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丰年看着这两人打嘴仗,非常识时务的没有掺和进去,他今年正好而立,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可不会跟对面这两个三十多还没正行的人一样。
“话说你们家里还不催婚吗?”为了终止无聊的争论,薛丰年决定抛下一颗炸弹。
果然,听到这话的二人都不说话了,周新生看了眼脸红脖子粗的冯向阳微微叹气:“不着急,再过两年也来得及。”
薛丰年点点头又看向冯向阳:“冯哥你呢?”
冯向阳还没从刚刚的争论中反应过来,下意识开口:“老周都没呢我着啥急?不过我看就他这样这辈子估计都够呛了,以后到老了指不定还得我去养老院看他!”
周新生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冯向阳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谁让咱俩是好兄弟,到时候我跟老薛一起去看你,过年过节还能给你拿点年货,多好!”
周新生意有所指:“丰年人家肯定要和小钰在一块,你也不能总当电灯泡吧?”
“那怕啥?”冯向阳依旧没反应过味儿来:“电灯泡也比你孤独终老强!”
周新生放下茶杯,得,这个话题彻底说不下去了。
等薛丰年回到家把这事儿讲给林钰听,林钰差点笑岔了气:“周哥不是个行动派么,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把冯哥拿下?我都要怀疑他动机了!”
“不知道,”薛丰年摇头:“不过看这样恐怕老冯一时半会还不会开窍,你说这两人要是等到进养老院才互通心意,那场景想想就有意思!”
林钰看薛丰年那一脸的坏笑说道:“你先别笑话人家,没准等到时候咱们还能在养老院碰面,正好凑一起打麻将。”
“我就守着你,去什么养老院,”薛丰年凑到他身边:“我看米粒儿和栓柱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孩子,咱不用去养老院养老。”
林钰不明白为什么已经三十岁的薛丰年说起话来还是这么腻歪,好在他这些年早已经适应良好,甚至这会儿还能伸手摸摸对方的头道:“嗯,都听你的。”
林钰觉得薛丰年这腻歪样,起码自己有一半功劳,但谁让他就乐意惯着呢。
“你既然说听我的,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林钰看着薛丰年嘿嘿笑了两声:“你的宝贝栓柱昨天在学校跟人打架了,老师给我打电话让家长过去一趟,我看这事儿还是你去吧。”
薛丰年闻言皱眉:“谁家不长眼的小兔崽子敢欺负我儿子?!”
林钰扶额:“你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就确定是人家欺负你儿子?”
“那肯定的,我家栓柱那么乖那么懂事,怎么可能先动手!”薛丰年一本正经道。
林钰觉得薛丰年这两年对孩子的滤镜真是越来越厚了,要不是他看着,就算栓柱打了零分回来,薛丰年都能夸上一句“看我儿子这零蛋就是比旁人的圆!”
“那下午你去学校了解一下情况吧,”林钰看了眼手表:“我下午要去京大讲课,不能陪你一起了。”
薛丰年还想说什么,但他也知道林钰这是正事,要说京大那些人也是,这么大个京市就找不出一个比他小对象水平高的讲师来,还非得把人从研究室里请出去给那些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们上课,真的是……
薛丰年深吸一口气:“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直接留在京大当讲师呢,现在看来也没啥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林钰笑笑:“我现在只是客座讲师,要是正式讲师每年还要考级评优,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薛丰年倒是很想说一句“这破班别上了我养你”之类的话,但他不敢,因为林钰生气是真敢“罚”他!
“那我先送你去京大,”薛丰年说:“然后我再去学校……”
林钰瞪了他一眼:“你疯了?我两步路就走到的地方还用得着你送?你别在我这磨叽,等会儿赶紧去学校看看,要是对方同学受伤啥的咱该去医院去医院,不管咋说都不能不讲理,记住没?”
薛丰年老实点头:“放心,我记住了。”
亲眼看着林钰进了京大的校门,薛丰年这才转身赶往栓柱所在的学校,等他到达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就见栓柱跟另外一个小男生正坐在一起头对头的写检讨。
“爹,”栓柱看到薛丰年来了立刻就要站起身,但一想到薛丰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赶紧坐下低头继续。
薛丰年轻啧一声,走过去摸摸小孩儿的头:“伤到没?”
栓柱闻言一脸得意的看着对面的小男孩道:“爹我没事,他那小拳头就跟馒头似的,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对面的男生闻言冷哼一声,但当着对方家长的面到底没敢开口。
老师这会儿刚好赶来,看到薛丰年便问:“你好,是林止戈的家长吗?不是我说,你看你们给孩子起名起的这么好,止戈就是不动用武力,可你看看林止戈在学校都干了什么!”
薛丰年收起心中的不耐烦,对老师点点头:“我想问下具体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林止戈把人给打了,”老师轻咳一声:“当然,打架这事儿不是一个人的错,所以我让他们一起写检讨。”
正说着,另外一名同学的家长也匆忙赶来,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谁tm敢打我儿子,老子倒要看看……”
男人刚进门就对上薛丰年冰冷的眼神:“你是谁老子?这是学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男人穿着身西装,瞧着像是个小老板,因为薛丰年的话他没敢再骂下去,倒是他身后跟进来的女人一把将丈夫推开,就急忙冲到自己儿子面前:“我的乖宝,谁欺负你了?跟妈妈说!”
说完又指着栓柱骂:“你个小兔崽子,敢欺负我儿子?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嘭地一声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薛丰年站在她对面一边弹袖口上的灰一边说:“会说人话吗?不会说就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