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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噙霜事情败露被盛紘杖毙,墨兰禁足林栖阁。这样的事情,盛家没有往外说的道理。对外只是说林噙霜犯了急病去了,墨兰心疼生母,悲伤过度惹上了病,卧床不起,一时半会好不了。

墨兰虽然不被允许出林栖阁,可衣食份例不减,新的侍女也不曾为难她半分。她很清楚,父亲让她禁足林栖阁一年是对她的疼爱和保护,一年之后她照样有一片海阔天空。她不必走林噙霜的老路,她以后的儿女也能坦坦荡荡做人。

这天晚上,如兰和明兰悄悄溜进了林栖阁。

十几年来,她俩从未踏入林栖阁半步,谁也不清楚林栖阁里面是什么样子。

那日海朝云命人搜查后,林栖阁十几年如一日的平静被打破。现在林栖阁里一片狼藉,倒着的柜子、打碎的花瓶,一切都在无声诉说这场滔天祸事。

那些搬不走的家具,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雍容典雅,精雕细刻,无不提醒着看到的人,这里曾经有一位受尽宠爱的女主人。

“四姐姐,是我们。”如兰和明兰跨进墨兰的小院子。

此时,墨兰正在打理花草。

她逐渐发现,打理花草也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不是她在照顾花草,是花草安抚了她那颗无法平静的心。她渐渐理解了小时候读过的那些诗,古人为什么要流连于山水、寄情于花草。她只有林栖阁的小小一方天地,无法行万里路,林栖阁的一草一木便显得分外可爱了。

墨兰一惊,手中的小水桶掉了下来,洒在裙子上湿了一大片。

明兰帮墨兰拾起滚到远处的小水桶,递给墨兰。墨兰看着如兰和明兰,心情复杂。

她知道,没有如兰推波助澜,林噙霜不会被杖毙。从某个角度说,如兰算是她半个杀母仇人。可她没有恨如兰的资格一一换作她是如兰,她也不会放过林噙霜。

她原以为,她和如兰的矛盾不过是嫡女和庶女谁压谁一头。可现在她发现,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周雪娘最后一番话提到的一些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生母犯下的错,实在太多。

她尤其愧对明兰。

她的生母实在不择手段,若不是大娘子心善出手相助,明兰早就失去了生母和弟弟。这个时候,就算明兰骂她、打她,她也只能默默受着。母债女还,天经地义。

墨兰接过明兰递过来的小水桶,柔柔地笑了:“谢谢六妹妹。”

如兰在一旁,一脸平静看着墨兰:“四姐姐,明天我和六妹妹要去吴大娘子的赏花会。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和六妹妹给他带一下吗?”

墨兰知道如兰刚刚话里的他,指的是梁晗。上次马球会,如兰猜到了她对梁晗的心意。事已至此,她无需再遮遮掩掩,只是大大方方回应如兰:“五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算了!我和他,从来就是没有可能的……”

那天如兰和明兰陪她回林栖阁的路上,三个人总算放下心结,虽然不可能亲密无间,但至少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和解。

墨兰相信,如兰这么问只是为了她好,而非恶意套话。只是她怎么敢对梁晗有奢望?过去她怕人说她攀高枝,不敢靠近梁晗。如今林噙霜策划她和梁晗私通,虽然被人阻止,外人不知,可她心里有数,更没脸靠近梁晗。再说她要在林栖阁内禁足一年,这一年,足够梁晗娶妻生子,开启新的人生。

“好。”如兰不好再劝什么,递给了墨兰一方帕子,“那你保重。”

“五妹妹,六妹妹,保重。”墨兰想伸出手,可害怕被拒绝,最后还是缩回了手。

明兰突然来了一句:“四姐姐,那天乱糟糟的,谁都忘了这方帕子。趁人不注意,五姐姐把帕子捡了回去。既然你不需要我们带话,那这帕子给你,权当做个念想好了。一年的时间,说快也快。”

