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身体居然完全恢复了正常,那股威压已经荡然无存。
他再次施展出八阵图,整个气劲居然带着寒铁冰魄的寒气形成了白雾。
“卿辞,你没事了吧?”
“阿哥,我好多了。”
月卿辞跟着念了口诀,并且有月凉州冰雾气场的保护。
小银也已经变得正常,它舔了舔嘴唇望向月凉州。
但是,那些有形无实的黑影却没有消失。
反而朝着月凉州发起了攻击,他只能出剑反击。
嗖嗖嗖!!!
剑刃上冒出雪花,月凉州完全是凭借着感觉出剑。
可是剑气却如同射在空气中一般,根本就找不到目标无法将之击破。
小银和月凉州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他们联手对抗周围的黑影,虽然无法将之击破,不过却也能游刃有余与之周旋。
而且月凉州还从这些攻击的招数中领悟到了更多的剑意。
月卿辞的吟唱也变得更加的熟练。
她现在不需要吟唱,而仅仅晃动手腕上的净心链就能产生气流。
自己的队友立刻就能够感受到效果。
而且持续的时间比之前更加的持久,这也让她节省了不少的精力。
“自在,如何才能击破这些黑影?”
月凉州感觉到了一个瓶颈,能够得到了收益不再增加。
“破除杂念。”
自在温柔且动听的声音即刻传来。
“杂念?”
“我现在没有任何的杂念,只想破敌。”
月凉州出剑时还有些狼狈,若不是有小银和月卿辞可能会立刻败下来。
“胜负便是杂念。”
自在只说了短短的六个字。
“胜负便是杂念?”
月凉州反复地琢磨着这句话。
他知道自在所说的每一字都至关重要。
只要参透这句话便可以破了这些黑影,完成这一次的修炼。
“没有胜负为什么要争呢?”
月凉州在心中自问自答起来。
“不想胜就不需要争了,那么不争不就是负了吗?”
“不想获胜,如何能够破敌?”
“天下之人,哪一个不想胜?”
“又有谁能够认命坦然地接受负呢?”
“小到个人,大到国家都是为了胜利在拼搏!”
“如何能够抛开胜负,天下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月凉州渐渐悟到了些什么,但又无法说清楚。
他不再关注那些黑影。
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剑招上。
他不去想得胜之后的事情,而是将当下的每一招都施展得尽善尽美。
他开始享受着这个过程,每一招都不是为了要击破那些黑影。
而是关注这些招数有没有能够更加精进的可能性。
下一次再出招之时,细微变化则产生了不同的效果。
虽然黑影行踪漂浮捉摸不定,但是自己的招式却都能够应对自如。
就在这一瞬间,天地豁然开朗了起来。
“剑变得好轻!”
无论黑影如何变化,月凉州只是看似随意刺出一剑,轻轻便将黑影化为泡影。
一切变得格外的安静,月凉州睁开了双眼。
此时周围已经亮起了烛光,整个鹳雀楼的第七层被全部点亮了。
他感觉到全身的血脉翻腾,那是一种力量在体内涌动的表现。
“突破了!”
月凉州已经踏入了五行造化的第二个境界-入化境。
月卿辞也进入了五行造化的第一个境界-出神。
而小银则也已经达到了出神境的上位巅峰。
进入了不同的境界之后,周身的感觉到无比的轻快。
他回想起之前的战斗,对那些招式都觉幼稚无比。
如果是现在再遇到那些敌人,轻易便可以将之击破。
“可喜可贺!”
月凉州的沉思被打破,身后传来丹丘生清脆的声音。
“每次有人顺利挑战鹳雀楼第七层成功,都会亮灯以示庆贺。”
“多谢先生指点!”
月凉州收敛心神凝神静气,虽然突破了并没有过多的喜悦之情。
内心反而更多是平静,以及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弱小。
“鹳雀楼第七层亮起来了!”
楼外的人们看见鹳雀楼的灯光,便爆发出来一阵欢呼之声。
“好久没有人闯关成功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快通过第七层的人!”
“不愧为写出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青年才俊!”
丹丘生的腰间挂着一个看似普通的葫芦,他取下来仰头喝了一口。
“好酒啊!”
“先生为何在此?”
丹丘生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不过那种深不可测的气息还是被月凉州捕捉到了。
“以往登上第七层的人你都认识?”
“贫道并非一直在此。”
“只是有人要上第七层之时我才会来观摩观摩。”
丹丘生自称为贫道,却没有一点道士的模样。
只有一头垂肩的白发,一个葫芦酒壶。
整个第八层四壁空空如也,只有正中间挂着一幅图。
月凉州上前查看,发现这张图上画的是一个人形。
他怒目圆睁脖子上挂着巨大的念珠,青色的皮肤红须红眉。
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一身的铠甲严丝合缝,那种质感让人感到绝望。
“这是增长天王的画像。”
丹丘生走到月凉州的身后。
“鹳雀楼中怎么会有一幅增长天王的画像?”
确实如他所言,楼下的几层都是大周风格的字画。
只有这一层仅仅挂着画像,而且还风格迥异与鹳雀楼有些不符。
“这个说来话长,佛教传入大周之后便开始广为流传。”
丹丘生摸着被酒水弄湿了的胡须。
“你可知道在大周国被称为天下第一的门派?”
“在下不甚了解,还请道长解惑。”
既然丹丘生自称是贫道了,月凉州也就称呼他为道长。
“中原腹地有一座缥缈山,位于西京与汴京的当中。”
“山腰坐落着一座千年古刹灵隐寺,山顶则是我大周的国教无极宫。”
“这两个门派撑起了大周国的半壁江山。”
“其他门派只能望其项背,再过几百年难以超越。”
丹丘生说的内容很正式,可是那副样子却心不在焉。
“道长是何门派的高人?”
“贫道无极宫一名小道士耳,不是什么高人。”
丹丘生再次举起酒壶痛饮了一口,随后用手指掸了掸葫芦肚子。
“嘿嘿嘿……”
“方外之人,只好这一口。”
“既然是方外之人,何故管着鹳雀楼的事情?”
月凉州见到丹丘生性格洒脱,说话也随意了起来。
“还有增长天的画像为何在此,道长还没有答复我呢。”
“我受人之托关照一下鹳雀楼而已,至于这画像嘛。”
丹丘生也不生气,甚至连一丝不悦都没有。
“当年建楼之时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件。”
灵隐寺高僧请来增长镇住了魑魅魍魉,故而有画作在此。”
月凉州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通往第八层的楼梯。
“我还想上第八层去看看。”
丹丘生打了个饱嗝,一阵辛辣的酒气扑面而来。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