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晋走出,康家炸开了锅。
王若与看着康晋留下的信,气得心肝疼:“晋哥儿这糊涂孩子!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了解康晋,可隐隐约约觉得出来,康晋的离家不是信上写得这么简单。康晋不喜欢交际,朋友很少,最近更是日日酗酒,怎么突然有了上进心,想着要去一位朋友那里找机会?
康晋是他亲生的,母亲担忧儿子,那是人之常情。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一一她只有康晋一个儿子,而康晋现在无后。如果康晋离家出走,杳无信息,以后康家会落在谁的手里?自然是庶子的手里。康海丰的哪一个庶子没被她苛待过?只是挨打挨骂算是好的,一些庶子的小娘、同母兄弟姐妹,都被她搞死了。哪一个庶子不对她恨之入骨?等庶子在康家站稳了脚跟……
再说她和康元儿的野心,康晋多多少少看在眼里。
康晋起了叛逆之心,离家出走,不受控制,谁知道他出去怎么胡说八道?尤其康晋最近经常喝醉酒说胡话,太有可能不经意透露出一些事情了。虽然康晋的大娘子和康晋没有情分,可有个夫君多少也是指望。真成了寡妇,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此刻听说康晋出走,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我……我怎么办啊……我还没个孩子……”
眼下,王若与只好把全部精力放在寻找康晋上,康元儿的事情先放一放。
康家人手不足,她只好在王老太太那边哭诉,母子二人因为一些琐事,发生口角,康晋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王老太太一听,康晋不见了,那还了得?逼着儿子发动一切力量寻找康晋。眼下,谁也顾不上康元儿的事了。
明兰派出的人很是能干,总把康晋带到正常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康家的人还有王家的人,甚至王若弗出的盛家人,全都无功而返。
这段时间,康晋没再来过信或者让人捎个话。
王家派人去官府那边不留痕迹打听了一番,没有证据表明康晋被害。连无人认领的尸体都看了个遍,确定没有康晋。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蹊跷。
康晋失踪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康元儿有个莫名其妙失踪的嫡亲兄弟,怎么说都算是丑闻。这段时间她也算安分了,老老实实守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敢轻举妄动。如此,王家上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康晋跟着明兰派出的人兜兜转转,有了新发现。他非说一家胭脂水粉铺子的老板娘就是曼娘。明兰派出的人完全不信,只以为康晋是魔怔了,说了胡话。毕竟老板娘的容貌和曼娘并不相似,身边的小孩子也不是昌哥儿。
“她和你的心上人,哪里像了?你们公子哥儿这么不经累,这才几天,眼就花了?”明兰派出的人拿出曼娘的肖像画,忍不住嘲笑康晋,“还是你犯了相思病,看谁都是琳琅?我瞧着那个卖包子的大娘,还有那个卖茶叶蛋的大婶,长得也很像!”
康晋没有在乎对方浓浓的讥讽,坚持己见:“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虽说这几个人是在执行明兰的任务,可看到很傻很天真的康晋,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到现在康晋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连名字都是假的。哪里有琳琅,只有曼娘!
就这样,康晋还一口咬定那个长得毫无相似之处的胭脂水粉铺子的老板娘,就是自己的心上人。“这是几?”其中一人伸出三根手指,在康晋眼前晃了晃,以示调侃。
可康晋坚持己见,一本正经回道:“我眼睛好用着,你比划的是三。是,那个老板娘长得不像她。可是声音,一模一样。”
“声音差不多的人多着去了。”众人不以为意。“不可能!她就是琳琅!”康晋急了。
又有一人出来反驳:“好,你说她是琳琅,那这个孩子是谁的?这么大的儿子,难道是你的?按你说的,她来你家的时间,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我……”康晋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应。
“行了,我们兄弟几个也算见多识广,可谁也没见过上杆子当爹的。”众人嘲笑康晋,“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才有精力继续去找人呢!”
可康晋就是觉得自己没有认错人:“那又怎么了?说不好那个孩子……是她以前和别人生的!”
