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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远和康元儿的美梦落了空,老三孩子并没有死。

可怜的孩子上吐下泻了十多天,转危为安,捡回一条小命。

然而老三一家没有追查谁下黑手的意思,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有阴谋。

前段时间,老三媳妇的娘家人过来走亲戚,带来一些名贵食材。侯府早就已经败落,三房要维持奢靡生活也不容易,舍不得把名贵食材随便用掉。老三媳妇想着,再过两天就是自己的生辰宴,到时候再让厨子做了。

偏偏名贵食材娇气,就过了两天,已经不那么新鲜了。当天早晨,小厨房的人委婉含蓄表达了这件意思。可这食材稀有,临时再买不可能了;换一些普通的食材,又怕跌了面子。老三媳妇想来想去,最后只是命小厨房的人把食材多蒸一蒸。据说那天参与生日宴的人,有七八个吃坏了肚子,其中包括老三孩子。只是其他人症状轻微,喝喝热水、歇息歇息也就好了,所以事情闹得不大。

老三孩子可就不行了,止不住地上吐下泻,最后虚脱,奄奄一息。不过谁也没有把老三孩子严重的症状和阴谋联系在一起,只当是小孩子体弱,不像大人那样抗一会儿就过去了。

当然,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是一一如果老三孩子没吃变质的食材,也就不会上吐下泻,毒素也就清不出去。毒素继续残留体内,再过两天就不知不觉死掉了。

生辰宴没有办好,七八个人吃坏了肚子,孩子又被折腾了半个月,鬼门关上走一遭,这可真是一件又跌面子又伤里子的事情。在老二夫妇的鼓动下,侯爷和侯夫人怒斥老三媳妇办事不靠谱,还命她跪在祠堂反省。

秦思远和康元儿紧张了一段时间后,把心彻底放在了肚子里。虽然计划失败了,但什么也没暴露。静待时机,总有新的机会下手。这日,秦思远陪康元儿去樊楼吃饭。

共同做了一件坏事之后,两人的关系有了很大改善。

突然,有一小厮过来传话:“您是秦家的四公子?这么巧,我家老爷今天也过来吃饭。四公子和大娘子可否过去一趟,陪我家老爷叙叙旧?”“什么情况?”康元儿瞬间警觉起来。小厮报了自家老爷的名字。

“没事,他家老爷和我父亲有着多年交情,这几年也时常走动,我小时候还去他们家小住过。”秦思远轻轻拍了拍康元儿的手背,示意她把心放下,又转头跟那个小厮说,“麻烦转告你家老爷,我们一会就去。”

秦思远带着康元儿去了楼上的包房。

一路上七转八绕,康元儿不禁皱眉,开始抱怨:“我们非得过去吗?”

“娘子不知,这位老先生在我父亲面前说得上话。咱们过去把他哄开心了,他不得帮咱们在父亲面前说说好话啊?”秦思远小声解释。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刚一进门,秦思远就感觉不对劲,本想悄悄溜走,可没等付诸行动,两个彪形大汉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后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与此同时,两个高大的妇人也控制住了康元儿。门口,又有几个精壮小伙子把守。

局势稳了,一名蒙着黑纱的中年妇人出现:“秦四公子啊,康大娘子啊,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对侯府嫡孙下手!要不是博哥儿命大福大,早就成了一缕冤魂!我现在应该是通知侯爷,还是报官呢?”

