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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祂不再孤独,但是恐惧依旧如影随形。

因为祂无法让自己盲目痴愚的母亲诞生灵性与智慧。

即使经过了多年的努力与尝试,得出的最大结果不过是让化身的伪物撒达·赫格拉拥有人格罢了。

既然都做不到,那就掀桌子吧。

大姐犹格意识到了小妹妹的危险想法,利用小小的计谋将祂连同诸神一起镇压封印在频率为0的世界中,并派遣亵渎双子与化身墨菲斯看守。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三个看守全被刀了,只留下权能换代。

“我们打个赌吧。”

“你不直接插手世界0,我不使用超出限度的力量,看我能不能打破囚笼,如果我赢了,你不要再插手了。”

犹格看向祂:“毫无意义。”

囚笼从存在的那一刻起,就一定会被打破,唯一的区别是时间的早晚。但对于祂们而言时间毫无意义,最终结局已经注定。

如果对方成功逃出来,以普遍理性而言为了自身的存续犹格也无法放任不管。

因此,赌约毫无意义。

“同样掌握着真理与智慧之权能的你不好奇么?母亲醒来以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

这就是拥有人格的坏处,只要投其所好,便可轻松拿捏。

莎布的繁殖欲与母爱,犹格的好奇心与对知识的渴求不外如是,小兰舟恐惧失去想要抓住一切的欲望……

拥有了性格,就拥有了沟通的可能,只要找对方法,无需厮杀就能够解决一切纷争的方法。

奈非天低头注视着矮矮小小的姐姐,轻笑道:“我赢了,接下来你们不准插手哦~”

对方轻声反问道:“半场开香槟真的好么?”

“结局已经注定了,不是么?你该不会把翻盘的希望放在小光球身上吧?不得不说你和二姐真的做了件了不起的壮举,居然从母亲身上取下一块组织并拆分孕育出了一对双子。

可惜,我可是从头盯到尾巴,祂们不可能合体……的。”

声音卡住。

至暗降临。

“你打破囚笼前埋下的后手,不算违约。”

奈非天低头,看向掌中如同小小八音盒的混沌庄园,里面已经被纯粹的黑暗吞噬。

大合唱的歌声被彻底封锁在其中,一丝一毫都漏不出来,更不用说借用这份力量撬动阿撒托斯之梦了。

埋在小兰舟身上的所有“异物”全部被清除殆尽,不留半点。

清除的方式非常朴实无华,就是时间,一点一点的消磨炼化,最后将所有的“异物”化为己用,不再是阻碍光与影融合的杂质。

“25亿年,足够了。”

“你犯规了吧?!”

“又不是我做的。”

她只是在局势不妙的时候丢出了自己截住的光之王而已。

“那个伪物?祂有这种能力?”

“以普遍理性而言,应该称作化身。祂属于母亲的一部分,你应当对祂更加尊重一些。”犹格认真地反驳道。

奈非天哼笑一声,满含嘲讽:“以普遍理性而言,我们都是母亲的一部分,从母亲身上脱离的个体。我们,也是目前的化身。大家都是化身,谁也不比谁高贵。”

“哦,所以成功挣脱牢笼的你,该如何继续自己的计划呢?在你口中伪物的布置下,所有的帮手和助力都被黑暗封锁的情况下。”

“当然是plan b了。”

“那么,静候佳音。”

犹格背着双手,无表情的脸上首次展露出笑意。

好奇,母亲苏醒后的世界。

好奇,妹妹失败后的反应。

故事不管走向哪一边,都好奇。

原先属于奈非天的身体已经被黑暗阻挡在外,但她还有另一个“化身”。

迟迟不肯动用,不肯将意识放进去的暗子。

世界0中,脸上维持着憎恨之色的“梁诗梦”睁开双眼。

脸颊冰凉潮湿,手指抚过,沾上咸咸的泪水。

胸腔中充斥着悲伤与愤怒的情绪,令她喘不过气来。

“啧,所以说,咱才不愿意把意识放进来。”

强行抑制住身体中汹涌的情绪,“梁诗梦”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将身体记忆中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抛诸脑后。

年轻人玩得真花。

支配者的晚宴上,纯黑的无头人形依旧笔直地站在中央挥舞指挥棒。

她的“客人”们依旧无知无觉地跟随着指挥合唱。

或许有“人”想停下来,但在大流的裹挟下,个体根本无法凭借自身挣脱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