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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调令的除了隗葵还有杜良、滕梓枭。滕梓枭继续留在h区,负责隗葵之前的工作,杜良则是留在G区,档案室。G区档案室的主管明年退休,舒区长似乎有让他接主管位置的意思。杜良虽然是一级英模,但是有吸毒史,这在系统内就是一个很大的污点,如果不是因为他卧底有功,他是进不了系统的。

“葵姐。”

“什么事?”隗葵装了一肚子的气,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她看着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杜良没好气道。

“我去查了一下林二谦的户籍,还挂在c区孤儿院。”他看着隗葵,“我想将他的户籍和我的迁在一起。”他听隗葵说过,说是林二谦被d市一户人家领养了,不过对他并不好,林二谦离家出走他们也不管。

隗葵眉头一皱,看着他,“你确定了?”她上下打量他,“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对林二谦那么好?”

“这孩子挺让人心疼的。”干瘦干瘦的,过的很差,孤独寂寞倔强,满眼的防备,明明下一顿饭在哪儿都不知道,却固执的守着最后的体面。“我看着他就像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

“孤儿院每一个户籍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笔补贴,加上林二谦的养父母并不是真心想要收养他,不过是为了‘带子’,所以当时就没移户籍。”对于那家人的事情,林二谦不肯说,这些还是她查林二谦的时候查到的。“开始应该还好吧,毕竟刚接回去,就像是个玩具一样,刚买回来总要稀罕几天。”隗葵跟他一起走出警局,在院子中的树下站立,伸手找杜良要了一根烟,也不抽,就放在鼻子下闻,“后来应该也还好,不过等他们生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就不管他了。”引子在有些地方也叫抱子得子,很迷信的一个说法、做法,偏偏效果出奇的好。

“不管?”杜良打着打火机,将火送到隗葵面前,隗葵摇了摇头。

“我认识林二谦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在外面流浪多久了,靠着做黑工赚钱,没少被人打。”脸上一直是青青紫紫肿肿的,看不清相貌。“叮当办案的时候在网吧见到他的,他未成年,叮当说他眼睛清澈,不像是坏孩子就带他回青少年恢复中心了。后来我见他本性确实不错,就让他在青少年恢复中心住下来了,再之后你就知道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宁愿在外面被人打也不肯回养父母家,可见在养父母家被打的更狠。“他很犟的,你要是表露出一点可怜他的样子,他一定会转身就走,然后再也不理你了。”

杜良笑了笑,“我知道了。”

隗葵看着他,“你要知道,你将他户籍和你迁移到一起与你资助他不一样。”迁移了户口,相当于收养。他就是林二谦的监护人,以后林二谦有什么事都找他。

杜良点头,“我待会儿去趟孤儿院,把他的户口调出来。”

隗葵微微皱眉,“这事跟你妹妹商量了吗?”

杜良摇摇头,“我怎样与她无关。”

“你问林二谦了吗?”

“问了。”杜良笑笑,“他问我为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隗葵好奇。

“我说我家缺个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的。”

隗葵白了他一眼,“你这是用童工。”

杜良看着她,轻轻一叹,叹声中说不出的孤独与惆怅。“葵姐,你知道吗?即便是现在卧底结束,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我也很害怕。”滕梓枭精神衰弱,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半夜惊醒已经是常态,一点点动静神经就会绷的紧紧的。“在林二谦住进来之前,家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多年的卧底生涯,让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别人相处,他试着改变,他强迫自己努力适应正常的生活。他以为自己会很讨厌睡觉的地方多了一个人,后来发现他根本不讨厌。林二谦去了之后,房子里永远都是明亮整洁的,四处都是绿植,客厅里、餐桌上永远有鲜花,每隔四五天换一个品种,冰箱里永远有食物,更不要说其他琐碎的事情。没有混乱,反而改变了他之前混乱的生活。他从来不会打扰他,却又让他感觉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隗葵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卧底七八年,这是一段多么漫长而又煎熬的时光。她算了算,林二谦还有三年才成年,确实需要一个监护人,并且他想要跳级考警校,政审时家庭关系上有个一级英模也好看些。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但她还是说,“这事我没法帮林二谦做主,你还是得去问他。”他的户籍虽然在孤儿院,但是监护人还是领养他的那户人家,想要变更监护人,还得那户人家签字放弃。

“嗯。”

最可悲的不过是,十几亿人都救不出一个女人;最可悲的不过是一句,我们都尽力了。

这是几十年来,系统内最大的丑闻;这是也是系统组建以来最大的笑话。从作假身份,到办理合规合法的结婚证件,由一个被卖的被害者直接变成了合法的妻子。遇事掩,不绝,可笑可笑。

“知道范仲淹变法,王安石变法为什么失败吗?”

直播解救过程,引起了全网的哗然。已经被遗忘的记忆重新被忆起,几年之前引起无数人讨论、抗议的惨案重新被翻出。更让人气愤的是,几年之前所说的彻查、严查就是个笑话。这个满是罪恶的村子里仍然藏着许多被卖的女人,这些女人同几年前的小梅花一样,被打光了牙齿,被铁链拴着,被打骂折磨到精神失常,只作为生育的工具生存。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从督察小组出来,很少抽烟的隗葵点燃了一根薄荷细烟,就这么靠在会议室的门口。

耿壮壮一愣,但还是应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贬王’了。”

预料到上面会派督察来,也早就想过他们会问什么,要如何回答。可是因为连续几天几夜没睡,让她险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截留下小梅花的尸体,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突然去瞿家村,还带着媒体?你安的什么心?