墨兰接过帕子,隔着时空也能感觉到梁晗对她的一片真心。

“等我。”墨兰一遍遍重复着,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帕子上。

雪白的帕子,血色的字迹,晶莹的泪珠,这张帕子藏了太多的心事。

王若弗带着如兰和明兰,去了吴大娘子组织的赏花会。吴大娘子因着梁晗的事情,无奈坏了。她不顾伯爵夫人的身份,对着王若弗亲亲热热,直接迎了上来:“你带着两个姑娘来了啊!这两个姑娘,一个比一个优秀啊!对了,你家四姑娘哪去了? 怎么没看你带她过来?”

“唉,别提这件事情了。前段时间,她的小娘林氏得了重病,一晚上人就了。四姑娘是林氏养大的,母女情分深着。这不,受了刺激,一病不起?我听郎中的意思,四姑娘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估计,得休养个一年吧!”王若弗轻轻摇头。

吴大娘子当然知道,事情绝对没有王若弗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听着墨兰重病,突然松了一口气。如此,梁晗怕是不好再提娶墨兰这件事了吧!

她看着如兰和明兰,越看越喜欢。无论哪一个成了她的儿媳妇,似乎都不错!如兰看起来活泼可爱,其实是个有手段的,扮猪吃老虎,将来能帮她镇得住春珂甚至大房;明兰端庄清秀,心思缜密,也会是个贤内助,更别说明兰打马球的样子像极了她年轻时候。哪一个不比墨兰强!偏偏梁晗就是认定了墨兰,真愁人啊。

吴大娘子轻轻摇了摇扇子:“说起来,我家六郎也不小了。”

王若弗不知道梁晗和墨兰早就两情相悦,更不知道梁晗有了有孕在身的妾室春珂,可她知道林噙霜是怎么打梁晗主意的!如此,她更舍不得把如兰或者明兰配给梁晗,免得趟进一滩浑水。永昌伯爵府怎么了?她又不是卖女求荣的人。

她不接吴大娘子的茬,假装关心梁晗的身体:“对了,六公子好些了吗?上次你们来我们家,他肚子疼得那么厉害,我看着都心疼啊。虽然六公子是年轻人,可也得让他知道保养身体的重要性。别等咱们这个年纪,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吴大娘子也无语了,只好岔开话题。另一旁,如兰和明兰正在赏花。

春光正好,一朵朵粉色的花芬芳扑鼻,在灿烂的阳光下婆娑着摇曳的身姿,惹得一群蝴蝶和蜜蜂翩翩而至。一阵清风吹过,一瓣又一瓣花瓣飘摇而落,美丽而脆弱。

明兰心情舒展,冲如兰喊着:“五姐姐,我去那边捡一些花瓣!回去之后我再缝两个香囊,你一个我一个。”

如兰本想跟着明兰一同去捡拾花瓣,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远处有声音一一“你看那边,花开得正好!”\"......”

“过去,给我摘两朵!”\"......”

“我让你去摘,你就给我去摘!”“......”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如兰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正是齐衡和嘉成县主。

其实如兰离得不近,听不见齐衡说什么。不过嘉成县主飞扬跋扈惯了,嗓门很大,隔着远远的距离也有震耳欲聋之感。

她不难想象,齐衡婚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一一说好听点是嘉成县主的夫君,说不好听点,只是一个高级小厮。

嘉成县主坐在亭子里歇息,齐衡一个人过来摘花。

如兰见事情不妙,想拉着明兰走开。可来不及了,她只好挡在前面,不让齐衡发现正在捡拾花瓣的明兰。

好久不见,齐衡不是她记忆里的齐衡了。虽说齐衡眉目如故,可她在齐衡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光。明明是个少年,看起来却像经历了几生几世的沧桑。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齐衡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五妹妹是个特别的人,有的时候似乎可以知晓天机。我有个不情之请一一如果今生有幸再见五妹妹一面,五妹妹可否告诉我,下辈子我还能遇见六妹妹吗?如果可以,我愿在奈何桥上等着她。”

