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祖装扮简朴,但是他媳妇儿不用,谁叫对方是小哥儿,没有小哥儿不爱美的。
这里的哥儿出门和女子一样,都会佩戴首饰,即使是穷人家的哥儿也会在头上戴些铜饰,或者木簪,或者一些颜色比较好看的布饰。
有的哥儿甚至还会涂抹脂粉,和女子装扮无异,杨家的两个之前也跟着学,最后被杨元祖态度强硬的制止。
不过哥儿们长相柔和,身材娇小,有些做脂粉打扮的还真有几分雌雄莫辨。
武师傅由于伤到了眼睛,这几日向书院请了假。
杨元祖夫夫二人来到武师傅的住所时,对方正在房里休息。
对于杨元祖二人的到来武师傅面上神色未变,随侍在一旁的小侍见状照以往待客之例上了两杯热茶。
杨元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态度诚恳带着林听安道歉,然后客气奉上赔礼。
见杨元祖这样的认错态度武师傅心中满意几分,更何况弄伤他眼睛的是一个小哥儿,要是这事传出去他也太丢面子了。
“罢了,本也是我救人心切唐突在先,只是这赔礼有些贵重本夫子受之有愧。”武师傅指了指木盒子里的人参,随后又将自己捡到的璎珞还给杨元祖,道:“这璎珞上面有你二人名字想来是定情之物,现在将这东西还给你们。”
杨元祖上前接过璎珞,微笑着说道:“这赔礼还请武师傅收下,一来是聊表学生夫夫二人的歉意,二来是感谢,感谢武师傅救了我家夫郎以及归还璎珞一事。”
林听安在一旁附和:“武师傅您就收下吧,不然我们心中有愧。”
二人又劝了几句,武师傅见推脱不掉,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布团子,那布团子打开里面大概有二十两银子。
武夫子将银子递给杨元祖,直爽道:“这人参就当是老夫向你买的,只是老夫只有二十两你就当老夫今天占了个便宜!”
“这……学生哪里敢收!”杨元祖连忙推脱。
“你这是瞧不起老夫的二十两?!”武师傅变了脸色。
“武师傅说笑了,学生哪里敢瞧不起。”杨元祖讪讪的收下了这二十两银子,他太难了。
武师傅收下人参不忘打趣道:“你这小夫郎简直厉害,寻常哥儿可没这么快的反应。”
杨元祖笑着回道:“我夫郎常年行商所以比较谨慎,没想到今日误伤了武师傅,实在对不住。”
武师傅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唉,别提这事了。”他也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轻敌竟让自己得了个教训,随后又向林听安打听:“杨家小夫郎你撒向老夫眼睛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初时有种火在烧的感觉?”
林听安起身回道:“小郎不知,这是小郎夫君研制出来的。”
杨元祖见状接过话题,将配制防狼喷雾的几味主要材料说了出来。
武夫子不懂医术,只知道几味止血治外伤的药材,杨元祖口中的那些药材名字他听起来很是陌生。
武夫子随后又客套的关心了一下杨元祖的骑射课。
练武需得从小刻苦,杨元祖不能和那些有底子的武举班学子们比,骑射课能及格就已经够他偷着乐了。
再说练武那么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他这个咸鱼肯定不行,最多每天早上坚持跑跑步,保持身材管理。
离开武师傅住所的时候杨元祖以为林听安会随自己去寝舍然后再小意温柔腻歪一阵,毕竟他们那么久没见了,小别胜新婚嘛!
没想到从武师傅处离开的时候林听安直接以店里有要事处理的理由回了店里,任杨元祖如何挽留都不肯留下,只留下一句认真念书就无情离去,活像一个小渣受。
说不打扰就不打扰,从道歉这日直到科试林听安都没有再出现在杨元祖面前,至于有没有来偷偷看过杨元祖也不知道。
林听安只在府城待了两日便带着小凡和护院离去,临走前让护院潜进书院扔给了杨元祖一袋子碎银子,大头都放在了苏宁处,用作杨元祖的日常花销。
苏宁则将每日支出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册,每月邮寄汇报或者等见到林听安的时候再上交过去。
没有媳妇儿的杨元祖只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期间还收到了武夫子的感谢。
原来是武师傅家里那位生产时遇到难产,凭着人参撑着气才等到大夫赶来救治,因此保下一条命来。
书院里是岁月静好的模样,书院外渐渐暗流涌动。
今年要参加乡试的秀才在科试合格以后便可以申请回家准备乡试相关,杨元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递交申请获得批准之后便乐颠颠的和苏宁收拾东西回家。
由于这一次离开的时间比较久,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二人把寝舍里的行李都收拾起来准备带回去,除了衣服褥子这些行李二人还带走了窗台下的盆栽以及几尾小鱼。
杨元祖其他几位好友都在犹豫,思考是否要在书院多待一段时间再走。
而罗明世一听说杨元祖要走便也要跟着一起。
和罗明世一起回家杨元祖没意见,但是罗明世这娃竟然把张江观也一起带着,为此杨元祖都想请几个保镖随身保护自己。
几人结伴,杨元祖一路担心着,生怕从哪里再跳出来一伙山匪来。
终于众人顺利抵达顺兴县时,杨元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觉得自己在书院学的那一招半式能打得过那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火拼的山匪。
可能因为此次回来没有遇到山匪,张江观罗明世二人开始兴致勃勃的讨论新县令铲除山匪的事。
之前的县令由于政绩做的好被调走了。
几人一路聊到罗家医馆,罗明世看到自己家后立马和二人告别然后兴冲冲的跳下马车往家里跑去,边跑嘴里还边喊:“爹,娘,孩儿回来啦!”
杨元祖已经见怪不怪了,准备找个理由和张江观分开走,谁叫对方是个柯南体质。
理由还没说出口张江观便幽幽问道:“你可是讨厌我?”
杨元祖震惊眼摇摇头,问:“张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