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抓了药,孟宴书道:“抓贵的,药效要好。”
王大夫见他说话顺畅,顿了顿眸,倒也没多想。
完了后对孟宴书比划道:“回去,烧热水,热水擦身。”指了指腋下,“这两边多擦擦,醒了后,多喝点热水。”
大夫怕他听不懂,重复两遍。
一遍比一遍慢。
孟宴书点头。
看到他手上的伤,去抽屉拿了一盒固膏,“这是你的,涂手,少碰水。”说着还教他怎么涂。
南易的药有味人参在里面,贵,五百文,孟宴书眼睛眨也不眨的给钱,王大夫倒愣了。
不是他黑要价。
人参市场价就是高。
倒没想到他一下真能拿这么多。
孟宴书带南易离开,几天后孟家的事传开他才知道,这钱是孟宴书从孟母那拿的。
难怪花的一点也不心疼。
他还当傻子不懂银钱。
没了柴,孟宴书从路边捡了些枯枝,暂时先把药熬出来,南易已经是重度昏迷了,气息微弱,根本喝不下去药。
硬灌也全吐出来了。
孟宴书把药倒进嘴里渡进去。
she头顶开喉咙才能灌进去。
喂完药,按着大夫的嘱咐,又烧了热水给他擦身体,烫伤的手碰上热水疼痛加剧,浓眉紧皱。
疼痛才让他觉得真实。
真有重生一说?
上辈子杀戮太重,一生无法人道,也使得他越发阴鸷,以重刑治国,大臣谏言,他只听顺不听逆,否则轻者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
后宫有个女人,帮他出谋划策登上皇位,但他对她没感觉,只当棋子利用,后面那女人喜欢上一个世家公子。
名义上的皇后怎么能跟他人私通,他帮她诈死,再也没见过。
大臣想让他再立皇后,谁提议斩谁。
朝堂上下夹着尾巴不敢再多说废话。
于朝臣而言,每天上的不是朝堂,是刑堂,宰相都砍,他们算什么?
再后来他死了,国也破了。
他对上辈子的记忆,随着这两天回归,消散得越来越快,很多已经不记得了。
反倒对前世记忆不深的小山村,记忆越发清晰。
看着南易。
他倒是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自己重生。
或许他也重生了?
孟宴书决定先按兵不动。
衣服里钻有好几种虫,庆幸人在昏迷,记忆里他好像很怕虫。
脱了衣服擦拭身体。
举过胳膊擦拭腋下时他才发现他身体干干净净的,低头隐约能闻到一股淡香,有点像夏秋间开放的白兰。
一向不能人事的兄弟,闻着味道,陌生跳动,他心口也跟着猛颤了下。
南易醒来头痛欲裂,喉咙干涩,根本没法说话,见着小傻子衣服没换,头发乱糟,后颈还有血,急着抬手。
动一下扯到神经,疼的闭眸。
孟宴书见人醒,收回龌龊心思。
像以前一样喊:“锦笙。”
南易等了好一会才能说话,喉咙疼得像是在被火燎,关心问:“没事吧?”
孟宴书摇头,继续给他擦身体。
南·僵硬·易。
他在干嘛?
擦完后,又换了盆温水,放在他额头热敷,来回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