说完,康晋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她来到康家之前生的……兜兜转转这些日子,他突然觉得,康家以外的生活也另有一番滋味。
哪怕是这些陪他找人的江湖人士,也非常有趣。虽说世家大族常有败家子,可像他父亲那样上不了台面的,还是少数。更不用说,他还有一个心狠手辣、名声不好的母亲。世家子弟都嫌弃他,不愿意与他多来往。
其实,康晋小时候也是上进的好孩子。虽说和长柏这样的天之骄子不能比,可论起读书不比王佑差到哪里去。不过康海丰从来不关心他的学业,甚至有那么一次,挪用了给他聘请老先生的钱又纳了一名美妾。
渐渐地,他也开始得过且过,自暴自弃。
康晋是孤独的。他没有亲兄弟,那些庶出的兄弟,受尽了王若与的折磨,连带着厌恶他。而表兄弟,长柏非常优秀,和他不是一类人,他自惭形遂,不好意思和长柏来往;至于王佑,关系好归关系好,可他明显感觉到王佑的母亲不待见他,不过碍于王老太太的面子,没有办法罢了。在这种情境下,他遇见了所谓的真爱。
一个漂亮美好、善解人意,却又不得不卖唱的女子。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在他的心坎上。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觉得自己像一个人。
他动了纳她为妾的想法,想照顾她、保护她。
可王若与强势惯了,自然不愿意他纳一个来路不明的卖唱女为妾。
就这样,她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谁也想到,几年之后,她竟然重新找到了他。他的生活有了盼头,欢欢喜喜把她迎进门。为此,他不惜和又好色又糊涂的康海丰对立抗争;后来不得不娶大娘子了,也是事事以她为先,不惜宠妾灭妻。
谁曾想到,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他照样一无所有。
众人的笑声打断了康晋的思绪:“怎么,你要照顾她们母子?”
康晋终于回到现实之中,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相信她就是琳琅!我会想办法确认的,我不介意和她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你家能同意这事儿?”众人继续笑道,“怎么,你还不打算回家了?”
“我从来没有家……”康晋的神情非常沉重,像过去的许多日子一样,又得靠酒精麻痹自己了,“你们几个,陪我喝一喝吧。”众人一愣,不过还是同意了。
明兰给他们下任务的时候也说了,康晋不坏,不要故意为难,能照顾的时候还要照顾一把。再说康晋也不是一个讨厌的人,他们也乐得陪康晋喝一顿酒,为枯燥的生活添一丝乐趣。
康家再败落,多少也是世家。平日里,康晋不好和人说些什么。此时此刻,他没了身份的拘束,对着一群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敞开心扉:“说来你们也许不信,我很羡慕你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可我那个家,早就不是家了……父亲最喜欢养小妾,一屋子莺莺燕燕,所以我有很多庶出的兄弟姐妹……最过分的事情,就是我带琳琅回来,他还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同时宠幸两个女人,一下子过去了。”
“你母亲呢?”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
虽然大家都知道,康家的母亲就是去侯府搞过几次事情的王若与,可现在还得装着完全不知道的样子,认认真真听康晋讲。
“我母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前脾气就差,下手也狠,你们可不知道,我父亲那些妾室通房,还有庶子庶女,不合她意的……最近更是不可理喻,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要我说,本本分分过日子不好吗,琳琅也不会被她招来的人带走……”康晋抱怨完康海丰,又抱怨王若与。
抱怨父母是大不孝的行为,不过众人听说了康海丰和王若与的事迹,对康晋的同情还是占了上风。虽然他们不是世家子弟,有些还出身贫苦,可起码有一对正常的父母。
“喝酒,喝酒!”众人给康晋倒满了酒。
康晋的眼泪大滴大滴落在酒杯里:“我愿意跟着琳琅,做一对寻常的夫妻!就算她不愿意,我也不回去了。”
都到这个时候,康晋还能这么幻想。
众人差一点笑出了眼泪,瞬间意识到不妥,只好装着感动的样子,抹了抹眼睛:“你倒是个少有的痴心男儿啊!不过,你别傻傻地认错了人。万一那个老板娘有男人,提着刀来砍你怎么办?”“她肯定就是琳琅。”康晋斩钉截铁道,“是,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可声音一模一样。”
刚刚康晋讲了自己的家事,众人可以肯定康晋很正常,而且是个性情中人,应该不会说什么疯话。既然他坚持己见,至少也得尊重一下。非要和康晋的想法反着来,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于是,其中一人拍了拍康晋的肩膀:“兄弟,你非这么说,那咱们明天就去看一看!今晚我们不说这个,来,继续喝酒!”
“好,喝酒,喝酒!”康晋也很激动,“明天,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避免打草惊蛇,第二天,只有一人跟着康晋去了胭脂水粉铺子。
胭脂水粉铺子的老板娘,竟然说不出话。
康晋在铺子里大喊大叫,拉拉扯扯,生怕别人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心上人。可无论康晋怎么激动,老板娘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咿呀啊哦比划着。
老板娘几岁的儿子一把推开康晋:“我娘受了风寒,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你是谁,不许你欺负我娘!”