博哥儿正是老三的孩子。

秦思远哪能想到,还能有这出?直接吓傻了,当着一群人的面尿了裤子,然后昏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康元儿还能好些,勉勉强强还能挺住,只是脸色已经如纸苍白,身体不断抖动。这是什么情况!哪来的妇人,她怎么知道这些的,又想做什么?整个侯府都认为老三孩子只是被变质的食材连累,不过年幼体弱,症状比大人重了不少,谁也没有往阴谋的方面猜测。

蒙着黑纱的妇人并未在乎昏死过去的秦思远,只是冲康元儿来了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拿出一张画像,在康元儿的眼前晃了又晃:“康大娘子看看,这个人认不认识啊?”正是那日卖药的江湖郎中。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康元儿害怕极了,不过也只能强撑着为自己辩解,“我又没找他买过药。”

“可康大娘子,你的侍女找他买过药。”蒙着黑纱的妇人早就洞察了一切,毫不留情戳穿康元儿的谎言,“一个侍女,能拿五十两银子买药?敢问康大娘子,全京城哪家的侍女月钱这么多?”康元儿看不清妇人的神色,只能硬着头皮编着故事,试图蒙混过关:“她说她家弟弟病了,我动了善心,给了她钱。至于博哥儿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天生辰宴,三嫂贪图虚荣,坚持用变质的名贵食材撑面子,七八个人都坏了肚子。博哥儿年纪小身子弱,症状比大人重,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康大娘子伶牙俐齿,可惜了,可惜了……哎,原本侯爷和侯夫人对你另眼相看,因着你还动了立四公子为继的心。”蒙着黑纱的妇人突然一声叹息,“可为什么一直没有下决定?康大娘子恐怕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

康元儿看得出来,蒙着黑纱的妇人没有赶尽杀绝之意。想拆穿这件事情,直接告诉侯爷或者报官,岂不是更省事?她很乖觉,行了一礼:“请您赐教。”

“你母亲是不是得罪过不少人?”对方突然问道。

康元儿一惊,原来是王若与坏了她的好事啊!王若与生性刻薄,心狠手辣,几十年来树敌无数,确实如过街老鼠一般遭人烦。前些年被王若与搞过的小妾和庶子庶女,不值一提,绝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而那些被王若与讽刺、挖苦几句的人,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坏了她的好事去报复王若与。

王若与最近都坏到谁头上了?康延,王佑,王若弗,华兰,如兰?明兰?这些人里,要么没那么多心思,要么能力不够。对,一定是明兰。之前王若与要把康兆儿送去给顾廷烨做妾,明兰善妒,受不了这件事情,怀恨在心,很正常!顾廷烨偏偏是个宠妻的,明兰再吹吹枕边风,顾廷烨一定会报复,借着她的事情打击王若与,没毛病!

她大着胆子回了话:“可是宁远侯夫妇?”

蒙着黑纱的妇人语气多了几分赞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你母亲之前非要把你庶妹送给顾侯爷做妾,得罪了顾侯夫人。顾侯爷一向看重侯夫人,自然有了意见。你母亲是顾侯夫人嫡母王大娘子的亲姐姐,他们看在王大娘子的面子上,不好直接发作,只能在你的事情上下绊子了。你公婆畏惧顾侯夫妇势力,真要立了四公子为继,岂不是明着和顾侯夫妇作对?这事情也只能搁置了。”

这不就是说,只要顾廷烨、明兰夫妇不倒,她就没上位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康元儿一边怨着王若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边又暗暗咒着顾廷烨和明兰。

没等康元儿回应,蒙着黑纱的妇人又开了口:“我也看你是个可怜人,被你母亲连累,失了大好机会。你一时做了糊涂事情,我也不好不仁不义,把你送到衙门。只是这样的糊涂事情不能再有下次了!金枝,银枝,你们跟着康大娘子回去,务必时常劝道康大娘子,心中不要存了恶念!”

金枝、银枝就是之前控制住康元儿那两个高大妇人,此刻应了一声:“是。”

康元儿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两个人就是监视她的。

人在屋檐下,不好不低头。蒙着黑纱的妇人不打算揭发她和秦思远,这就说明她和秦思远还有利用价值。

她只能应了下来,规规矩矩回话:“您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恪守本分。”

路上,康元儿看着还没缓过来的秦思远,越看越来气。她早就恨透了秦思远,两人关系十分紧张;只是前段时间大家有了共同目标,一起做了坏事,难得像一对夫妻了。

如果计划成功,两个人守着共同的秘密,达成了各自的目标,日子也能越过越好。偏偏事情被人发觉,以后的日子就像在刀尖上跳舞一般。跳得好也就罢了,跳得不好,那叫一个万劫不复。

