放的地方,赶紧走吧。”
两人听完林远的话纷纷磕头谢恩,衙役这才把暮云的锁链解开,林远带着他来到外面,外面早有李家班的人等着,班主知道是林远救了暮云,说什么也要请林远去戏班子,还说要给林远演一个专场!
林远心想:“我救下他不过是顺手的小事情,我还得去搞死汇丰银行呢,那才是大事!”于是林远婉言谢绝。林远把衙门里的捕快兵丁都找来,等到人到齐了才发现,这群人一个个神情萎靡,和自己的部下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林远心想:“也就是借他们一身皮,吓唬那些冒充的人,没有战斗力也能将就。”
等到林远把这些人分成组,配给自己的宣传队,那些假冒的捕快果然不敢再来捣乱,不仅如此,百姓见到宣传队有官府的人跟着,更加信任他们了,随着宣传队的大规模宣传,老百姓从汇丰银行取款的人越来越多,汇丰银行刚开始还能招架,可是很快大商家就开始撤资了!
大商家一撤资,汇丰银行就顶不住了,银行行长急忙把情况报告给英国驻上海领事梅里茨,梅里茨在林远宣传队派出去之后就知道林远要动手了,那些捕快兵丁都是他暗中找流氓冒充的,可没想到弄巧成拙,林远从道台衙门弄出来了真的捕快兵丁,反而让老百姓取钱的速度更快了。
梅里茨急忙把查尔顿、克莱恩还有大智囊松本云清找到一起,当然还有愁容满面的银行行长。
梅里茨首先说道:“行长先生,是不是应该考虑暂停为储户取钱的业务呢?”
银行行长连连摇头,说道:“我们一但不允许储户取钱,就把储户的信任打消了一大半!所以不到最后时刻,我们不可以使出这一招!”
查尔顿眉头紧锁,说道:“行长先生,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后时刻了!你们银行的存款准备金本来就少,可快就会被储户取光的!”
行长还是摇头,这时松本云清说话了:“我倒是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