她准备了很多回答,甚至于预设演练过,可看着严肃的督察人员,最终也只是化成了一句,没有目的,不过是找一个真相罢了。

你为什么要将《亡目》卖给韩国tN电视台,为什么要抹黑自己的国家?

她太累了,已经不想再去圆滑的回答这些问题。只是强压着情绪道,如果你说这本书是抹黑国家,你应该去找出版社,去找我最先发表这篇小说的网站。还有,这不过是一本小说,为什么要用抹黑这个词,难不成是心虚?至于为什么要卖给tN电视台,因为他们给的钱多。

“别担心,抓紧回去休息。”舒区长从楼下走上来,看着站在门口的隗葵、耿壮壮以及重案二组的几个人。他走到隗葵面前,见她抽烟,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赞同。随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一看了站在临时督察室门口的他们,“放心,有我在。”他既然敢让他们做,既然敢插手这起几年前的拐卖案,他就顶得住。绝对不会让他们莫名其妙就担了责任,受了惩罚。他要是连他手下的人都护不住,他还做什么区长。

舒区长走进临时督察室,姜队从里面出来,“都站在这干嘛呢,抓紧回去休息。”他对他们道,看向隗葵,“你,回去睡觉,明天来找我报到。”

隗葵苦笑,“能不能不?”

姜队笑了笑,“欢迎你加入我们二组。”

G区的法医是一个即将退休的老法医,技术精湛,但是奈何年龄大了,手抖了,眼也花了。所以每当有什么案子的时候,都是去隔壁借法医。

连医生是特聘的法医,工资没多少,主要是他想用h区的那个超大的警局才会接下来。G区之前是瞿立桂负责,他那里猫腻多,自然不敢找连医生,所以连医生上任快一年,几乎没接过什么工作。便是有,也多是让他的两个助手王可可、乞颜动手。

作为h区的特聘法医,也是法医的负责人。连医生在接到督察的电话时,正好在G区,挂了电话便直接开车去了警局。

“怎么回事?”他将车停好,走进警局,问刚从督察室出来的王可可。

“小梅花的事闹大了,上面下来督察了。”舒区长这次的解救行动很成功,村子里被里外翻了个遍,解救了十三个精神不正常被拴着的女人。

连医生微微点头,“知道了。”说罢推门进去。

重案二组除了姜队还在留下写文件之外,其他的都被他赶回家休息去了。一组,三组的人还在熬着,因为抓了那十三个女人的家属,正在审讯。法证部也在日夜加班赶工,督察不认可h区的验尸化验报告,他们正在重做。

“她是被毒死的。”沈维筠拿着化验单,“样本取自病号服衣领,从位置与滴溅痕迹来看,是加在中药里的。”

“Aconitine,乌头碱,通过浓度推断,约3-5mg。” 叮当忙翻开了h区送来的报告,“乌头碱主要使迷走神经兴奋,对周围神经损害临床主要表现为口舌及四肢麻木,全身紧束感等,通过兴奋迷走神经而降低窦房结的自律性,引起异位起搏点的自律性增高而引起各心律失常,损害心肌。”

沈维筠拿过平板,调出h区对小梅花的验尸报告,“心肌有损伤。”

法医室中,老法医被何悦气的手越来越抖,见她连最简单的开胸都做不好更是气的直骂,让她滚出去。

何悦含着一丝不忿与委屈走了出去,正想回去休息一下,就在大厅中看到了多年未见得杜善善。杜善善挽着头发,以一根钻石发簪固定,一身休闲碎花呢子长裙,外套一件羊毛短外套,脚下是平跟的小羊皮鞋,挎着的是棕色的小坤包。喜欢名牌的何悦一眼就看出杜善善这一身不算钻石发簪不会低于二十万。

她,发达了吗?

“你好,我想找我哥哥,他叫杜良。”

“杜良?”路过的姜队在询问台前停下了脚步,“他回家休息去了。”

杜善善见到熟悉的姜队笑了笑,“我打他电话,无法接通,正好我要来问问洁儿的事情,就过来了。”

“应该是手机没电了。”姜队和善道,“至于许小姐的事情,还在侦办中,如果有发现,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嗯。”杜善善低声的应着,“谢谢。”她从小包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放在询问台上,“我给我哥送了辆车来。”她笑容中带着一丝腼腆,也有一丝心疼,“没有车,他去哪儿也不方便。”那天在医院,她看到了,杜良是打车来打车走的。

“好,我交给他。”

“谢谢你。”

杜善善离开了,咨询台的警察好奇,拿过车钥匙站在门口按了一下。一辆JEEp切诺基,最新款,顶配,加上车牌什么的拿下来不低于两百万。

“我去,杜良竟然有个这么有钱的妹妹。”

姜队抢过钥匙,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妹妹是谁吗?”

“谁啊?”

“许昌彪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