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的画风近两年转变很多,多了不少暖色气息。
其实他以前的画更具充斥性,虽然阴冷,但艺术感很强,可他自己喜欢现在的状态。
南易起个大早,陆辞今天精神有些不济。
“起了起了。”伸手去摇身旁躺着的人。
陆辞靠着枕头侧了下头,喉咙发出的嗯音又哑又磁,带着卷卷倦意,十分诱人。
“快起,七点了。”
缓而又倦的睁开那双不清醒的眸子,胳膊一伸环搂住南易腰身。
昨晚他四点多才睡着,欲火焚身烧的,南易睡着了他又不敢去冲凉水澡,硬生生把火憋下去。
早上精神就有点涣散。
“你昨天没睡觉啊?这么困?”
陆辞咕咕哝哝:“没睡好。”
“那你再睡一会,我先起”,推开陆辞的胳膊从被子里出来,刚下床身后就贴上一个宽硬的胸膛,温度很高,南易摸了摸鼻子,“别乱来。”
陆辞弯着腰脸贴在南易脸上轻蹭。
挣开,“明天有雨。”
“嗯?”
“今天去。”
“去哪?”
“西郊啊,我昨晚没说?”
“没说。”
南易:“??”难道是梦里跟他说的?
一回想他也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了。
“去西郊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南易挑眉跟他打哑谜,陆辞看他眸中狡黠不由弯起了眉眼。
白日的光宛如细碎金粉,将世间撒满,淡淡清香汇聚弥漫,微风徐徐吹拂,少年眸子闪烁的点点星光好似夜中流星,璀璨而耀眼。
大片金色,盛开的花朵,像是彩笔绘出的烂漫,阳光洒落,向日葵迎着日光生长。
“为你种的,喜欢吗?”
眉梢染笑,脸上漾着欢色,笑意灼人得很。
陆辞唇角轻抿,深眸眨动,炽热中夹杂着一丝不敢置信和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感动。
南易抬起他的手,伸在眼前,秀窄修长的手指戴着戒指,映着金色背景,好看又养眼。
将自己戴戒指的那只手放旁边,同款对戒,在薰衣草花海定情,向日葵定终生。
【进度条:百分之百】
“为什么种它们?”
陆辞眸底的情绪复杂难辨,眼睛细不可查的多了几道红丝,鼻尖泛酸。
南易歪着头看向陆辞认真想了想,道:“向日葵花语很多,有一句叫‘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它又积极阳光,你在努力朝着光走,寓意就很好。”
陆辞眼睛微动,满目皆少年,脸上情绪不大,出声的音带上了哑色,“一年前你问过我喜欢什么花。”
南易嗯了声,好奇望着他,等他接下来说的话。
“小时候上学小叔家离得远,没有人同路,我就一个人走,有次因为不想早回去绕了远路,看到杂草间长了一株向日葵,后面我每天都绕远路去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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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兔崽子怎么一天比一天回来晚?饭都不能指望他做,合兴,明晚妈不去接你,你偷偷跟着那白吃饭的看他到底在磨蹭什么。”
陆小婶憎厌的叮嘱儿子。
陆合兴点头,嘴里嚼着饼子满嘴是油,“放心吧妈,明天我看他到底藏什么猫腻,还有妈,他啥时候能从我们家走?我想用他睡的房间弄个书房。”
陆小婶烦躁摆手,“我也想撵他走,可邻里街坊不得说死,你大伯真是黑心肝!把拖油瓶放我们家人就没了,还有他那妈都不得好死!儿子不要扔别的地方,放我们家算怎么回事?气都气死了!”
“那咋办啊妈,找不到大伯他们吗?”
“找他妈个头!那两不要脸的货!”陆小婶越说越气把锅铲一扔,“他欠多少就双倍干活!明天妈就在棚里放个板子让他睡棚,给你弄个书房。”
“睡棚他能乐意吗?”
“有的睡就不错了!他自己投错了胎,遇到这么个爹妈是他活该!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收留他已经是大恩,不识好歹就滚!没人待见的野崽子,呸!”
陆合兴第二天偷偷跟着陆辞,他像往常一样绕了远路,驻足在那株向日葵前,用手拨弄了下花瓣,动作很轻生怕把它碰坏。
这时陆合兴冲上来,嘲笑同时直接把向日葵折了。
“你跑这么远路不会就是看它吧?”
说着把向日葵扔地下抬脚踩烂,“爸妈都不要的人还喜欢这个?向日葵你配不上,你就适合呆在杂物棚里哈哈哈哈哈。”
陆辞看着被碾碎的花,呼吸窒住,眼睛顿时就红了逐渐染上愤恨,他打了陆合兴。
陆小婶知道他为了一朵向日葵把自己儿子打了别提多恨。
捡各种难听的骂,说他活该被爹妈扔等等。
从此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不会表露,把偏爱埋藏才不会被伤害。
陆辞抱住了南易,头埋进他颈窝,小声说着:“我喜欢向日葵,从始至终。”
环抱住对方,南易的嗓音温柔而缱绻,“以后,我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