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陈丽娜坐到副驾驶上后，便板起小脸，嘟起了小嘴。
可等她发现聂枫也一言不发地冷着脸时，又没敢开口抱怨。
“聂助理。”
沉默片刻，陈丽娜提鼻子嗅了几下，诧异地问道：“餐厅老板娘是不是来过您车里？”
“你属狗的吗？”
聂枫哑然一笑，也不再装了：“是的，我刚想走，她就来找我了。”
聂枫没想瞒着陈丽娜，甚至还添油加醋地说起了许知理胁迫杜玉娘去酒店陪酒的事。
“老骚狗！”
陈丽娜听完聂枫绘声绘色的叙述，给了许知理一个中肯的评价。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聂枫的前世，曾经也被许知理胁迫过。
两人开车路过“纯臻乐园”，陈丽娜忍不住侧脸观望。
聂枫笑了笑，直接将车开到了餐厅门口。
女孩欣喜地冲下车，打算在一楼餐厅好好吃一顿夜宵。
可聂枫却带着她在店面经理的亲自引领下来到了二楼VIp区域。
陈丽娜瞧着装修和环境明显优于一楼大众区域的VIp区域，明显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时间不长，她也就坦然面对了。
毕竟她身边这位聂助理在千亿会馆都是江千亿亲自接待的贵客。
陈丽娜不知道聂枫的底细，但却知道这位一个月只拿不到三千工资的聂助理，家底应该足够殷实。
聂枫带陈丽娜来这里，自然没有讨好她的想法。
尽管女孩会这么认为。
但他想的是一晚上的时间，需要补偿点能量来维持持久战。
晚上十点半，两人离开餐厅，来到了立夏酒店。
在酒店停车场，两人还在车里观看了一场戏。
邱尚仁和采购部门的一个女同事在车前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
大概是邱尚仁今晚在餐厅挨了罗杰的打，又被董萧玉训斥了一顿，憋着火，想和这位女同事住在酒店。
可人家女同事说邱尚仁都“舒服”一次了，别没完没了，非吵着回家。
争执了十几分钟，邱尚仁才骂骂咧咧地带着女同事驱车离去。
真特么乱啊！
聂枫瞧了瞧躬着身子躲在座椅下面的陈丽娜，心里骂了一句。
只是他有些不自知，自己不也是带着公司小前台来这里折腾了吗？
当然，聂枫和陈丽娜都是单身，即使被人诋毁，也会觉得在道德层面上，他比邱尚仁和许知理之流，要高尚那么一点点。
走进酒店大厅，从董建手上拿到房卡，两人顺利来到了那间聂枫的固定套房。
“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陈丽娜立在房间门口，对里面的设施有些接受不了。
聂枫“嘭”的一声关上房门，先断了人家的后路，然后才安慰道：“丽娜，这些都是摆设，我根本不会用。”
陈丽娜眨了眨有些慌乱的大眼睛，心想：你个牲口，到底是你不会用啊，还是根本没必要用？
想想两人第一次在酒店的那晚，女孩倒是心安了不少。
她确定聂枫根本没必要用。
既来之，则安之。
陈丽娜将背包丢在沙发上，略显羞涩地推了一下聂枫：“聂助理，您...您先去洗洗吧。”
聂枫张了张手，想邀女孩共浴，被拒后也没坚持。
一晚上的时间呢。
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呗。
可没想到，当他走出浴室，望见立在床头，换了一身白色高开衩旗袍的陈丽娜后。
才明白，人家不是不想与他共浴，而是提前有预谋，备制了战袍。
这身白色旗袍与千亿会馆的工作服有些相像，只是侧面开衩，似乎更高一些。
“聂助理，你还在等什么呢？”
陈丽娜撩拨着旗袍，侧身回头朝聂枫抛来一束妖媚的媚眼......
尼玛！
妖孽！
受死吧......
......