秦思远这个不争气的,没怎么样就吓倒了。此刻像一头公猪一样呼呼的,怎么能不让人绝望。现在看来,侯爷立秦思远为继的障碍,不是背负人命又没有子女的老二,也不是瘫了的老三留下的独苗,而是顾廷烨和明兰夫妇。

如此,就算这次神不知鬼不觉搞掉了老三孩子,事情也不会像预期一样顺利发展。

想要上位,必须搞垮顾廷烨和明兰夫妇。

康元儿想着,自己不比明兰差在哪里,要是明兰没有顾廷烨撑腰,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可秦思远呢,要权力没权力,要本事没本事,没怎么样吓得昏倒,真没出息,被顾廷烨甩了不止十条街,连斗一斗的可能都没有。

“没用的男人。”康元儿忍不住嘀咕。

康元儿复盘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不知道蒙着黑纱的妇人是谁,也许是个嬷嬷,替自家主子出面敲打了她和秦思远。这么大费周折,仅仅是警告他们不要对老三孩子下手吗?实际上,对方应该不在乎老三孩子的死活,在乎的是她和秦思远的价值。有人恨透了顾廷烨和明兰夫妇,想借着她和秦思远做点什么事情。

她终于意识到一-她和秦思远,不过是被人当了枪。

冥冥之中,因果报应。

她和秦思远利用小秋哥哥的死,成功挑起小秋的仇恨。小秋发誓,要为哥哥报仇。而秦思远的小厮恰到好处为小秋准备了药。小秋把药下在老三孩子的牛奶里,只是老三孩子命大,不知道为什么捡回了一条命。

小秋已经被她提前下了药,死人,不会说话。她康元儿,自然是不想死的。

现在,已经有人握住了她和秦思远的把柄。一旦公布于世,两个人必然身败名裂,不仅和爵位彻底无缘,连现在的生活都保不住了。如果她和秦思远能搞垮顾廷烨和明兰,对方就能帮她保守秘密,指不定还会在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那两个高大妇人把她盯得死死的,她也找不到人可以商量。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王若与,一阵心酸。

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下去,或许还有赢的可能;可退缩,那一定是万丈深渊。

许久不曾出现的小秦氏,特意来了康家,看望断了腿的王若与。

小秦氏带了许多贵重礼品,拉着王若与的手,不停抹眼泪:“我的好姐妹,你这是怎么了?前段时间,我听说你家出了不少事情。本想来看看你,又怕你忙,没时间叙叙旧。现在又摔了腿,不容易啊!你好好养病,赶紧好起来!”哪一阵风把小秦氏吹了过来?

之前王若与确实跟着小秦氏找了几次明兰的麻烦,不过效果甚微,小秦氏不是很满意。再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一康晋出走,不回来了;姚家要求和离,失去了重要的经济来源;庶子康延上位,暗戳戳针对她;鼓动王老太太废了王佑,结果意外被王老太太教训……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她哪有精力再跟着小秦氏一起做坏事?尤其是断了腿后的日子,想做坏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此,两个人有很长时间没有来往了。

不过该说的场面话,王若与也是要说的:“感谢太夫人惦记。这段时间,我们家发生了不少事情,让太夫人见笑了。我这腿啊,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哎!”

小秦氏露出一副温和的笑容:“你啊,就是太要

强了右什么事情乍么不让人生诉我一声?强了。有什么事情,怎么不让人告诉我一周

下次你家那个庶子再找你的麻烦,你就让人告诉我。我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不过让人敲打敲打他,还是没问题的。身为庶子,怎么能不守本分,不敬嫡母呢?”

