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黄沙书院的各大演武堂都围满了人,除了受邀请之人,不少各境界的弟子也围了过来,希望有机会入场观战。入门的、登堂的、入室的、远行的......
入门的希望看看登堂之境有何不同之处,以此明确自己的目标。
登堂的希望看自己与同境天才差距有多大,以激励自己更加努力,也希望看看入室的风光几何。
入室的、远行的都抱着同样的目的。
几大境界是在不同的演武场比试。
云远、红红分别提到到了演武堂抽签确定对手。武试的规则与当年两人在夏京里参加的比武一样,一轮定胜负。
武器自然不可用各自平日里使用的武器,只提供普通的刀枪剑戟,自己使啥黄沙书院提供啥,即使有一些冷门的兵器提前告知,黄沙书院也早早准备好了。
“师兄,他们比武都用真刀真枪的吗?我们平日里不都是用木制兵器吗?”围观的一小孩问了问带自己前来观点的师兄,两人看的正是登堂境的比试。
“你们入门境的师弟,使用木制兵器是担心用真刀真枪伤了同门。入了登堂境,木制的铁制的对于我们来说区别不大了,要想伤人,木刀木剑亦可。只是有些师兄弟已经有宝物在手了,要是使用自己平日的兵器,要是些神兵利器与持有普通兵刃的人对决,就太不公平了。那比的是兵器而不是自身修为了。”
“哦,原来如此。”
还有更多的这师兄没说,这也只是在比武场上才会尽量追求公平,充分展示各自的天赋修为。真是在外对敌,巴不得自己兵刃比对手更好,占尽所有优势。
云远运气不应该说好还是不好,第一位上场。
这第一个上场的自然更加受场上围观之人瞩目,第一个上场的也会影响后面上场师兄弟的心态,要是第一场就赢了自然会轻松一些,要是第一场就输了,那后面上场的师兄弟心里难免紧张,怕连输两场、三场。到时自己恐怕会被书院的同门冷眼相待吧。
“小远,不错呀,第一个上场,你的实力我们都知道,放心,一定能赢的。”
“对呀,你平日里不管读书还是习武都很努力,底子好功夫扎实,不要大意了应该能赢。”
“不过,你的实力虽说不错,但对方同样为书院,弟子应该也不会太差,不要小瞧了对手。”
看到云远抽到了第一个,不少同门师兄弟都来为云远打气提醒。
“谢谢各位师兄弟,放心,我会认真对待的,尽量不负重望,取下第一战。”
既然抽到了第一,云远也不会怯场。因为自己读的书告诉自己,怯场是没有用的,只有勇敢面对才能解决问题。
没多久所有人都确定了上场顺序,各自回去准备应战。
“云远是哪位师兄?该上场了。”
不一会就有黄沙书院的人前来找云远,引导云远上场比试。
云远起身说了声好就跟着对方向场上走去。
“师弟加油!”
“师兄加油!”
出了这一亩三分地,场上全是黄沙书院的加油呐喊之声,这也许就是天地地利人和之中的地利吧。
云远深吸一口气摒弃心中杂念,耳中杂音,沉心上场应战。
与云远一起上场的是一比云远高上一拳的少年。
话说来,云远的身高在修武之中真不算出众。两人使用的兵器都是剑,标准的书生用长剑,谁也不比谁占便宜,谁也不比谁吃亏,现在就看各自的实力了。
在场中两人倒手持剑抱拳相互施了一礼,各自介绍完就摆开了架势准备交手,交手的规矩前一日就已经给所有人说清楚了,现在就无需多讲了。
主持登堂境比试的人是远行境的教习先生,远行境之人已经会神行之技,即使对战双方有一方出手过猛控制不住,也能及时冲入场内止住对方,不致于出现伤亡。
云远对对手是一无所知,可对于云远,对方可知道不少。毕竟才来书院第一天云远就与红红在黄沙书院对书院弟子起了冲突动了手,云远的表现不少人都是亲眼目睹的,所以对于云远与红红,对方应该是最清楚的人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看来对云远可是不利的。但只要这一场结束了就不怕了,所有人都得出手,可能会有所藏拙,但大部分实力都会拿出来,不然可进不了下一轮。
云远的身法很快,可对方对此不以为意,因为他的身法同样不慢。对方提起一口气运转全身,持剑向云远攻去,云远不知道对方底细只得先以守为主,想摸清对方实力。
刚开始,两人都没尽全力,不断试探着对方,一击一斩都是常规招式,身法两人也是逐渐加快,无论对方如何,云远都能跟得上。
两人热身差不多了,大概也知道了对手的实力,开始动真格的了。对方突然加大了攻势,左手微屈剑指挡于身前,右手持剑斜指天空,双脚猛一用力如利箭一样向云远蹿去,临近之时剑舞半圆撩出一道细细的剑气带着地上的尘土袭向云远脚下,同时变招横扫云远胸口而去。
对此云远右脚用力左脚单脚点地极速退去避开对方剑气与利剑。