一切仿佛是在昨天。

“五妹妹好。”齐衡冲如兰打了招呼。看到故人,齐衡的眼里出现了罕见的喜悦。因为他知道,明兰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

“见过齐小公爷。”如兰规规矩矩行礼。

如兰想起嘉成县主还在不远处,不想惹上麻烦。她调整了一下身体角度,护着后面不远处的明兰。

明兰听见齐衡的声音,猛然起身,手中的花瓣撒了一地,如同指间沙一般。

没等明兰反应过来,突然变了天。

乌云突然间黑沉沉地压了下来,一阵狂风发出怒吼,扑向所有人。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般划过阴郁的天空,随后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乌云和狂风纠缠在一起,瞬间下起了雨。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噼里啪啦。

“元若哥哥,人只能向前看。”明兰的声音虽小,可是坚定无比。此刻,已是咫尺天涯。

谁也分不清齐衡的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六妹妹,珍重。”

齐衡匆匆折下几朵粉色的花,用手臂护着,向嘉成县主所在的亭子奔去。

嘉成县主接过齐衡冒雨摘回的花,毫无半分感动神色。她随意摆弄了两下,不留情丢在了地上:“叫你摘个花,这么半天才回来。这花,我现在偏偏不想要了。”

齐衡小心翼翼捡起一枝花:“娘子何必这么说?这花,多漂亮啊!”

这朵花见证了他和明兰的重逢,他打算拿回去好好养着。以后,他再闻到这一阵芬芳,就会想起这一段甜蜜而心酸的往事。

“不就是一朵破花!我说不想要了,就是不想要了!”嘉成县主粗暴地拽走齐衡手里的花,用力地摔在地上。可这么做似乎不够解气,她又踩上去几脚,硬生生把娇弱美丽的花踩得稀烂。“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齐衡转过身,背对嘉成县主。

嘉成县主一脚踢开踩得稀烂的花:“一天天文绉绉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狂风暴雨,如兰和明兰只能先躲一躲雨。

事发突然,姑娘们只好都在屋子里先歇息一会儿。好在吴大娘子让人事先准备好了茶水和瓜果点心,这个时候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不至于太无聊。

“如兰妹妹,明兰妹妹!坐这儿!”张桂芬热情地和如兰、明兰二人打招呼,召唤她们过来。上次马球会上,张桂芬就和如兰、明兰一见如故,不仅主动教如兰打了几下马球,还帮着解了围。以张桂芬的出身,难得可贵。

物以类聚,张桂芬身边其他姑娘也是爽朗的性子,没有故作矫情的,更没有踩低捧高的小人,几个人说得倒是愉快。有一个姑娘偶然提了小郑将军几句,张桂芬大气的脸上竟然浮现一丝绯红。如兰见状,更不忍心她日后给兵马俑一般的沈国舅当填房,还差点被有诰命的贵妾小邹氏害得一尸两命。

如兰只是第二次见张桂芬,更不能暴露自己是重生之人。如何不留痕迹点醒张桂芬?

趁着几位姑娘的注意力都在一副绣品上面,她悄悄跟张桂芬说:“桂芬姐姐,前几天我听了一出戏,可有意思了!讲的是一个武将人家的姑娘,英姿飒爽,骄傲洒脱。若是个男儿身,都能保家卫国、建功立业那种。”

张桂芬来了兴趣:“快给我说一说!”

如兰托着下巴,假装回忆戏的内容:“桂芬姐姐,我想想啊……好像是说,这个姑娘出身显赫,父母和哥哥疼爱。她有一个世交家的公子,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长大之后他们就会结为夫妇。可是,突然有一天……”

“如兰妹妹,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桂芬听得入了迷。

不知道怎么,她觉得戏里的姑娘和她有几分相似,多了几分亲切感。若是这个姑娘能嫁给青梅竹马,两个人白头偕老,那该多好啊!