王若与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小秦氏说得这么简单。

小秦氏突然到访,绝对不只是看看她、帮帮她。不过,话说破就没有意思了。她领下小秦氏的好意,连连点头:“太夫人对我的好,我的无以为报。等我的腿好了,我再登门拜访,感谢太夫人!”

“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么生分。你家元儿嫁给了我的侄儿,咱们都是亲戚,本就应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这段时间,我哥哥嫂子也在犹豫,到底立谁为继。也不知道,你家元儿有没有这个福分。”小秦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引起了新话题,“我哥哥嫂子有四个儿子,不过奈何命苦,我那大侄儿一家全都去了,二侄儿早年犯了事又一直没有孩子,三侄儿从马上坠下成了废人,只留下一个几岁的孩子。你家元儿生孩子之前,那可是他们唯一的孙子。那孩子很聪明,我哥哥嫂嫂特别疼他。”

王若与听了,瞬间紧张起来。

康元儿和她吵归吵,可她还是最疼这个女儿。

为了康元儿,她只能厚着脸皮求小秦氏:“太夫人,我家晋哥儿是个糊涂的,为了一个宠妾,不要这个家了!我命苦,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儿子……允儿远嫁宥阳,想管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元儿是我唯一的指望了,还望太夫人多帮一把元儿啊。”

小秦氏话锋一转,声音冷冷的,和之前的温和妇人判若两人:“我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没有把元儿送到我哥哥嫂子那儿,更没有报官,秉公处理!要不然你家元儿现在都不在侯府了,说不好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太夫人,这什么意思?”王若与断了腿,可也挣扎着起身,想问个清楚,“元儿……她怎么了?”

“你先好好躺着,都这样了,还不好好养病?”小秦氏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轻轻扶着王若弗躺下,“以咱们的关系,我能不向着元儿?元儿现在,好着呢!”

王若与越来越不安:“太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小秦氏讲着事情经过,大半真的,小半假的:“要说元儿这孩子,还是沉不住气!她见我哥哥嫂子喜欢老三孩子,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了药,让人去下药。老三孩子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小命。”

“这是真的吗,元儿她,她怎么能害人……”王若与的声音都在颤抖,装作不敢相信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元儿虽然性子骄纵,但不是坏孩子,哪有这么狠毒的心思?”

知女莫过母,王若与怎么不了解康元儿的品性?何况她们母女早就起了歪心,打算把老三孩子做掉。只是最近事情太多,王若与自顾不暇,这事情也就搁置了。以康元儿的性子,赌气一个人去做这种事情也正常。

王若与越来越后悔,后悔她怎么没早把银杏汁放在康元儿那里。要是有了银杏汁,康元儿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害死老三孩子!

“你别慌,我都说了,你家元儿现在好着呢。她下药以后,正好赶上老三媳妇的生辰宴,老三媳妇好面子,变质了的名贵食材,也敢去用,七八个人都坏了肚子。小小孩子,遭的罪更重,没人会怀疑。我哥哥嫂子只是呵斥老三媳妇办事不利,还罚她跪了祠堂!”小秦氏拉着王若与的手,看似宽慰王若与,实则威胁,“这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只是你家元儿让人下药的时候,不巧被一个嬷嬷看到。那嬷嬷和我有交情,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前两天嬷嬷病死了,我不说,谁知道这件事情?”

王若与终于意识到小秦氏来探望她的真实目的一一小秦氏的手里已经有了康元儿的把柄,她必须听从小秦氏做事,稍有不从或者没做好,康元儿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谋害侯府嫡孙,罪名不小。就算从轻发落,免于牢狱流放之苦,也会被夫家休弃。

康元儿是她的女儿,也是她唯一的指望,不能就这么毁了。

不过她也知道,小秦氏和娘家的关系并不好。秦家早就败落,小秦氏的哥嫂为了节省嫁妆,也为了继续维持和宁远侯府的姻亲关系,竟然把小秦氏送给顾偃开做第三任妻子。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都难以咽下这口恶气,更会记恨哥嫂一辈子。

所以,小秦氏不会以娘家的利益优先。

只要她能替小秦氏办好事,小秦氏没有非把康元儿的事情捅出来的道理。

一向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王若与拖着一条断腿,挣扎起身下地,跪在小秦氏的脚边:“太夫人,我家元儿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还希望太夫人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给元儿一个机会!我保证,我保证元儿以后一定安安分分、好好做人!我愿为太夫人效犬马之劳,替元儿赎罪!”

