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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大明,我来了! > 第92章 山雨欲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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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还和谁说过?”于谦一把拽过董兴问道。

董兴被于谦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眼神有些慌乱,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没,没其他人了,他们刚和我说完,我就来找你了。”

“啪,啪,啪”,书房内的耳光声震天响,直到董兴被打的鼻孔飙血,两侧脸颊肿的不成样子,于谦这才停了下来。

“”

“管家,”于谦冲着门外怒喝道。

“把这个蠢货给我绑了,扔到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他走!”于谦握了握有些涨疼的手,怒道。

“老爷,二爷这是怎么了?”关键看着已经原本俊朗的董兴已经变成了猪头,有些心疼的问道。

“闭嘴!”于谦骂道。

“那二爷吃饭喝水咋办?”管家又道。

“饿死他,渴死他!”

“姐丈!”董兴嚎啕道。

“你是我姐丈!”于谦欲哭无泪,他指着董兴道:“岳丈大人要是知道你如此胆大包天,早晚会让你气死!”

说着,他在屋内来回踱步,眼睛四下寻摸着什么。

“老爷,藤棍刚才夫人离开的时候拿走了!”于老憨看于谦眼神不善,赶紧说道。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于谦一脚踢翻凳子,大骂道。

“姐丈,我错了,我不该来找你!”董兴揉着肿胀的脸颊,委屈的说道。

于谦一听,心中火气更盛,抬脚又给了董兴几下,“你连来都不应该来!你他妈这是人脑子还是猪脑子,这事儿你听都不该听?人家堂堂国公之后,为什么去找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使,你算哪根葱?”

这个小舅子还是太年轻了,官场上的事儿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情实意,况且人家还是国公府,那些勋贵子弟,最是会看人下菜碟,挖坑下绊子阴人的活说来就来。

“可…可我已经去了,也知道了!”

“我入你娘!你不会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于谦大怒,抄起一个马扎扔了过去!

“我娘是你岳母…”董兴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

“我说你最近怎么大手大脚的,又是送吃食,又是送金银的,你这是先收了人家的好处啊。”于谦又道。

“没,姐丈,我没收他们的钱,他们是要给的,可我没敢收。那些钱都是我在燕山卫任上攒的。”

于谦心中一松,还好,这货还没蠢到家,这要是收了钱,还把这钱又送到了我家,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完了,又要死人了…要死特妈很多人!”于谦一拳砸在头上,痛苦的蹲在了地上,他想哭,可却哭不出来。

“拖下去,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能放这畜生出家门。”于谦对着管家有气无力的说道。

出了房门的于谦,只觉得脑仁生疼,浑身冰冷。

“这些杂碎,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满足,每天就像一条野狗一样,哪有腥味就往哪里凑,见了就想咬上一口,没吃到不惜把吃到咬死,特妈的,你们祖辈积攒下来的余荫,全让你们给败光了,你们这不是在挣黑钱,你们这是在挖大明朝的根啊,大明朝要是完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于谦坐在小花园边,看着天空有些灰暗朦胧的月亮,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直到后半夜,露水打湿了衣襟,于谦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书房,书房中的灯光一直亮到天亮。

画面转回乾清宫书房内。

“这么说这事儿是张家兄弟挑的头?”皇帝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于谦的思绪。

“臣不敢妄自揣测,只是里面牵扯甚广,还有藩王牵扯其中,臣一时也不敢确定。”这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自己再头铁,也不敢直接将一顶不确定的罪名扣在人家英国公弟弟的头上,要做也只有锦衣卫敢这么干。

“山东的几个盐商还在京城吗?”朱祁镇沉声道。

“应该还在,事情还没有眉目,估计他们还未离开。”

“刘宝儿!”朱祁镇对着门口的一个小太监喊了一嗓子。

“皇爷,奴婢在。”

“去北镇抚司把徐恭给朕找来!还有驸马都尉井源,让他一并滚进宫来。”朱祁镇心中已是怒火万丈,叫刘宝儿的小太监吓的两腿打颤,赶紧跑出去传信去了。

“董兴呢?”朱祁镇突然笑道。

他这一笑,直接让于谦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皇帝的笑脸里,明显藏着要杀人的狠厉。

“他们想趁着盐场还没收回来之前账目混乱之际,将官盐弄出来卖掉,好一招鱼目混珠。”朱祁镇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这个动作更是让于谦心中大骇,皇帝已然动了杀心。

