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太长,把心思全放在孟宴书身上也不靠谱,得找点事做。
王安镇终归人口少,不发达,南易年后准备去晋州,比不上京城经济政治于一体的繁华,但它却是最大的交通枢纽地。
来往客商多,有利于品牌传播。
南易跟他的合作伙伴在说着正事,孟宴书总来捣乱,他又买了一大棒糖葫芦,抽一根给他,“出去玩,别在这闹。”
孟宴书拿了糖葫芦也不走,只是人安分多了,靠着南易咬山楂。
锦竹站在一旁。
南易握着孟宴书的手,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安静,朝客座上的几人道:“家兄心性单纯,各位勿怪。”
坐在客座的商友捋着胡须笑,“不会不会。”
孟宴书故意吃的满嘴都是,糖更是把衣服都给粘脏了,吃饱喝足困了,往南易腿上靠想睡觉。
其他人也只好将注意力往旁边放,孟宴书是很安静,可他动作吸睛。
谈了合作,让锦竹送客。
孟宴书总把脸往他小腹拱,吃一嘴糖渣,连他衣服都弄脏了,让锦翠打了盆水,把脏脸洗干净。
白天黏着南易,晚上抱着枕头过来。
南易问:“又尿床了?”
孟宴书把枕头放进去爬上床,自觉钻进那已经被捂暖的被窝,摇头,声音带着点害怕的微颤,“锦笙,我要死了。”
抬手在他嘴上打了下,“胡说什么?”
孟宴书就一副要哭的腔调,语句混乱,说了什么南易听不懂,也听不清,隐约看他嘴型能猜出一点。
“好好说,什么要死了?”
孟宴书哽咽着跟他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大冬天把南易急一脑门子汗。
“说慢点,到底怎么了?哪不舒服?”说着要喊锦竹让他去找大夫,孟宴书拽着他,一个劲的摇头哭。
言语说不通行动带。
南易惊缩回手,“你干什么?!”
孟宴书哭腔明显,直嚷嚷着我要死了。
“死不了!滚出去自己解决!”说着将人给踢出被窝。
被冻得哆嗦,钻着闹着又进来了,“锦笙,我要死了。”声调因害怕抽噎带颤。
南易又一次重复那句死不了。
他就是哭哭哭,跟为自己哭丧一样,南易咬牙,“烦死了!上辈子欠你的!”
孟宴书哼哼唧唧舒服的眯眸长叹。
……
“好了,睡觉!以后这种事,你自己就这么来!”南易怀疑他故意的,就算是傻子也有本能,这事还要教?
要进退有度,孟宴书乖乖点头。
第三夜。
烛光摇曳,案桌前伏趴着一道细瘦身影,手持书卷轻轻翻着页,眉如墨描,肤白而隽秀,案旁火炉在夜间发出细小炸响。
砰砰砰!
连续性的拍门响。
看书的人儿抬眸,嗓音更是如冬日温泉,暖和又温柔,“进来。”
不用猜就知道是孟宴书。
他又又又抱着枕头过来。
将书放在案桌上,问:“今天是又怎么了?”
孟宴书痴眸凝视。
锦笙好好看。
把枕头放去榻上,凑到案桌旁,傻里傻气道:“锦笙写字,磨石头。”说着拿起墨条往砚台中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