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重创王若与,王若与安分了不少。不仅没有再找她和明兰的麻烦,也没再让王老太太逼着王家为康元儿的事情的出力。
康家现在是康延当家作主,王若与的日子可想而知,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搞其他?
小秦氏少了王若与这个得力的帮手,只好先消停一阵子了。曼娘已经被顾廷烨扣下,只是死活不肯说出昌哥儿的下落。
明兰已经顺顺利利生下团哥儿,最危机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虽说小秦氏和王若与不可能死心,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大招了。如兰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忙这个忙那个,话本都没有怎么写。最近得了空,可不得多写一写?写着写着,自然也就废寝忘食了。
王若弗心疼如兰,亲自送去书房一些点心和水果。
她看着奋笔疾书的如兰,露出慈母的微笑:“如儿,你写话本辛苦了,吃点东西补一补!你给我说一说,你都写了什么,让我也乐呵乐呵。”如兰一愣,母亲这是怎么了?
虽说以前王若弗允许如兰写话本,可也没有那么支持,最后是在海朝云的劝说下,勉为其难同意了。她还怕写话本影响嫁人,动不动催催如兰考虑终身大事。
“母亲!啊……”如兰吓得差一点甩了一脸墨,“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怎么了?”王若弗放下盘子,一脸紧张,“我不对你好,还有谁对你好?”
如兰只好尴尬地笑了:“没事,没事……”
王若弗又开始数落起如兰:“你啊,永远没长大!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你怕什么?莫不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故事,怕我看到?”
“没有……”如兰的笑更加尴尬。
“那是什么?”王若弗伸手,试图拿起如兰桌子上墨迹未干的纸。
如兰只好做出一副乖巧姿态,老老实实交代:“母亲,您突然这么支持我写话本,我非常开心呢。”
“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支持你支持谁?”王若弗回道。
“嘿嘿嘿……母亲最好了。”如兰甜甜笑道,“真的是这样吗?”
王若弗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没什么毛病,可好像答非所问,于是补了一句:“你安安静静在家写话本,不是挺好的吗?之前你非要去侯府陪明儿,结果呢?你那不是东西的姨妈,对外说你居心不良,打着顾侯爷的主意!最近你进进出出的,谁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又能捅出什么篓子!”
“母亲,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如兰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这还差不多!我看你啊,像以前一样老老实实在家写话本没什么不好!起码,惹不出麻烦来!”王若弗给如兰剥了一个橘子,“行了,好好写你的话本吧!你可不知道,你姨妈家现在有多乱……”
如兰瞬间来了精神:“有多乱?”
这么好的机会,不幸灾乐祸不是可惜了吗?
王若弗哪里知道如兰重创王若与的事儿?相反,她觉得如兰还是个孩子,听不得这么复杂的事情,于是连忙改口:“行了,你个小姑娘,用得着知道这么多吗?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就行了!你那姨妈,现在跟一条丧家犬似的。我怕她狗急跳墙,见人就咬,再咬到你头上!”如兰偷笑着呢。
康家之乱,始作俑者就是她啊!以王若弗的脑子,大概永远也猜不出来。
既然如此,如兰就继续装无辜好了:“好的,母亲,我一定乖乖在家,最近不随便出门了。您以前说过,姨妈要是再来,您就放狗!咱们家的狗,可厉害着呢!”
如兰的一番话,王若弗听着还是满意的:“行了,你再写一会儿,早点休息!看你最近累的,人都瘦了一圈。等我跟厨房说一说,给你开小灶补一补。”
如兰顺势掏出一个首饰盒子,塞到王若弗的怀里:“母亲,您看这是什么?我给您买的,喜不喜欢啊?”
“你啊,花什么钱?我那一堆金银玉石,多着去了,戴都戴不过来,放着都积灰了。”王若弗嘴上不承认,可心里乐开了花,“倒是你这个年纪,多买点自己喜欢的衣服。小姑娘漂漂亮亮的时候,也没几年。等你像我这个岁数,穿得粉嫩一些,还会被人笑话。”
如兰知道,天下大多数的母亲,面对子女的孝顺,可能都有点嘴上的嫌弃,不过内心美滋滋的。
她打开首饰盒子,为王若弗戴上了宝石戒指:“母亲,您瞧这宝石的颜色多好!配您那件墨绿色的衣服,是不是很合适?”
