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梦中学来的。”
月凉州并非要故意对丹丘生隐瞒自在的事情。
而是这件事正如丹丘生先前所说,是玄之又玄无法一语道破的。
他对月武也没有说出自在的存在,这算是月凉州心中的一个小秘密。
而且,现在自己都没有搞明白的事情,说出来也只能是一个更大的问号。
“梦中所学?”
丹丘生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了一会才说道:
“这套剑法威力极大且灵活多变,贫道也从来没有见识过。”
“而且你的剑气是紫色的,这可是天下独一份的啊!”
月凉州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还见过一人也是紫色剑气。”
“哦?!”
丹丘生的丹凤眼猛然亮了起来。
“那人是谁?”
“烟雨楼的公孙婉儿。”
每一次心中想起这个名字,都让月凉州的心绪掀起一些波澜。
“贫道真是闭关太久了,现在的后起之秀居然如此了得!”
丹丘生不禁感叹了起来。
“哎,后生可畏啊。”
月凉州挪了挪身子,向丹丘生凑近了些好奇地问道:
“师父,紫色剑气有什么特别吗?”
“无论是各种法门和兵器的修炼,都需要用自身的修为来运功。”
“修为形成的各种气场会有不同的特性的成色。”
丹丘生双指一动,一股白色的烟雾在他手指之上飘然而动就像火焰。
“你的紫色气场它是属于……”
丹丘生摇了摇头,又歪着头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反正是非常难得,实在是稀缺得很!”
“配上你这套梦中所得的剑法。”
“让你在这个修为层次,就可以击杀比你更高境界的存在。”
“你的招式运用已经相当的娴熟了,每一招都是恰到好处威力极大。”
“放眼大周国,同等境界之中几乎是所向无敌。”
“贫道在你这个境界之时,可没有你这般的凌厉的剑招啊!”
“师父过誉了。”
“我也只是在临阵对敌之时,根据对手的招数胡乱出招罢了。”
月凉州挠了挠头发。
“反正我只想着绝不能输!”
“我带着卿辞和小银,输不起!”
“这一点也是我看重你的。”
“你的战意无双,有一股誓不罢休的狠劲!”
“修炼一途难之又难,难于上青天。”
“没有这点永不服输的狠劲,是很难跨过一些障碍的。”
“很多人就是在关键时候产生了恐惧、哪怕一丝的害怕就会导致修为停滞不前。”
“不过,要是经过有章法的训练……”
“剑招便能够发挥更大的威力!”
丹丘生说罢,拿起一根稻草站了起来。
“你来攻击我。”
“您就用这根稻草?”
“与你过招,这根稻草足以。”
丹丘生目光一凝,凛冽的杀气席卷而起弥漫在整个空间中。
本来已经晴朗的天空,居来刮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月凉州此刻感觉到了比那柳生重吾更加强大的压迫感。
身体再次僵硬住了,他想要伸手去拔剑却动弹不得。
呼啸而来的劲风吹动着月凉州的秀发。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丹丘生在自己面前晃动那根稻草。
“能够得到酒剑仙的指导,是你修为之路上的福音。”
此时,久违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了月凉州的脑海之中。
“自在,你终于来了!”
月凉州眼前一黑突然斗转星移,瞬间又出现在了那一片微风徐徐的青草地。
远方是一片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巍峨群山。
只有那两个笔直的树一直屹立原地,仿佛万世也不会凋零。
自在就站在两棵树的当中,月凉州迈开双腿奔向那小山坡。
“我还以为你走了,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我一直都在这里。”
自在一身青色的长衫,腰间的秀带漂浮在风中。
来到她的身前,秀发中散发的还是那股熟悉的幽香,深远而宁静。
“我真的很想念你!”
月凉州不由自主地拉住了自在的手。
他想紧紧地抱着她,害怕短暂的相见随时会戛然而止。
“你就不能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当然也想一直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自在抬起右臂,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拨动垂在月凉州鼻尖的一缕秀发。
“不过,现在我们只能偶尔在这里相约。”
“而且我还有其他不得不去处理的事情。”
“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一直都在修炼,拼命的修炼。”
月凉州的语气有些急促起来。
“但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你觉得累了吗?”
自在的声音让月凉州如沐春风。
“我不累,我只是怕见不到你。”
“不会的。”
自在微微低头,伸出手再次握着月凉州的手指。
“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
“你只要记住遵从着自己的内心。”
“对我、对你认定的事情不离不弃就好。”
“那你告诉我,公孙婉儿到底是不是你?”
月凉州有些用力地握紧了自在的手。
自在轻盈的笑声传来,她弯弯的眉毛犹如一弯新月般秀丽动人。
“你对她动心了吗?”
“是的,我承认。”
“反正什么事情也瞒不住你的。”
月凉州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带着一些抱怨的口气。
“她简直和你一模一样,我握着她的手的时候。”
“与现在握着你的手的感觉也是一模一样,让我如何能不动心?”
“那你就要跟随你的感觉啊!”
自在还是微笑着,她的神色一如既往地从容自若。
“又何必问我?”
“你!”
月凉州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拔起一根青草含在嘴里,双手抱着头便倒在了草坪之上闭目不语。
“好了,快起来。”
自在拉起长裙,露出洁白如玉精致修长的小腿。
她蹲下了身子,用手掌轻轻拍打着月凉州的肩头。
“丹丘生道长还等着你呢。”
“没事,师父不会有感觉的。”
月凉州闷哼了一声,翻过身子面向另一边。
他不停地咬着嘴里的青草,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反正无论在这里待多久,在现实世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好吧。”
自在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月凉州身边,她的声音就像潺潺流水。
“现在浪费的时间越多,以后我们相见的时间就越短。”
“什么?!”
月凉州听闻此言,赶紧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
“真的?!”
“我说过了,我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所以才分不开身。”
“你只要对我不离不弃。”
“跟着你的感觉和你认定的事情做,就一切能够顺其自然。”
“现在我不直接回答你的问题也是有难言之隐。”
自在收起了笑容,将头偏向另一侧,语气变得极轻极轻。
“可你却偏偏要一再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