对方对于云远的行动并不意外,要是刚动真格就打败了云远才是意外。
见云远退后,他双脚落地快速地追赶了过去,右手舞着剑光左右不离开云远胸口一尺范围之内。
但云远竭力抵挡也没将对方剑势逼出这个范围,稍不注意就会败北。
这样看来云远处于劣势,两人出手都没什么亮眼的地方,都是纯粹地比试登堂境所修的技与外力的运用,两人修为应该相当,只是云远失了一手先机,现在处处落后一手。
场上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现在一眼看去云远是被压着打,一不小心就会落败,首战之胜唾手可得。
不过云远的师兄弟们一点都不急,云远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平日里武院的武试也见过云远出手,很多时间对上比自己强的对手,云远看着落入下风,犹如狂暴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波涛吞没,可经历一次又一次浪打,就是不沉,云远总是能坚持到力竭方认输。
别人问他最终都是输,为什么不早早认输,要让自己输得那么累呢。云远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笑着说,“书里教的。”
“哪儿教的?”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
......
“这两句话教的是这个理吗?”
书里这两句话教的自然不是这个理,可书里教会了自己坚韧不拔,教会了自己迎难而上,教会了自己威武不能屈。
对方见云远只有招架之力,内心也想着不过如此,可还是提防着云远当初与书院六人对战,最后一式可是接了六人合击,要是云远出其不意攻向自己,自己可不一定能接下来,到时胜负可就逆转了。
想了一下,与其等着云远出手,不如诱导云远出手。
“师弟,前几日里你以一对我书院六名弟子,最后一式威力可是巨大,现在师弟使出来的话还有可能反败为胜,再不使的话可就没机会了。”
“谢谢师兄提醒,不过暂时还不用。”云远一边挑开了对方吸引自己说话时刺向自己胸口的一剑,一边轻描淡写地回道。
见云远一边与自己交手,一边回应自己,气息丝毫不乱,他知道对方功底太扎实了,打了这么久并没有对云远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只是因为自己突然发力占了一手先机才能赢得如此优势,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开始尽全力进攻,以求保住这优势打败云远。
两人的打斗更加激烈了,明眼人看出黄沙书院的弟子已经是做最后的进攻了,胜负就要揭晓了。
云远一直稳稳地应对着对方的一招一式滴水不漏,等待着对方失误,好抓住那一刹那的机会反击。
可对方与自己一样,功底太扎实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借着先手那一丝优势保持至今,云远也知道,两人是纯粹地比试着登堂境的功底,没有一丝一毫的花架子。
即使到了现在,两人斗了这么久,快要到分出胜负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冒进。对于此局,难道真的要打到最后看谁先力竭才分胜负吗?那比的就是谁的书生气养得更足一些了。
云远自有破解之法,与红红的每日对练可不是白练的。
云远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对方并未起意,云远已经使过几次了,对方一剑带着剑气劈来,借由剑气牵制云远,自己脚上加力设法再次拉近距离。
但这次见剑气袭来,云远并未如先前那样击溃这道剑气,而是右手把剑抛了开去,任由剑气袭向自己。
“怎么?他想不开了吗?这是要弃剑认输?”
对方这样想着,可云远没出声认输,自己也不可能收手,反而加快了速度靠近云远,接上下一招。
观战之人有些都发出了惊呼声,以为云远失误了,马上就是血肉横飞的一幕,吓得双手捂住了双眼,不忍见血。
而更多的则是发出欢呼之声,要赢了!
连主持比试的先生都准备插手以神行之术冲入场内打断比赛,避免云远被伤得太重,想着大夏书院的弟子也太看重输赢了吧,何必为了一场比试搭上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