“是挺不错的,还是我如儿有眼光!”王若弗抚摸着宝石戒指,“你父亲就没这么贴心,从来也不想着让我开心开心。
“我以后好好写话本,赚大钱,孝顺母亲。”如兰伏在王若弗的肩头。
王若弗走后,如兰拿出这段时间长枫送过来的银票。
她算了算,现在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少了。
倒是长枫,准备科考的同时还得帮她去书铺联系事情。辛辛苦苦的,也没有什么收益。
长枫真诚待她,她也没有让长枫吃亏的道理。
想到这里,如兰仔细算了算账,掏出其中的三张银票,去找长枫。
如兰和长枫说了来意,长枫只是笑笑,完全没有接过银票的意思:“五妹妹,举手之劳罢了。”长枫越是这么说,如兰越是不想让长枫吃亏,直接把银票塞到长枫的手里:“三哥哥,这是你应该得的。你一开始帮我改过不少,现在还经常去书铺跑前跑后。要是没有你,我的话本怎么可能卖得那么好?”
“真的用不着。”长枫一再推辞,“其实……”“其实什么?”如兰问道。
长枫认认真真解释:“五妹妹,你的话本写得很好。别的不说,你这故事情节,普通人打破脑袋都写不出来。想象大胆,又顺理成章,不像凭空编造的。好像……就是真真实实有过这么一段历史,连我都心生向往了。你不知道,我们三五好友小聚,那些一向清高又爱挑剔的读书人,都说小五有大才。不管是谁推荐去书铺的,这话本都能大卖。我怎么能把功劳,据为已有?”话本得了长枫如此高的评价,如兰自然开心。
不过,她还是坚持让长枫收下银票:“三哥哥,是,话本我写的。不过,你也付出了不少,很辛苦的。”
“做哥哥的,哪有收妹妹钱的道理。”长枫不好意思起来,“谁家哥哥,还和妹妹算这些账。”如兰瞬间感动,差一点哭出来了。
她和长枫不是同母所生,又没有像明兰那样算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更不用说葳蕤轩和林栖阁有过大仇。虽然后来林噙霜罪有应得,墨兰改邪归正,她和长枫相处得也算比较愉快,可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地方。
长枫这么一句话,就像一阵和煦的风,把那一丢丢微妙吹散。
如果说之前如兰坚持给长枫钱是不忍心让长枫吃亏,现在说的这番话,可都是肺腑之言了:“三哥哥,你现在正是读书的时候,没有什么进账。家里的月例,是个死数;嫂嫂的嫁妆,你也不好随便挪用。一些来往交际、个人私事,都是需要银子的,你还能都去报账?总有一些事情,不那么方便。手中多点银子,总是好的。”这次轮到长枫感动了。
如兰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
林噙霜在的时候,手里还有一些铺子,盈余的钱多多少少贴补一下长枫;可林噙霜犯了事后,那些铺子就充到盛家的公账里了,长枫也失去了重要的经济来源。
虽说盛家不缺钱,可他手里真的没什么私房钱。在一些不那么方便的事情上,确实比较为难,他还得绞尽脑汁编一个理由去报账。
如兰又和长枫说了几句家常话,时候不早,起身告辞。
过了几天,长枫突然来找如兰。
“五妹妹,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不好替你做主,咱们现在一起想想,应该怎么办……”长枫十分紧张,话都带着颤音,“之前我去书铺,书铺主人和我说,有个人看了你的话本,大为震惊,非要见一见作者……”这算是什么事儿?
出了一个狂热的读者?
以现在话本的销量,出了一个半个狂热的读者,也是正常的事情。
如兰命喜鹊给长枫倒茶:“三哥哥,你慢慢说。”
长枫顾不上喝茶:“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我和四妹夫,都去书铺印过一些自己的诗,书铺主人告诉我们,有姑娘看了我们的诗集,春心荡漾、非君不嫁什么的。可也只是一时兴起,再也没有下文……所以书铺主人问我,知不知道小五是谁,我没当回事,就说是我一朋友的兄弟,含含糊糊给糊弄过去了……”“然后呢?”如兰追问。
“然后就出大事了!”长枫面露难色。
如兰还算镇定:“三哥哥,话本卖了那么多,有人对小五产生了兴趣,想见一见作者,太正常了。就算我不是姑娘家,是赫赫有名的风流才子,不用考虑名声问题,也没有非要见每一个想见我的人的道理啊。”
长枫喝了一口茶,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五妹妹,关键是……他为了见小五,愿意出……”“他想要出钱,见一见?”如兰噗嗤一下笑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坏了名声,得不偿失。”“关键是,他愿意出……”长枫比划了一个“五”的手势。
“你想说,他要五十两?”如兰漫不经心猜着。长枫摇头:“不是。”
“那是五百两?”如兰又道。
五百两银子,可以去勾栏瓦舍给一位漂亮的姑娘赎身。可花五百两银子,见一下话本的作者,是什么意思?
