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今儿没来。”老人家道。
南易匆匆点头准备走,老人家见他满脸通红,拉住问:“你这孩子,病了?”
“没事,叔,我先走了。”
“白天不见,晚上小孟还能不回家?你赶紧去看看吧,是不是钱不够?”说着从袖口掏出十五个铜板,犹豫半秒,递过去,“叔没用,你将就着。”
十五个铜板存了不少天,准备给小孙子去镇上买块布,做件新衣裳,小孩子长得快,衣服补补改改。
南易的脸烫肉眼可见,所以老人才急忙让他去看看。
“不用了叔,我手边还有钱,不在我再找找。”
“小孟从小生活在王家村,又不怕丢,你这孩子别犟。”
“好。”
南易又去村头找,身体实在扛不住才去大夫那,如果不是醒来看见摔碎的碗和药渣,他也不会紧张。
谁知道小傻子做了什么。
王大夫给他抓了药,叮嘱几点注意事项,想到什么道:“你家……他回去了吗?”
大夫不知道孟宴书叫什么,当南易面也不好喊傻子,用他代称。
昏昏沉沉,大夫话落南易神经倏提,紧张问:“没有,他来过这?”
“上午去采药,听隔壁说来过,还去了山里。”其实隔壁邻居是来跟他抱怨的,忽略不计的告诉南易。
一听山里,南易脚底泛寒。
发热的脸都跟着白了几分。
孟宴书的契机就在落悬崖。
他倒不是怕他变正常人,他怕因为自己改变了轨迹,孟宴书真出事。
顺着路去山脚,看着偌大的青山,靠他一个人找根本就不可能。
都准备花钱让人去山里搜了。
向来不靠谱的系统,居然靠谱一回。
在他脑子里放了个类似雷达探测的智脑,没有红点来得直接,只可测方圆千米,突然心悸,蹲下来在胸口处按了一会。
进山的路都是小道。
全靠走爬,杂草枯叶,山竹野树,蛛网遍地。
从黄昏找到黑夜。
南易脸烧的通红,意识也慢慢浑浊,扶着旁边的树干才没倒下去。
他在家不怕黑,不代表在这山野林间也不怕,耳边虫鸣伴着风声呜叫,阴森恐怖。
月亮高高挂起,山间因被树林覆盖,根本看不到多少月光,爬山坡时脚下打滑,孟宴书没找到,他滚进了坡底。
人还在发热,直接晕了过去。
太阳冉冉升起,一天照晒结束再次落幕,系统在他脑子里喊,可昏睡过去,系统声音会被削弱。
……
“锦笙,锦笙……”
烫伤的手很是粗糙,小心摸着南易的脸,孟宴书见喊不醒他,将人背起,等太阳升起,找着下山的路。
两人无论是头还是衣裳都杂乱不堪,孟宴书后脑还流着血,顺着头发滑进衣襟。
*
不过三日未归,东西被全然搬空。
米面菜肉,蜡烛火折,果脯糕点,包括那几件贵衣服,连小傻子勤勤恳恳砍的柴也没了。
洗劫一空。
孟宴书把人背回来,眸色一凉。
小心将人放进床褥间,出去。
孟家。
孟母看到孟宴书显然不放在眼里,拿扫帚打,“赶紧滚!”跟着嘀咕:“咋没让山里大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