酒店外，在昏黄路灯的映衬下，雪花从墓色苍穹缓缓而下。
细听之下，还能听到“沙沙”的声响。
片刻后，雪花变密变急，快速给汽车车顶蒙了一层白色的披盖。
凌晨两点，酒店窗外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聂枫躺在飘荡着水雾的浴缸内，侧脸凝视外面飞扬的白雪。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到好像迟了一些。
眼看春节临近，这场雪的到来，或许是一个好兆头。
聂枫不迷信。
但这个08年，他过的太难了。
混血美女的病逝，曾让他痛苦不已。
而暖阳楚留孙的离开，更是让他内心逐渐淡去的戾气，再次重聚，愈来愈强。
戾气，促使聂枫一脚将罗杰从二楼踹下楼梯，根本不顾及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
那时的他，只想着前世罗杰是如何刁难他，如何恶毒地让他在大雨的深夜，在公司门口，孤独地足足淋了两个小时。
戾气，引诱着聂枫在刚才与陈丽娜互动中，根本听不到女孩的哀求与哭泣。
那时的他，只想着这个女孩在前世如何抛弃他，如何当众羞辱他。
“聂...助理......”
陈丽娜休息了好长时间，才缓缓爬入浴池，乖巧如猫咪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当然，现在的聂枫是清醒的。
他轻柔地拍了拍女孩的身子，无言地安慰着人家。
尽管他觉得在进入房间的这三个多小时里，对陈丽娜很过分。
但却不会用言语来表达丝毫的歉意。
他的体内已没有这种道歉的驱动力。
过了好一会儿，陈丽娜才缓缓说道：“聂助理，我原来以为您只会对女人狠。
今晚在包厢看见您打罗杰后，才知道您对男人也够狠。”
聂枫“嘿嘿”一乐：“丽娜，你这样想是不是心里就平衡多了？”
“我平衡个屁！”
陈丽娜挥起小拳头，轻轻怼了聂枫一下：“坏蛋！你知道罗杰为什么要打邱经理吗？”
“为什么？”
陈丽娜撅起小嘴，开始讲条件：“你答应我，一会儿不要欺负我了，我就告诉你。”
“好！”
聂枫的谎话张口就溜了出来：“我保证一会儿一次也不欺负你了。”
陈丽娜抬头瞧了瞧聂枫那种诚恳的脸，这才说道：“因为罗杰被打是邱经理唆使人干的。
前两天，我看见过邱经理和安保的那几个人混在一起。”
“哦，原来这样啊。”
聂枫点点头，心说自己的猜测还真准。
又过了一会儿，陈丽娜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子向上拱了拱，小心翼翼地问道：“聂助理，餐厅那个老板娘...没引诱你吗？
我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们不会做什么坏事了吧？”
“笨蛋！你自己想想，我们会吗？”
“啊？离那么远，我又看不见，怎么想啊？”
“咦？好像应该没有！”
陈丽娜顿悟地笑道：“十几分钟，时间不够你用的。”
“哈哈哈......”聂枫放肆地大笑起来。
女孩则挥起拳头，娇嗔着连连怼了他好几下。
“哼！甭笑，我们许经理惦记那位老板娘好长时间了。
你要是有歪心思，许经理会嫉恨你的。”
“我还怕他吗？”聂枫不服气地怼道。
陈丽娜也不反驳，而是哼了一声，说道：“罗瘸子是杜玉娘的相好，你也不怕吗？”
“罗瘸子？”
聂枫这下愣住了，这个人他还真听王老五说过，是开发区这一片有名的一个地头蛇。
“怎么？怕了吧？”陈丽娜笑嘻嘻地问道。
聂枫一撇嘴：“我怕个屁！你们许经理都不怕，我怕什么？
同理，你们经理能动你，我就不能动你？”
“什么？”
陈丽娜有些迷糊：“我们许经理啥时候动我了？”
聂枫坏坏一笑，懒得解释，翻身站了起来......
.......
“坏蛋！你...你刚才答应我不欺负我了！”
“说了吗？”
“哦，好像说了，不过我说的是一次不欺负，但到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多次欺负还是可以滴！”
“无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