不过,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也不一样。总有不好女色的男人,对不对?
也许这是一位爱好读闲书的富贵公子,交际广泛,朋友甚多,能和最近颇有名气的小五攀上关系、扯上交情,也能当作一段谈资?
“不是,不……”长枫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五千两?”如兰尖叫起来,“他有钱没地方花吗?”
确实,五千两银子,做什么不好?富裕人家,挥金如土也算正常。
不过买贵重首饰、瓷器、字画,能传一代又一代,还能转手送人、打点关系,甚至可以在家族败落的时候,变卖应急。
可用这么多钱去见一位话本作者,那真是打水漂了。得有多败家的公子哥儿,才能做出这么不正常的事情。就算公子哥儿败家,非要拿钱打水漂,可这么大的支出,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永昌伯爵府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可梁晗手里的私房钱,都不一定有五千两银子。重大开销还是得去报账,吴大娘子不同意那也没戏。长枫拼命摇头:“还要多……”
“什么?五万两?三哥哥,这你也能信?”事已至此,如兰越来越平静,只觉得有人在搞恶作剧,“估计就是有人开玩笑,开着开着开过头了。”
确实,除了玩笑,真的解释不了。
长枫努力调整了状态,艰难说出了数字:“你相信吗?是五十万两……”五十万两?开什么玩笑啊?
如兰觉得,如果她刚喝过水,一定会笑得把水喷出来。
当年顾偃开,侯府嫡长子,将来的侯爷,和原配大秦氏那叫一个情深义重,全京城能找出几个他对大娘子还好的男人?可为了弥补侯府亏空,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牺牲大秦氏,迎娶了盐商之女白氏,也就是顾廷烨的生母。白氏的嫁妆是多少?五十万两银子。
这笔巨款一一可以拯救一个侯府,可以让侯府嫡长子休弃深爱的结发妻子,可以让一个盐商之女摇身一变成为侯夫人。
然而现在有人要出五十万两银子,见一个话本作者?
如兰已经笑出了眼泪:“三哥哥,不是我说你,这种玩笑,你居然也信?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十万两银子意味着什么!我看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想办法捉弄你吧!”
长枫向如兰讲着事情的经过:“五妹妹,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开玩笑的……昨天我和四妹夫去书铺,想看一看有没有新诗集,正好遇到了那个传话的小厮,气度不凡,穿得和四妹夫一样富贵体面……”
如兰解释:“衣服,可以借啊。”
长枫摇头:“是,衣服是可以借,不过他还带了一些古董和字画,说先表示一下诚意……当时我和四妹夫还在笑,哪有这么开玩笑的人?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四妹夫就仔细看了看,说这些都是真的。”
“他什么时候学过鉴定古董字画?”如兰有些疑惑。
长枫笑道:“确实,他不像当铺老板那样,专门学过这些。可他家有很多名贵的古董、字画,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懂了。和他自家的对比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不瞒你说,我一开始也怕他看走了眼,还找人悄悄验了,确实是真的,值不少钱呢……”如兰呆住。
就连梁家也很少把名贵的古董、字画随随便便送出。这些宝贝,如果送人,也是豪门间的人情往来,或者求人办事。然而这人,竟然能把这些宝贝都当成普通物件?
这样的人家,势力应该不会逊于梁家吧。
长枫见如兰面色凝重,还以为如兰误会了他,连忙解释:“五妹妹,这些东西还在书铺里放着呢。你放心,四妹夫不知道小五是谁。他问我小五是谁,我就说是我一朋友的兄弟。他吓唬我说,不告诉他,他就多纳几个小妾,我都没和他讲实话。”
“……”如兰无语。
长枫似乎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梁晗的话是玩笑,不必放在心上。
墨兰生产时伤了身体,到现在也没调理好,甚至有不能再生的可能。就是这样,梁晗冒着没有嫡子的风险,到现在也没纳妾。
只是这五十万两银子,真把如兰给吓到了。天上掉馅饼,好吃不好消化。
如兰对这笔意外之财,毫无喜悦之色。除了少数掉进钱眼子的人,这个时候怕是都笑不出吧!她越来越想不通,这个神秘人要做什么。
因为一点点好奇心,就舍得像洒水一样,撒出去五十万两银子?这种财力,以及财力背后隐形的权力,不是她敢想象的。
如兰突然起了一身冷汗一一如果此人真的想知道小五是谁,不可能查不到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万一那人存了恶意,她毫无还手余地。就算她让明兰拜托顾廷烨出面,都未必能够顺顺利利摆平。
她是重生之人,见识得多,可这件事情,真的是出乎意料。
相比之下,对付王若与,算得了什么?