不多时,徐恭和井源前后脚的小跑着进了乾清宫。

一见铁头谦哥正跪在地上,满头大汗,两人心中一紧,赶紧上前行礼。

两人刚弯下腰,还未说话,“啪”的一声,一本奏疏直接砸在徐恭的头上,紧接着一块上好的端砚又在徐恭的头上,徐恭的帽子瞬间被砸飞。

徐恭的头上血流不止,徐恭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鲜血流的满脸都是。

一旁的井源见徐恭被皇帝开了瓢,脑中迅速回忆着这几日的事情,难道是广东沿海走私的事情?不能啊,我早就报给了皇帝了,要不就是北边的事儿?也不能啊,现在那帮鞑子还在和咱们扯皮呢?西南土司又闹事了?没听说啊。

“井源,”朱祁镇冷喝一声,

“臣在。”井源躬身上前。

“最近你挺清闲啊。”

皇帝这话一出,井源心中一抖,这是反话啊,听皇帝的口气,看来又有大事儿发生,自己还是小心应对才是。

“臣……”

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朱祁镇指着徐恭道:“你俩昨日在云霄楼喝酒听曲,好不惬意啊。”

井源大骇,赶紧跪下道:“陛下,请听臣解释。那云霄楼是东厂……”

“闭嘴!”朱祁镇骂道。

“胶东盐政那边的锦衣卫是谁在负责?”朱祁镇用脚尖踢了一脚跪扶在地上的徐恭道。

“是百户钱子义。”徐恭被砸的头有些发蒙,哆嗦着说道。

突然,徐恭明白了,赶紧胡乱抹了把脸上血道:“陛下,今早臣刚收到胶东那边的线报,说…说这几日胶东盐场那边来了几个来路不明的盐商,他们行踪诡秘,经常早出晚归,而且和几个海防卫所的千户来往密切。”

他这顿打其实挺冤枉的,他这几日一直将重点放在了南直隶和北边,又恰逢春闱,今早的那份线报自己刚看到,还没来及的上报给皇帝,没想到皇帝早已知道了。

“疼吗?”朱祁镇蹲在他面前,用手指沾了些地上的血,问道。

“臣死罪,请陛下降罪!臣知道该怎么办了。”徐恭重重磕头道。

“哼,你这条狗命朕暂时给你记着,北镇抚司指挥使你就不要干了。”说着,他站起身,一脚踩在徐恭的肩膀上,使劲一踹,徐恭猝不及防被踹了个跟头,随即又马上跪好。

“你去找董兴,接来的事儿你知道该怎么办!”朱祁镇冷声道。

“臣遵旨!”说着,他的眼神无意间瞥向一旁跪着的井源,暗骂道:“都怪你,老子就不该听你的去云霄楼听曲喝酒,害的老子被皇帝开了瓢,你倒是和没事儿人一样。”

“你!”朱祁镇又将目光转向了井源。

井源赶紧双手扶地道:“臣在。”

“东厂交给你,不是让你当老好人的,更不是让你和光同尘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你如果不想干,就回家当你的驸马爷去。”

我倒是不想干,是你非要让我干的,我能干这活吗?整天勾心斗角的我现在看谁都不像好人,以往井源心中腹诽道。

徐恭在一旁又腹诽开了:“喝酒听曲的又不是我一个,皇帝太偏心了,这不疼不痒的几句话…到底是亲姑父。”

“是,臣知罪!请陛下责罚。”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嘴上却很诚实。

朱祁镇对这个姑父实在生不起气来,人本来就老实本份,也不会藏着掖着,就是脑子有时候转的慢了些。

“胶东官盐私卖一事,锦衣卫主外、东厂主内,给朕好好查查!”朱祁镇感觉自己有些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

“臣等遵旨!”二人又是郑重行礼,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朱祁镇看了看仍在地上跪着的于谦,叹了口气,转身从御案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小册子扔在了地上道:“这是国防部前几日呈上来的,你刚正不阿,又管着兵部,卫所改革的事情就交给你吧,你去找襄城伯李隆,他会协助你的。”

于谦心中一暖,皇帝这是在保全自己啊,把自己调离京城,远离这个是非圈子,日后就是自己那个小舅子因这件事获罪,也不会牵连到自己和家人。

于谦眼含热泪,郑重叩首道:“臣谢陛下隆恩。”

“下去吧。”朱祁镇无力的摆摆手,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