她一边想着小郑将军,一边继续听如兰在讲戏。如兰绘声绘色讲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廷政变,她和她的心上人被迫分离。新帝为了平衡新臣老臣的势力,不愿看到两家结亲,给他俩分别指了婚。如此,二人各自嫁娶,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要说指婚的夫婿是个好人,也就罢了,慢慢相处也能培养出感情。可偏偏这个男人是个宠妾灭妻的,妾室还不安分,差一点儿害死了她……”

如兰讲到最后,张桂芬的心突然痛了。

如兰讲戏的能力实在太好,不知不觉,张桂芬竟然把自己代入了戏中的姑娘。

最近,英国公夫妇劝张桂芬抓紧时间和小郑将军定下亲事。可张桂芬总觉得,姑娘嫁了人没有在娘家自在,生了孩子更不好和以前一样舞刀弄剑,再加上舍不得父母兄长,于是三番五次推脱。英国公夫妇中年得女,想着再留几年也可以;小郑将军的父母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尊重张桂芬的选择。张桂芬和小郑将军虽然彼此心悦,可并未准备谈婚论嫁。

听完如兰讲的戏,张桂芬突然觉得,人们都说夜长梦多,不是没有道理。

作为英国公的女儿,她还是有点政治敏感性的。如今皇帝年老体弱没有儿子,邕王和兖王斗得厉害。万一变了天,怕不是她也会和戏中的姑娘一样,被迫指婚,失去心上人吧!

“桂芬姐姐,你怎么了?”如兰在陷入沉思的张桂芬面前晃了晃手。

张桂芬好不容易缓过神:“啊,没事。如兰妹妹,谢谢你,这出戏实在是太好了!你在哪看的,我也要去看看!”

哪儿能有这样的戏?哪儿都没有呢!

如兰拿了一块点心塞在嘴里,含含糊糊道:“哎呀,桂芬姐姐,我也记不得了。你喜欢看戏吗?有时间你可以找我和明兰妹妹一起看戏。”

“好啊,要不是你,我还发现不了这种有意思的戏呢!平时那些戏,一点也没新意。翻来覆去听,我都听烦了。”张桂芬笑笑。

突然,有个侍女走到了如兰面前:“盛五姑娘,伯爵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如兰心头一惊,吴大娘子找她做什么?难道要撮合她跟梁晗?

一路上,如兰心情忐忑,想着怎么回应吴大娘子才算妥帖。

侍女带着如兰七转八绕,进了一间小屋子,引着如兰在屏风后面坐下。这就更奇怪了,吴大娘子和她说话,还需要隔着屏风?

“五妹妹莫怕,是我。以母亲的名义约你过来,确实唐突了。”

隔着屏风,如兰清清楚楚听到了梁晗的声音。她瞬间紧张起来:“你找我做什么!”

梁晗的声音隔着屏风传了过来:“五妹妹放心,这里偏僻,没人走动,我又派人守好了门,不会影响五妹妹的清誉。今天找五妹妹,有一事相求。”

如兰一脸疑惑:“什么事情?”

“上次我和母亲去盛家拜访,我让小厮给你四姐姐送了一方帕子。你差人跟我母亲说,小厮和你的侍女是亲兄妹,希望我母亲成全。可那小厮是个遗腹子,母亲还难产去了,怎么可能有妹妹?我猜,一定是你发现了什么。”梁晗的声音非常平静,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更不像是要来算账,“然后我听说你四姐姐的小娘暴病而亡,你四姐姐伤心过度,卧床不起。外人或许觉得这没什么,可我总觉得其中有古怪。我只想知道,是不是我连累了她?”

