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来赌坊干什么!”
解麟抬头一看正是燕都最黑最大的赌场。
曹十三看见解麟立刻回想起之前砍手的事件。
“解麟,你这是把将军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还越发过分,竟让敢带女人来赌场!”
曹十三将他拦在门外不让他进去,卿久一把打掉曹十三的手臂。
“让他进来!”
“哟呵,小娘们挺有脾气,你是他相好啊这么护着他。”
卿久怒目圆瞪直勾勾盯着曹十三讥讽的眼神。
“你管不着!”
卿久拉着他从曹十三的腋下穿过绕到了人群前方。
“大大大!押大!!!”
赌场内嚎声震天,曹十三见到卿久腰间的玉坠子立刻明白是官宦高门。
“我不玩这个!”
解麟一把甩开她,怒气冲冲的就要往门外走,却被小丫给拽了回来。
卿久的贴身丫鬟功夫不错,解麟即便是男人有几分蛮力也扭不过小丫。
“我们玩一会儿就走,又不做其他的。”
卿久将他推到赌桌前,抛给他一锭金,惹得周围的赌徒眼睛都瞪直了,都纷纷让他下注。
“你这金子怎么下注!”
解麟塞给她不愿赌,现在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后退,周围的赌徒贼眉鼠眼的盯着那金灿灿的金子,把身上所有的赌注全部压了下去。
“我说能就能,在我们南方赌场,金子下注很正常。”
卿久将手中的金“啪”一下放在了最中央。
“摇骰子吧,还等着下注呢。”
摇骰子的人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锭金子,盅子摇得都快生出残影来了。
“啪!”盅子落桌,一声闷响。
“下注吧。”
周围的人都等着那金子先下注,殊不知卿久早就看透了。
“我赌注最大,最后下。”
稀里哗啦一通,一堆碎银押给了一三五的小。
卿久让解麟决定。
“我不下,要下你下。”
解麟强硬,就是不伸手去挪动金子的位置。
“成,那你说押小还是押大?”
“随便,你说了算。”
卿久微眯着眼,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说这句话。
“这可是你说的,输了你得负责。”
卿久说完便将金子移到了押大的那一方。
“押大!”
她是赌场的老赌徒了,知道在这种黑场子里,定是哪方利益多,哪方便能赢,输赢都在那摇盅人的手里握着呢。
“开盅!”
一三五小。
那群押小的人疯了似的去抢夺那锭金子,卿久趁乱将他拉了出去。
“小骗子,你输了我的一锭金。赔我。”
卿久事后翻脸,指着他的鼻子瞪眼轻吼他。
“你下的赌注关我何事?别叫我骗子。”
解麟心中气不打一出来,这几月本就心中郁闷难以消遣,这半路还遇上个麻烦精,更是让他头疼。
“你明明就不叫汝林,为何骗我?”
卿久追上他的脚步非要问个明白,还要缠着解麟脱不了身。
“那是我表字,何时骗过你?”
“你还是读书人?”
卿久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读书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怨气,这样怎能高中?
“你管我是什么人。”
解麟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尊卑,直冲冲一个劲往前走也未曾留意身后的卿久。
“啊!”
一声惊呼让解麟反射性的往后看去,卿久不见了。
“卿久?”
解麟暗道不好,自己虽然烦她,但也不能将人弄丢了。
“小丫,你家小姐呢?”
倒在地上揉眼睛的小丫惊呼一声:“有个黑衣人将小姐掳走了!”
解麟顾不得地上的小丫,直接顺着她指的方向去追,跑了几里路也没看见个人影,只瞧见了荒野田埂旁的一处废弃茅屋。
他捡了根干柴棍子以做防身武器,小心谨慎靠近茅屋。
屋内异常安静,让他不禁又小心了几分,用棍子将门捅开便快速闪躲到一旁。
“没人?”
解麟这才进屋去,半只脚刚踏进去就被一个鬼面具吓得一棍子打了下去。
“啊!解麟!”
卿久只是想吓吓他,看看他会不会追出来救自己,谁知道这厮下手这么重。
“卿久?”
解麟赶紧扔了棍子给她查看伤势,却被卿久生气的一把推开。
“你这哪里是读书人啊,分明就是个粗汉!”
卿久捂着自己的腿一个劲的抱怨,坐在地上软绵绵的起不了身。
“还不快背我回去!”
她自知在外逗留太久,她爹又该派人出来寻她了。
“我……你自己能走吧。”
解麟浑身抗拒,却被卿久厉声叫住:“解麟,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在这荒郊野外,不怕被狼叼走啊!”
她说着便梨花带雨的捏着手帕假装娇弱的哭起来,解麟拿她一哭二闹的性子没办法,只好蹲下身子背她。
“说好了,待会儿到了胡同巷子我给你找辆马车自己回去。”
“不行,你要把我背回去,背我回去那锭金子就算你赔给我了。”
卿久耍赖。
“你一个姑娘家就不怕有损名声吗?”
解麟的耳朵突然被一只娇弱小手揪住,疼的他大叫一声。
“你就是我的仆人,有什么损不损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不是你的仆人!”
解麟重重的强调了一句,他爹好歹是个当官的,哪有要给她一个姑娘家做仆人的道理。
“……行吧,不是就不是。”
卿久不和他争吵,只是安静的趴在他肩头看着远处的风景。
赌坊下注一锭金的事儿不知是谁传到了卿慕的耳中,气得他大发雷霆。
卿久刚到家就被拧到了祠堂跪着,解麟也免不了被抓进里侍郎府。
“你这勾栏赌徒,居然敢带坏我的宝贝闺女,看我怎么收拾你!”
卿慕气得拿着戒尺就要往他身上砸去,却被一旁的卿久拦了下来。
“爹,是我带他去的,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她挡在他身前,却被家仆抓了出去关进了闺房,让她好生休息,明日的冬日宴必须参加!
“你们解家已然落魄,你爹现在只能舔着一张老脸在翰林院底层呆着,你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性,还敢祸害我家闺女!”
卿慕将他爹连着一起数落了,解麟气得将拳头捏得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眼前的卿慕狠狠揍一顿。
“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担着,敢透露半点久儿的行踪消息,我让你爹马上从翰林院滚蛋!”
他卿慕的女儿将来是要许配给柠宽的,不能出半点儿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