虽说也没什么可以参考的前世记忆,只能自己想办法。可王若与不足为惧,就算办法不好,也只是打击不到王若与罢了,不会局面失控。想到这里,如兰的背后一片潮湿。
如果时运不济,真是出现最坏的结果,她应该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保全整个盛家。
长枫走后,如兰反复问自己,后悔写话本吗。然而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不后悔。
她已经比普通人多活了一世,已是幸运中的幸运。难道非要胆小谨慎再走完一生?起码她留下了话本,广为流传,人人称赞。不说永垂不朽,至少很多年后,别人说起小五,都会感叹小五为什么会把未来写进话本。
盛如兰或许是一朵默默绽放了又枯萎的花,很多年后很可能只是祠堂里的盛氏,而小五是划破夜空的流星,那一瞬间光芒万丈,势不可挡。平安是福,可那并不意味着只能选择苟且偷生。当初申辰之乱,她为什么执意陪着明兰一起进宫,一起送诏书和兵符?她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义无反顾去了。只是为了姐妹之情,她完全可以找个理由,劝明兰不要进宫送饭。远处,长松又拉着长杨从学堂里跑了出来。“哈哈,阿杨,我们又自由了。”
“不行,我们的书还没有背完呢。母亲说了,我们要以二哥哥为榜样,好好读书。”“真无聊啊。好好读书,又能怎么样?”
“我们长大了,就能参加科考,要是中了进士,就能入朝为官。大家都说,二哥哥以后说不好能入阁拜相。我也想和二哥哥一样,为君分忧,为国尽忠。”
“我可不想当官。”
“那你想做什么啊?你以后可不能像母亲说的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就知道喝酒赌钱,沉迷勾栏瓦舍。”
“阿杨,你居然还知道勾栏瓦舍?我还以为,你只会读死书。”
“我……不知道。不过母亲这么说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行吧,难道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实话告诉你,我以后想当一名武将,保家卫国,收复失地。”
“做武将很辛苦,而且危险,说不好会死人。”“阿杨,你说得没错。不过,总得有人去做很辛苦很危险的事情吧!”
“可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要是每个人的兄弟都这么想,谁还去从军?将来,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寇打过来了。好了,阿杨,我们不说这些,陪我转转,然后再回去背书吧!”
如兰听着两个弟弟的对话,心头一酸。长松小小年纪,觉悟不低。
历朝历代,都有平凡的不平凡的这样的人。
很多天过去了,依然无事发生。
盛家上下很太平,长枫那边也没有新的消息,仿佛那个愿意出五十万两银子见小五的神秘人没有存在过。
长枫宽慰如兰:“五妹妹,你不要太紧张了。也许,他就是喝了酒失了智,和人打赌放了狂言,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真的答应见他,他连五十两银子都不会给你!甚至干脆不承认之前的事情了。”
“能这么简单?”如兰反问。
长枫拿自己做例子,和如兰解释,讲着讲着脸都红了:“别提了,几年前我也犯过类似错误。喝多了酒,非说出三千两银子为一个花魁赎身,都掏出我身上所有的银子说要做定金。幸好,被四妹夫当场拦下,这事也就到此为止。那个想找小五的人,也许就是这样!只不过他比我胆子还大,不仅敢开个天价,还敢去书铺亲自跑一趟!”
“这样……这样是最好的。”如兰也希望事情如长枫所言。
“五妹妹,你放心,书铺那边,我一直派人盯着呢。”长枫笑道。
长枫成婚后,在柳氏的规劝和教育下,已经是个靠谱青年。再加上柳氏已经有了身孕,长枫为着孩子,也得再争一口气。平时做人做事,都稳妥得体。就连盛紘和长柏,也多次肯定长枫的进步。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切仍然风平浪静。
如兰还是放心不下,借着合适的机会,拐弯抹角问长柏和海朝云、甚至盛紘,最近家里有没有不寻常的事情。
然而,一切再正常不过。不仅盛家,忠勤伯爵府的华兰和袁文绍,永昌伯爵府的墨兰和梁晗,宁远侯府的明兰和顾廷烨,也都好好着呢。
神秘人送去书铺那些名贵古董和字画,到现在也没派人取回。说不好那人不识货,以为是赝品,所以不心疼,随随便便送了出去?再或者现在的江湖骗子造假技术有了飞跃,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瞒天过海?
这么解释,虽然勉强,可也能自圆其说。
如兰的不安渐渐消退,这应该不会是暴风雨来临前可怕的平静,而是真的如长枫所言,一切只是一场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