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原人什么时候不傻了,停止收购羊毛了,再恢复过来不就行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锤子买卖,又不会沉沦于此;
都知道中原人不安好心,怎么会心理不准备好呢?
但是事实真的能如想象中的如此简单吗?牧民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他们可比贵族们想象中的更加疯狂;
反正都是无本的买卖,能多买一点自然是愿意多买一点的;
在许多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已经有那小部落愿意用更低的价格将羊毛卖给中原人,至于别人的价格自己不管;
反正中原那边可是放话了,什么地方多少斤的羊毛他们内部是有规定的,只不过是不能公布;
虽说中原人一再保证他们的需求量非常的,十分的大,到现在除了那些敌对的部落,一般部落的羊毛那可都是来者不拒;
但是有个限额放在那边,关键是你还不知道限额是多少,虽然保证数量非常高;
说实话,这也让草原牧民非常的担忧,所以本着早卖出去早安心的想法;
当然是要想方设法的让中原的收购者首先收购自己部落的羊毛,除了贿赂之外给一些好处,那剩下的当然是降低羊毛的价格;
一开始想的当然是贿赂汉使,可是这个汉使那是软硬不吃,
最后还是指点了一番,你要是想比别人先卖出来,不看那些什么交情啊什么实力啊;
你得拿出别人没有的优势来;
你要是有别人没有的优势,那肯定就是首先采购你们部落的羊毛啊!
羊毛这都是长的一样,脏脏的垃圾,就算清洗的雪白那也还是废物啊,又不能吃又不像羊皮那样也许还可以保暖;
产品都是一样的,那能做文章的就只有价格了;
虽然是无本买卖,但是谁不想赚更多的钱呢?
生活所必须的什么盐巴之类的其实大部分还是需要和中原进行交易,中原的糖啊,茶啊那些物资全部都是草原人民需要的;
但是很贵,非常的贵,尤其是糖!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用羊毛换钱,也能够直接交换物资,部落的牧民们都在盼望着,到手会不会有点盐和糖;
而且目前是草原需要和中原人做交易,钱在他们手上,而自己手中的商品可以说除了给中原人之外,那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毫无竞争力,而买家就这么一位;
还说要限制量,尽管说需要很多,但是钱财一天没到手,自己的废物羊毛一天没有卖出去,那还是提心吊胆的;
自己十分着急,而中原的使者看起来表面上是无所谓的,甚至在宴会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对自己家的皇帝口出怨言,觉得受羊毛就是一件愚蠢的主意;
只会损失钱财资源,根本就做不成他们的想法;
但是一旦酒醒之后,不管怎么试探,中原的使者都是一副羊毛有用的样子,只不过神态上好像很是后悔自己曾经在酒后失言;
这就让草原部落的一些首领更加的认为这个主意是中原的那小皇帝一拍脑袋做出来的,也就意味着这笔生意并不稳定;
所以他们更加积极的想要和汉朝的使者打好关系,想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
虽然这个汉使不爱金银财宝,嘴巴很是严密,对于他的国家也非常的真诚,但是尽管长期不懈的努力‘
也找到这个汉使的弱点,那就是“酒”,只要是喝了酒,虽然嘴巴还是很严,但如果是旁敲侧击问一下没有直接指向关键性的东西就都会说出来;
因此也获得了不少内部信息,这个汉使他的来头可不小,还是皇亲国戚呢,
这消息完全是保真的,而且更妙的是这个汉使喝完酒喝醉了之后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等他清醒之后的试探就会和他酒后说的完全不一样;
几方面作证下来,几乎可以确保酒后说的话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他们皇帝突然接受了一个所谓大才的献策,实行了这个阳谋,他们的基本目的没错就是想要草原少养一些马,从而间接的减少草原的骑兵;
他们的皇帝竟然真的听信了这个谗言,开始施行,而且就算是事后皇帝想要反悔;
也不会立刻的放弃收购羊毛的计划,因为他们小皇帝好像迫切的想要做出点功绩,而且好大喜功;
完全不能容忍自己丢了面子,就算是犯错知道了也不会改正,因为那样就会降低他皇帝的威信;
还特地立下了一个规矩,说什么羊毛收购以五年为限;
五年,比草原首领想象中的更久,他们是既激动又担忧;
激动的是竟然这些破羊毛还能赚五年之久,担忧的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多养殖,这个消息虽然准确,但是这个量这中原人始终没有说出口;
不确定到时候能不能比别的部落先成交,万一达到中原的量,那不是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至于少养战马什么的,这些他们根本就不担忧,只是五年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有,以后羊毛不能买了,不是也会养更多吗?
所以知道有五年期限,本来还想着提防汉人的有点远见的草原贵族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明显这就是汉人出的一个昏招,要不然的话,要这些废物羊毛那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
只能说汉人这个皇帝不行,看起来英明神武,实际上可能就是一个草包;
此时此刻,几乎草原上的戒心全部都被消掉了,而与此同时,每个部落都想着要在这场生意当中占得先机;
反正对后续没有影响,就算明年中原人不收羊毛了,这也都是羊肉;
算来算去都对自己的部落那是一点儿坏处都没有,只有好处,但是如果这好处看得见吃不着已经够闹心的了;
如果旁边的部落先吃着或者吃的更多,那更加的烦躁;
所以此时此刻已经不是草原和中原的对抗,醉醺醺的使者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草原部落的暗流涌动;
有那么一瞬间清醒,然后眼睛里又充满了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