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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风,刮在脸上如利刃般疼痛。

城墙上的雪堆积成一片,解还休一袭红衣站在城墙之上,犹如冬日寒梅傲立雪中。肩上的狐裘毛迎着风雪与身后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陛下,我们在等谁啊?”

解还休没有回应他,风雪太大,兴许是她没有听见。

司马夜白看着城墙上的驻军个个如冰多资纹丝不动,解还休站在高处一言不发,周围的气氛比这风雪还要冷上百倍。

他们已经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了,也不见一点影子。

“驾!驾!驾!”

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踏着风雪而来,解还休瞬间绷紧了神经。

随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她渐渐看清楚为首的人是杨朔。

“杨朔,温将军呢?”

解玉柔在城头下迎他下马,语气中的带着些许焦急。

“受了重伤,还在后面。”

“哎呀,你怎么不同他一起回来,万一有个好歹……”

“玉柔,我要上去和陛下聊聊。”

解玉柔见他神情严肃,想必是有些严重了,立刻引他上城墙。

解还休看着他空手而归,立刻问罪。

“只有你一人回来?”

杨朔上了城墙后直接跪在她脚下请罪。

“臣无能,没能带回温将军。”

解还休心中一凉,已经知道他不回来的理由了。

“……。”

解还休望着茫茫大雪,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他在哪儿?”

杨朔抬头看向她,只一个眼神,解还休便明白了。

“夜白,枪。”

司马夜白立刻将屠神恭敬的递给她,解还休接过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光影击落空中飞雪。从城墙之上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陛下……”

司马夜白关心的话被生生咽回了喉间。

马蹄飞溅,一骑绝尘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城外驿站……

解还休进店后卸了披风,屋内空无一人,看来已经清理过场子了。

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店内显得格外明显,窸窸窣窣的声音发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回声。

二楼的房间被她一一推开也不见一个人影。

“伯懿?”

“伯懿。”

她尝试着唤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温伯懿。”

她立足在最后一间房外,推开门屋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准备点燃桌上的蜡烛,忽然一阵风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

身后一股寒气直逼她而来,手中瞬间凝结内力准备与那黑影交手。

不料对方根本就没打算伤害她,接踵而至的是一道强劲的蛮力将她按在了桌子上,身上的黑影死死压住了她,对方的怒气感觉能瞬间点燃她。

“……”

她没有任何说话和还手的机会。

后脑勺被摁在生硬的桌板上压得有些疼,腰上不知怎么使不上力,屋内飘着一股奇怪的香味,让整个房内的温度不断上升。

“伯懿……伯懿……”

她渐渐失了神志,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

她无论怎么唤他都没有得到回应,黑暗中只能看到他骨感分明的下颌线深深埋进她的脖子。

“温伯懿!你对朕做什么!”

她想要宣示自己的威严,奈何对方变本加厉丝毫不畏惧。

她被一把打横抱起扔在了榻上,随之而来被压住死死困在那一方坚硬的胸膛下。

黑暗中的人发了疯,不想听她任何解释,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刺激他的毒药。

墙外的忍冬海棠迎着风雪盛放。

花蕊随着风雪渐渐被打开,风雪愈发猛烈,红透了的花心被雪浸透了,随着风的迎动,渐渐化成水滴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待她稍微回了神醒过来时,只能迷迷糊糊感受到自己躺在浴桶里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屋内的蜡烛被尽数点亮,光影映在她绯红的脸颊上。

浑身仍然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双手被麻绳困得结结实实。

“温伯懿!温伯懿!”

她心中怒火中烧,即便是他怒火冲天难以释怀,也不能用此等极端的手段来欺辱自己。

手腕上深深的掐痕清晰可见。

良久,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头看他,只能如同死咸鱼一样半仰着身子躺在浴桶中。

嘴边送来半碗黑漆漆的药,没有一句话,解还休置气不理他,偏过脑袋不喝。

下一秒药碗被抽去,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脑袋就被强硬的托起与他对视。

“温伯懿!你……”

她仰着脖子,咬紧牙关不让他进来,温伯懿伸手扼住她的喉咙,瞬间牙关被迫打开,汤药被尽数灌进口中。

“咳咳咳!”

她想要吐出来却反被汤药呛住,她被迫仰着脖子任他摆布。

呛得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滚落在肩头。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清醒了些,才看清楚温伯懿的样子。

满头黑发只是随意的束在身后,衣襟微微张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肌肤,看似慵懒的打扮中透着满满的野性。

“你……要干什么?”

温伯懿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步步逼近,他掐着她的喉咙,眼中似乎要生出刺来将她千刀万剐了去。

“陛下不喜欢这样吗?”

“还是说,陛下没有尽兴,竟要将解药吐出来。”

“温伯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解还休嘶吼,满眼猩红,想要在气势上压他一头让他冷静。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温伯懿醋意爆发,掐住她喉咙的手不免加强了力道,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额头上的青筋乍现,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双手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绳子的束缚,奈何手都磨破了也催动不了内力,手腕被磨出了血在水中散开,开出了一朵朵刺眼的红花。

渐渐的,她不再挣扎,呼吸也变得羸弱,滚烫的泪珠落在他手腕上就像是一把把刀在他心尖剜割。

“我……恨你……”

这三个字像是一颗刺扎进他心窝,恨我?你凭什么恨我?!

他松开,眼中的戾气丝毫不减。

“若是恨,能让你记住我,何尝不是一种好。”

恨就恨吧。

既然是恨,就让你更加深一点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