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嘴里吃点红烧肉,关键是,他还带着一脸满足之相,把乔老头看的气不打一处来,他的一只手,已经去拿肩膀上的小木棍了。
“闺女,你吃的多不多?”
小丫头正在舔着空出来的一只小手,听见猴子的问话,她立刻点着小脑瓜说道:“爹,我吃了好多好多肉肉。”
“那就好,那就好啊!”
乔老头见猴子那不要脸的模样,他终于爆发了,一小棒子打在猴子肩膀上,嘴里还骂道:“你个王八犊子,你咋就那么不要脸呢?给你,你就吃啊!”
猴子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棒子,立刻后退好几步,瞪着眼睛说道:“是不是脑袋有病啊?我闺女给我的,我凭啥不吃?”
猴子眼珠一转打量着乔老头说道:“是不是我闺女没给你,你眼气了?”
“爹,我...。”
小丫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乔老头把小木棍往她手里一塞,捂着她的小嘴说道:“走了,我带你去吃糖了。”
一直走到大门口,乔老头才把小丫头的小嘴放开,她立刻大声喊道:“爹,我去吃糖了。”
不要脸的猴子回答道:“去吧去吧,记得给弟弟带啊!”
李来福带着无奈的笑容,心想,这还真是爷俩,可乔老头一个人祸害啊!
钱二宝带着儿子,坐在砖头堆上吃窝窝头,当他看见得意洋洋走过来的猴子,毫不掩饰的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随着众人打完饭,大院里充满了白菜炖肉的香味,当然,这种香味那是对于别人来讲,李来福却闻到了肉腥味。
“来福叔,你不吃点吗?”李铁柱端着一碗白菜汤,还拿着两个大窝窝头问道。
李来福果断的摇了摇头,就带着好奇心看了看他碗里,好家伙,那半指厚的大肉片,都让人怀疑熟没熟。
李铁锹夹起大肉片,带着一脸幸福笑容说道:“来福叔,你不尝尝吗?这肉片闻着都好香。”
李来福往后退两步,躲开那股肉腥味,白了他一眼说道:“吃你的得了。”
“这肉看着都香...,”李铁锹话还没说完马上就乐极生悲了,他媳妇端着碗走过来,用筷子敲了敲碗边。
李铁锹叹了口气说道:“媳妇儿,我吃一半留一半行不?”
他媳妇瞪着眼睛说道:“赶紧给我拿过来,你也不看看汤碗里有多少油,吃这么油的菜,你还想吃肉?”
他把肉片夹到媳妇碗里,还没有等李来福笑话他,那帮妇女都纷纷朝着自己男人走去,原来不是个例啊?
这帮妇女搜刮完肉片,这可不是她们自己吃,连同她们自己碗里的肉片都放在一边了,
就连一人两个的窝窝头,她们也只是掰下来一小块,剩下的都各自装好。
李来福嘴角抽了抽,他立刻拍着手,把大家的目光集中过来后说道:“下午还要干活呢,一人两个窝窝头都给我吃干净了,等你们走时候,我有窝窝头给你们带回去。”
见李来福板着脸,男人们纷纷点着头,那些妇女虽然也点头答应着,只不过,每张脸上都带着心疼之色。
老人们常说,儿女们是父母上辈子欠的债,这个年代还债的父母们是最艰辛的,孩子们之所以没有饿死,真的都是从她们嘴里省出来的。
李来福说完话以后,又走到厨房小窗口,刘姨,赵芳和二婶在厨房里吃着饭,最显眼的,就是砧板上的一大块肉。
怪不得一股肉腥味,这明显是先把肉煮熟,再下的白菜,然后再切肉,关键是,那肉能有八分熟就不错了。
赵芳见李来福站在窗口,她放下手里的碗问道:“来福,你要吃饭吗?”
“姨,我吃的好饱了,”李来福一边回答赵芳的话,一边踮起脚尖看向大锅,还有大半锅的白菜汤呢!
李来福又对众人喊道:“喝完汤的自己过来添。”
“知道了来福叔,谢谢来福叔,好的来福叔...,”各种叫他的声音随之而来,李来福甚至能听出来这些人的语气当中,都带着喜悦。
也容不得这些人不高兴,别说放肉的白菜汤,就是普普通通的白菜汤,也不是他们乡下人能吃到的,因为,他们可没有票据供应。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厨房里的三个妇女心疼坏了,因为,三个妇女见李来福拿来那么多肉,还有粮食和白菜,就知道肯定不是一顿饭吃。
所以,她们见大锅里还飘着油花,就又添上两颗白菜和半锅水,准备留着晚饭吃,让李来福一句话就送出去了。
赵芳低头吃着饭没说话,二婶也同样不会说的,但是,她嘴碎,而且还存不住话,为了不被憋死,她自言自语的说着:“早知咱们不添两颗白菜了。”
李来福靠在窗栏杆上,看着院里,这院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竟然让他有种成就感。
在他收回目光的一瞬间,看见李铁栓一家三口坐在角落,想到她闺女那摇摇欲坠的模样。
李来福回过头的厨房里说道:“二婶,帮我拿个窝窝头,对了,把砧板上的肉也给我切一块。”
二婶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就是嘛,这么香的肉,你咋可能不吃一点?”
赵芳放下碗筷去蒸笼里,给李来福挑大的拿了一个窝头。
李来福先接过窝窝头,让二婶把肉放在上面,他可不想沾手。
“来福,窝窝头有点干,我再给你盛点汤啊!”赵芳一边拿碗一边说道。
李来福拿着窝窝头和一大块肉说道:“姨,你可别盛汤啊,我又不吃饭。”
二婶和赵芳愣在原地,李来福则拿着窝窝头,朝着李铁栓一家三口走去。
赵芳和二婶对视一眼,赶紧凑近窗口。
他们见李来福走过来,一家三口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叫道:“来福叔,来福叔,小爷爷。”
李来福先对李铁栓夫妻俩点了点头,看向那女孩的时候,他把窝窝头上面的肉,一个倒扣放到那女孩碗里,又趁着她愣神的功夫,把窝头插在他筷子上。
吧唧!
厨房里的二婶,她用右手打着左手,心疼不已的喊着:“我的娘啊,我这个破手,咋就切出那么大一块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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