小秦氏亲亲热热扶起王若与,说着场面话:“康家大娘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元儿只是个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反正老三孩子没有大碍,我为什么不给元儿一个机会?非要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闹得你我老死不相往来,断了情分就好?咱们来日方长,慢慢处,不差这一两件事情。”

王若与只有答应的份儿:“太夫人说的是。”

“我给你家元儿找了两个嬷嬷,让她们帮我盯一盯,免得元儿一步错、步步错。这次是被我的人看到了,下次还有这个好运气吗?侯府多少双眼睛,稍有不慎,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小秦氏装作为王若与和康元儿考虑的样子,然而每一句都是威胁,“我之前也在哥哥嫂子面前说过元儿的好话,把她夸上了天。可你知道,我那继子和媳妇,向来和你家元儿不对付。谁不知道宁远府夫妇不好惹? 我哥哥嫂子一向软弱无能,最怕惹事上身,所以迟迟不敢定下继承人啊。”

王若与又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来弦外之音?小秦氏就是想利用她,搞掉顾廷烨和明兰。

以前她跟着小秦氏做坏事,一半是看不惯记在王若弗名下的庶女明兰顺利高嫁,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半是想讨好小秦氏,让小秦氏在康元儿的事情上说说话、出出力。虽说是做坏事,可是那有的选,就算搞砸了或者不想搞了,还有退出的余地。可现在呢,她没得选了,必须被小秦氏牵着鼻子走。一旦她干不下去了,康元儿可就保不住了。

从康家出来,小秦氏忍不住和身边的向妈妈感慨:“好戏就要开始了。”这出好戏,由小秦氏一手策划。

她早就知道康元儿是什么人,老三孩子拦着路了,那就除掉好了。于是,她在康元儿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安排了江湖郎中,康元儿从此掉入她的陷阱。

她有了康元儿的把柄,不仅可以要挟康元儿,还可以要挟王若与。如此,她有了两个死士,还是和顾廷烨、明兰有着转弯抹角亲戚关系的死士。顾廷烨已经在朝堂站稳了脚跟,明兰已经生下长子团哥儿。再不抓紧时间,一切都来不及了。

过去,她还能靠着顾廷烨气死顾偃开的事情,拉满一波同情,然后搞点流言蜚语,整整明兰;可日久见人心,等大家都认可了顾廷烨、明兰夫妇,这种雕虫小技就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她曾暗示过一些和顾廷烨、明兰夫妇有过节的人,要不要下点绊子。不过谁也不是傻子,一个是当红的侯爷,一个是过气了的太夫人,都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装着没听懂的样子,含含糊糊过去了。

小秦氏知道,再这么搞下去的话,积攒多年的贤名也就毁了。只好改变策略,布了局棋,引得王若与和康元儿不得不对自己死心塌地,帮她除掉顾廷烨和明兰。

王若与和康元儿都是适合当刀的人。

心狠手辣,做起事情从不手软,有一定的小聪明,但没有大聪明。

向妈妈笑道:“太夫人可真不容易,也不知道三公子能不能理解您的苦心。”

小秦氏想起王若与维护康元儿的模样,心头一酸。

她也是个母亲,若是顾廷炜有了错,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惜一切把人保下;她也曾经是个女儿,被母亲千娇百宠养大,若不是母亲去的早,哥嫂当家,她也不会沦为顾偃开的第三任妻子,应该能嫁个好人家,过着平平淡淡却又没有怨恨的一生。

此刻,小秦氏的眼里起了水雾。

恍恍惚惚,半生过去了,没有任何人再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