“你问我做什么?”如兰突然警觉起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梁晗没有介意如兰话里的火药味,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五妹妹是个聪明人,我直说好了。我心悦你四姐姐很久了,我母亲一直不同意。至于为什么,五妹妹你应该清楚。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不可能!”如兰想都没想,坚决摇头。

梁晗没有气馁,对如兰动之以情:“我知道,你和你四姐姐关系不对付。之前在学堂上我为了你四姐姐,好几次得罪了你,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五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无知。五妹妹,我母亲很喜欢你,可对你的四姐姐就是有偏见。你能不能……帮一帮我?如果日后有幸和你四姐姐结为夫妇,我们就是一家人。凡是我能做的事情,只要你张口,我都会答应,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如兰突然愣住,这一世梁晗对墨兰如此认真?

想想前世,梁晗不过就是一个浪子,朝三暮四,招蜂引蝶,始乱终弃。若不是国丧期间他把春珂搞大肚子,断断不会迎娶墨兰。婚后梁晗的后宅乌烟瘴气,小妾一个接着一个,和墨兰更是离心离德。

虽然她和墨兰某种程度和解,可这并不代表着她会把墨兰当成亲姐妹,愿意为墨兰的终身幸福谋划。恨的消失,从不意味着新的感情就此产生。唯有时间,能把一切不愉快淡化。或许很多年后,她和墨兰,就像很多人家的嫡女和庶女一样,说亲密不密切,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至于梁晗,她和他没什么交情,为什么要像帮助张桂芬一样助人为乐?

如兰本想拒绝梁晗,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齐衡和明兰……那可是真真错过了。

世间太多缘分,最后修成正果的少之又少。

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未来的事情,却还有无限希望。如果这一对不是梁晗和墨兰,换作旁人,她难道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他们有缘无分?与其说她帮的是梁晗和墨兰本人,不如说她想成全心中对于美好的渴望。

如兰态度微微松动:“梁六公子,事情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吴大娘子就算看上的不是我,也不会是我四姐姐。你能不能娶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是我在吴大娘子面前说几句好话,吴大娘子就能松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一番作为,无需受人辖制,那么才会有话语权,将来选一个你想娶的大娘子。你一事无成,你娶妻就是给伯爵府娶媳妇,还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五妹妹说的是,只是我混日子惯了,能有什么出息?真后悔以前就知道玩乐,无心读书。如果我和长柏兄弟一样,怕不是现在……”梁晗叹了一口气,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最近我真的有在用功读书,头悬梁锥刺股。可等我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怕是她已经嫁人为妇,今生和我无缘了。”

“那就要看你的了。弯道超车,出其不意。比如说顾二叔去了禹州,现在混得不错,算是赵宗全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了,将来肯定会有出息。”如兰最后还是下了帮助梁晗和墨兰的决心,假装不经意提了一嘴,“最近他正好在京城,你不妨让他带着你一起回去。到时候他有肉吃,你就能喝汤。这一点汤,足够你有底气争取你的婚事了。”

“什么? 你说的顾廷烨,就是那个和我们做过一段时间同窗、后来为了外室离家出走、最近又气死了父亲的顾廷烨!”梁晗吓得跳了起来,“五妹妹,你让我跟着他混,岂不是坑了我?”如兰一脸平静:“是,没错,就是他。”

梁晗吓得直摆手:“算了,我都改邪归正了,不能再和这种人有牵扯。万一我因为他,受到连累,在伯爵府不是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我的话放在这儿一一顾廷烨是个人物,将来会有大作为。连我二哥哥,都相信顾廷烨不是一般人。瑕不掩瑜,他要是连这点瑕都没有,为什么要带你混?读书习武,为人处世,你哪样拿得出手?”如兰话糙理不糙。如兰不能再多说了。

为了不让齐衡和明兰一样的悲剧再现,她又一次泄露了天机。

如果梁晗选择相信她的话,去禹州打拼,过不了多少时日,赵宗全继承大统……那个时候的梁晗,虽然比不上从龙之功的顾廷烨,可多少也能出头了,不会再是伯爵府被边缘化的六公子。何况现在顾廷烨处于人生低谷,梁晗若是相信他,愿意和他一起去闯,那也算是患难兄弟了,将来顾廷烨翻了身,绝对不会亏待梁晗。

如果梁晗不信……算了,佛还只渡有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