这个孩子,长得不像昌哥儿。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陪着康晋来的人只能陪着笑脸打圆场,掏出不少银子,又把康晋拉到一旁:“老板娘,小的和您赔个不是。我家公子的宠妾不见了,最近犯了相思病,看谁都像是心上人。这样,您的这些货,我都给包了,还不成吗?”老板娘只是默默打包。事情愈发古怪。
这个胭脂水粉铺子的老板娘,一定有问题。
虽说受了风寒哑了嗓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早不哑晚不哑的,偏偏现在哑?至于那张完全不像曼娘的脸……
莫非她从哪里搞来了易容术,换了一张脸?
谜团越来越多,明兰派出的人也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选一人秘密回侯府,问问明兰的意思。
这日,如兰正好过去陪伴明兰。
“五姐姐,你正好也在,一起听一听,事情还挺有意思的呢。”明兰笑道。
如兰听完了一切,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得亏明兰悄悄拽着她的手,不至于过分失态。原本如兰只想着,让王佑撺掇康晋走出寻找曼娘,牵扯王若与的精力,让她无暇作妖使坏。谁曾想到,康晋早就厌恶了康家,竟然不打算回去了。就算没有这一出,说不定康晋赶上什么机会,也会离开康家自谋出路。
更不用说曼娘换了一张脸,在京城开了个胭脂水粉铺子苟且偷生,而身边的孩子并不是昌哥儿!这些事情,实在是出人意料。
她是重生之人不假,可最近的很多事情,并不是照着前世一模一样来的。一些小小的改变,或许就接二连三影响着后续的事情了。
她没有什么好办法帮到明兰,只能宽慰道:“六妹妹,你现在身子重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顺顺利利生下孩子。你之前和我说,侯爷快回来了。这段时间,就让他们紧紧盯着曼娘吧!等侯爷回来,再做定夺。”
明兰想了想,轻轻点头:“也是,毕竟她是昌哥儿的亲生母亲。我处置了她,等昌哥儿被找回来,有心人一挑唆,昌哥儿和我必然生了间隙。万一她不是曼娘,闹大了正好给太夫人留了把柄。”
“是啊……这事情,确实不好办啊。”如兰有些不好意思,“六妹妹,是我当初麻烦你了,让你派人带着康晋去找曼娘。”
明兰并不认为如兰是在给她添麻烦,只是笑了笑:“五姐姐,可别这么说!我好不容易帮你一次,这点事情,没什么的。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康晋表哥掺和进来,曼娘的事情,我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谁能想到,她很可能换了一张脸呢?”
“六妹妹,别说,她和我那康晋表哥,也挺配的,总是不安常理出牌,让人意外。”如兰忍不住笑道,“赌气离家出走的世家公子倒是常见,可像我康晋表哥那样都不想回去的,前所未有啊!”
明兰陷入沉思:“康姨妈归康姨妈,康晋表哥归康晋表哥。你王佑表哥说过他不坏,他也没害过我们,我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侯爷若是肯成全他们,我……没什么意见。只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子弟,怎么肯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到这里,如兰的表情转为严肃。
康晋真和康家彻底脱离关系,也许还能善终。
与其被王若与连累,毁了一生,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彻彻底底消失。
如兰之前写话本,攒下不少私房钱。她可以暗中帮助康晋,提供钱物支持。只要康晋踏踏实实过日子,做点小生意,生活总不会太难。
“五姐姐,你怎么了?听你这语气,好像觉得你康晋表哥走出是一件好事。民间生活疾苦,怕是你想象不到。我小娘给我讲过很多普通百姓的生活,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明兰搞不清如兰的想法,“不过也是,福祸相依。康姨妈那种人,真能把人活活逼疯,你康晋表哥也不容易。”康晋失踪一个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康家族人早就对康海丰不满,本以为康晋继承家业后,多少能有点起色。
然而事与愿违,康晋虽然不像康海丰那样好色,可就是个混日子的,不仅没个官身,也不懂得经营。
如果不是在王若与的建议下,娶了一个生意人家的女儿作大娘子,贪了嫁妆,再偶尔捞点大娘子娘家的补贴,怕是现在日常运转都难。
就这样,康晋还敢宠妾灭妻。宠妾不见了,康晋就日日酗酒,不管任何事情。最近更是任性出走,终日不见人影。康家族人很是不满。
因此,就着康晋的失踪,康家族人提议,尽早确定康家的继承人。康晋无子,也没有亲兄弟,只能考虑庶出的兄弟了,也就是康海丰的庶子们。其中一个庶子名为康延,比康晋小一岁。
康延平时小心谨慎,勤勉上进,最重要的是年纪轻轻中了举人,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康家的新希望。
讲真,如果康晋靠谱,康家族人可能还能多几分耐心等一等康晋。但康晋已经废了,与其等回康晋,让康家在康晋手里继续走下坡路,不如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选一个有点能力和上进心的继承人,说不定还能救一救康家。
康家的几个族人找到了王若与,威逼利诱王若与同意康延继承康家。
王若与听了这个消息,怒气冲冲叉着腰,一直指指点点着:“谁说我的晋哥儿死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了!等我晋哥儿回来了,康家谁说了算?你们……你们是不是早就和延哥儿那个小孽畜串通好了!他不过是个小娘养的,凭什么和我晋哥儿抢?”
