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带你回家。”柳云廷已然泪流满面。
他将柳云妗打横抱起,刚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看向正前方的月蔺晨他们,“皇上,娘娘,臣……”
他欲言又止。
月蔺晨也猜到他要说什么,毕竟刚刚他们兄妹两的对话,他们多少都有听到。
他抬手示意柳云廷,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柳云廷这才步履蹒跚的将柳云妗抱了回去。
诺汐儿看着柳云妗垂落一旁的手,也有些释怀了,即使就在刚刚柳云妗还想要摔死他们的华儿。
罢了,人死了,孩子没事,那便不再追究了。
柳云妗死后隔天,柳云廷与其父柳韦便上书自请辞官,连朝都没来上了,只求留她妹妹个全尸,好让他带她回家。
月蔺晨也终是允了。
云妃殁了,对外说是突发恶疾,又在冷宫的恶劣环境下,最终不治而亡了。
对后宫里的人,原因是为何?大伙都心照不宣。
三个月后,月子麟满百岁,宫中大摆百岁宴,太子的百岁宴,该宴请的人,都发了请帖过去了。
以往喜静的楚贵妃楚慕雅也带着她的小公主月荃来了,还送了小子麟一对平安镯。
而怀妃也带着月子康来了,诺汐儿怕她要行什么歹事,便让絮暗中提防着她。
一有什么不妥之处,立即来报。
坐在楚贵妃身边的小月荃一直往她这边看,准确的说,是往她怀里的小子麟看,许是好奇。
诺汐儿随即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可以过来看看小子麟。
只见她抬头看着一旁的楚贵妃,在征求她的意见,楚慕雅点点头,说了声去吧。
小月荃直接眼里冒光,兴奋地往她这边跑来,她柔和一笑。
小月荃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想看看小子麟,她也顺势将小子麟抱得低些,往她那边朝。
她开口问道:“喜欢弟弟吗?”
小月荃点点头,丝毫没有掩饰情绪,眨巴着眼睛,不确认地问道:“汐娘娘,这是荃儿的弟弟吗?”
诺汐儿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是的啊,小荃儿得了闲可要来陪他玩。”
“好呀好呀。”
天真烂漫的小公主蹦着身子鼓掌,看样子很是开心。
诺汐儿抬头望向楚贵妃那边,她比几年更加娴静淡雅了,与诺汐儿初见她时显得很是一样。
她也朝她点了点头。
诺汐儿进宫后不久,楚贵妃便与怀妃闹掰了,她带着小月荃就只待在那一方宫殿里。
月蔺晨偶尔会去看看他们但却从未再留宿过。
这时,来参加宴席的夜灵全寒枫夫妇也走了过来。
夜灵脸上带羞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汐嫂嫂,我有喜了。”
“真的啊!”
诺汐儿表现得比她还激动。
全寒枫也开口道:“日子比较小,想等着稳了些再跟你们说的,看来灵儿还是没忍住。”
见全寒枫称呼夜灵为灵儿,诺汐儿便知道两人相处的不错,再加上已经有了孩子,那便更加不一样了。
一旁的月蔺晨也说道:“你们两能好好的,也不枉汐儿那么担心。”
“当初真的是多亏了汐嫂嫂,要不是汐嫂嫂救了小灵,我们也没有现在这般结局。”
诺汐儿让馨儿将小子麟给抱了下去,然后拉着夜灵的双手,将她拉到了一边。
离月蔺晨还有全寒枫远了些,说道:“若是他欺负你,你可要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阿枫他对我很好,什么事都不让我做,我喜欢什么,他也都有去了解。”夜灵还是脸红的说着。
见她这般,诺汐儿也没再说什么,“那就好,你以后多到宫里走走。”
“好!”
诺汐儿又道:“等孩子出生,更要多走动走动,让他们感情能熟稔起来,就再好不过了。”
夜灵听着,有些迷糊。
而诺汐儿想着的是,要是夜灵生了女孩,就让自家儿子给拐了做媳妇,生了男孩,那就只能做兄弟了。
反正二人以后都能互相帮衬着些。
夜灵也只能点点头。
夜里,诺汐儿哄睡了小子麟,便也回了自己的照汐殿寝宫。
只是她一路都皱着眉头。
刚进殿,便刚好月蔺晨也来了。
“怎么了?可是华儿闹你了?”
诺汐儿闻言轻轻地笑了,华儿才不过百日大,怎么会闹她。
她摇摇头,拉着月蔺晨一起坐下,然后道:“今日见到怀妃,总觉得不对劲。”
“你放心,现在华儿那边的守卫比之前还严了。”
自从柳云妗抱走过月华后,月蔺晨就在他居住的宫殿内外加了暗卫把守着。
她挨着月蔺晨近了些,在他耳边道:“三郎,我有个法子,想试探一下怀妃有没有什么坏心思。”
“什么法子?”月蔺晨不免有些好奇,经过上一次怀妃到宣致殿闹事后,他对怀妃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
再加上她之前一直做的那些恶毒手段,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有些妃子的孩子确实不适合活着。
所以,在怀妃出手时,他也没去阻止。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怀妃把这些手段用在了汐儿身上,那么他会让怀妃后悔所做的一切的。
诺汐儿淡淡地说道:“你召她侍寝。”
“什么?不可能!”
月蔺晨直接站了起来,覆手背对着她,有点气得慌。
诺汐儿也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直直就给愣住了。
他转身,对着诺汐儿苦巴巴地说道:“汐儿,你怎么可以把我往外推呢?让我召别的女人侍寝,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月蔺晨突然委屈巴巴的,觉得诺汐儿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居然让他宠幸别的妃子。
“不是,你之前不是说你有了我以后就没有宠幸霍别人了吗?那你怎么宠幸她们的就怎么宠幸怀妃就好了呀。”
诺汐儿都被他整笑了,他这几年不也有宠幸别人,虽然都是迷晕对方,然后喂药就是了。
她恢复记忆以后,月蔺晨便告知过她。
这几年来,他虽有召妃子侍寝,但却从未真正的与她们鱼水之欢。
夜里如果召人侍寝,他便会先让人在寝殿内点燃迷香,然后等妃子到了以后,闻到迷香便会睡死过去。
他自己是服过解药的,所以没有任何影响。
妃子一旦昏迷,就会到隔天才会醒来,再次期间他就把妃子衣服扒了,在给她们喂药。
那种药只要吃了,醒来后就会有行过鱼水之欢后的错觉,所以,这几年来,侍寝的事就是这样的。
简而言之,按照月蔺晨的话说,就是他有在为她守身如玉。
当时诺汐儿听了,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堂堂一国之君为她守身如玉,若不是深爱了,谁会信。
诺汐儿嘟了嘟嘴,有点撒娇的语气,“那你到底允不允我这计策?”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叹了口气,有些许无奈,也就仗着他的宠爱,要是换做别人,早被他扔进内牢里与老鼠作伴了。
他怕不允的话,他是不会与老鼠作伴,但会与地面作伴。
不管如何,他都知道汐儿是在乎他的,所以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你先假装宠她几日,看看她会不会提什么要求,我觉得刚刚宴席上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怕是真的在想什么坏心思。”
诺汐儿抬着自己的下巴,“你自己也要小心,三郎。”
月蔺晨从背后拥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放心好了,沈良还在暗处跟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