康延继承康家,她王若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是,她的嫡母不假,可康延也是人,恨她在所难免。
康延的小娘,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被她一碗堕胎药,一尸两命。后来在王老太太的逼迫下,王家替她平了这件事情。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康延能一点数都没有吗?更不用说,康延小时候没少被她虐待,十岁以前,浑身上下没有几块完好的地方。
想想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既没虐待过庶长子,也没害过他的小娘,都被庶长子暗中下绊子好些年,嫡系没少受算计。这还是在吴大娘子有三个嫡子的情况下,而她只有康晋一个嫡子,最近又一直不见踪影。
没办法,她只能在康家族人面前哭天抢地:“你们还有良心吗?这么欺负我这个苦命人!天地良心,我对得起康家!这些年,康海丰拿了我多少嫁妆,做了什么,你们都有数!可别忘了,康海丰是怎么死的!”
康海丰挪用王若与的嫁妆,本就是不占理的;至于康海丰的死,更是让人说不出口。因此,康家族人纷纷选择了沉默。
“我的晋哥儿不过是外出闯荡闯荡,你们居然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那个小孽畜霸占我晋哥儿的家业!你们是和他勾结好了,打算吃绝户的吧!是,我的晋哥儿是个没出息。可你们别忘了,他也不是没有倚仗!”王若与见康家族人无言以对,咆哮的声音更大了,“他的亲姐妹元儿,嫁了侯府,难道不能给她的兄弟撑腰吗?”“不过是个破落侯府的媳妇。”有人不屑道。
被人这么一说,王若与更来了斗志,当着康家这几个族人的面耍起了威风:“是吗,你们看不起元儿?好,不说元儿。我父亲那是配享太庙的,我母亲是有诰命的。你们几个,谁父亲配享太庙,谁母亲有诰命?”
显然,康家这几个族人没一个有底气正面回答王若与这个问题。
王若与可算是支棱了起来:“我哥哥,现在是做什么官的?我妹夫,又是什么官?我那大外甥,又是什么官?还有我那几个外甥女,有嫁忠勤伯爵府的,有嫁永昌伯爵府的,还有嫁给顾侯爷的!你们打听打听,宁远侯顾廷烨,那是什么身份?那是官家面前的红人!你们要是让那个小孽畜抢我晋哥儿的家业,我让他们过来给我主持公道!”
真是好笑,王若与居然搬出了这些亲戚。
这个时候还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对亲戚下手的时候,那可不手软啊。
其中有一个人胆子比较大,又和王若与积怨已久,这个时候直接怼了过去:“盛家大娘子可认你这个姐姐?我可听说,前段时间她带人过来找了你的麻烦。”
王若与没想到康家族人还能这么问,愣了一下。不过,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她只能找各种理由,把事情给圆过去:“是,我和我妹妹是有过一些不愉快的地方。不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她性子冲动,误会了我,说开了也就好了。”
那人还是不留情面继续怼了下去:“晋哥儿失踪了这么长时间,盛家大娘子什么时候过来看过你?”
“这……”王若与一时语塞。
这个时候,另一个人悄悄扯了怼王若与那人的衣袖,压低声音劝了几句:“算了,咱们适可而止吧。她的那些亲戚,有几个是好惹的?是,现在盛家大娘子不认她这个姐姐。可毕竟是亲姐妹,真到了关键的时候,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行吧,行吧。”那人无奈点头。
王若与见对方示了弱,得意扬扬:“我就说吗,你们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孬种!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我既往不咎;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放肆,信不信我让他们好好收拾你们!”人群渐渐散去,王若与脱了身。
康家族长得知此事,只好从中协调。最后达成一致,如果明确康晋已经身亡,或者失踪超过半年,就由康延继承家业。
时间已经不短,又是族长亲自出面,王若与没有和上次一样再耍泼妇的道理。
好在有半年时间,还愁不能找回康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