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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的做法是不是挺幼稚的?”

“是挺幼稚的,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去。”

“有时候幼稚也感觉挺好的是吧?”

“是挺好的,下次有这种事,我运一箱钱过来一起幼稚。”

“别,用硬币。”

两人没开车,也不取车,挽着手就这么讨论这今晚聚会上幼稚的表现,一路走就一路笑,结果走出几公里远,看到了一处小摊位宵夜档,很心有灵犀的一句。

“吃烧烤?”

愉快的决定。

“靓仔靓女,食d咩?”

刚坐下,一位颇有生活气息的男子走来,从右耳后取下一只蓝色圆珠笔,抵在点菜单上等着季海洋他们点菜。

“就我地俩个,老细有咩推荐?”

说话的是沈轻语,本地人白话交谈会有不一样的待遇,男子抬了下眼睛,落了下来便说,“今晚的大虾跟大眼鸡都不错。”

“那考大虾一打,大眼鸡两条,有生蚝吗?”

“生蚝有,不过太粉不脆,这个别点了。尝尝青口螺吧,个大,也肥。”

“那行,来一打,再烧条茄子、两串金针菇、牛肉羊肉各一打,哦玉米来两条。”

“玉米好大的,一条够你们吃了。”

季海洋还想点的,不过被男子拒绝了,说得很理所当然,“太多吃不完浪费。”

这种情况其实碰到许多了,每一次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触,感觉他们并不是为了做生意而做生意一。

吃烧烤不喝啤酒那就没了灵魂,没要多,一人一瓶而已,喝着酒的时候,沈轻语似乎想起了曾经的趣事,就说,“还记得你第一次约我出去吗,就吃烧烤,你还点了一打腰子一打啤酒,你说是不是那时候就想坏事了?”

季海洋老脸一红,喝口啤酒压压惊才理所当然的说,“女朋友那么漂亮,不想坏事还正常吗?”

末了却笑起她来,“那次我得逞你不也是故意的,明明酒量不差的,一杯倒的了,我才是受害者呢,哈...哎呦痛痛痛!!!”

“哼,我是真醉了,不信我醉给你看。”

闹了一会笑,季海洋抓住女友的手,很深情的看着她,“此生有你,真好。”

“一样,嘻嘻。”

情深情不自禁的亲在一起,不过公共场所没有做得太出格,蜻蜓点水而已。

太甜了,以至于烧烤都不辣。

......

第二天季海洋起了个大早,但还是没能摆脱女友比他早这个事实。

“后天你就上班的了,多休息,高速服务区就有吃的买。”

“那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你先吃早餐,排骨饭也差不多的了,你走的时候用保温瓶装好带上,别忘了啊。”

“忘不了,你快回去补个觉。”

正说着,丈母娘也起床了,手里拿着个红包给他,“阿姨不方便过去,你帮我给你二婶,以前不管怎样,现在和好了就行,终归是一家人的。”

“嗯,谢谢阿姨。”

“开车别急啊。”

“诶。”

答应一声,母女俩就回各自房间睡觉,季海洋吃过早餐,饭也就好了,装进保温瓶,收拾一下就拎着行李开车回老家。

初八了今天,南下北上大军又从四面八方深山老林那里源源不断的涌现,高速开始车多了,也渐渐拥挤了,不过运气挺好,今天啥事故都没,除了车多了几倍,速度慢一点儿,还算挺畅顺无阻的,就是下高速那会等了二十多分钟。

已经夜晚十一点了,又累又困又饿,赶紧找酒店开了房间。出来不远的大排档,刚坐下接到他二婶电话,“海洋你回来了?”

“在市里头,太晚的就这里住一宿,二婶这么晚的还没睡啊。”

“哦,回来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记得回家一趟。”

“好,你早点睡啊。”

挂上电话,点的宵夜也送上了,吃着正欢,体育生群信息就滴滴滴的响着,打开一看,都嚷着明天晚上聚会怎么搞爽他,想吼上两句的,还是算了,免得一会还要被捉出去应酬。

吃饱喝足回去睡觉。

那边的看守所,季明辉翻出枕头底下的一封信,抽出信纸,借着外面透射进来的廊灯灯光,看着上面仅有的六个字,“老公,初九团聚。”

季明辉看着这封信,目光发散,思绪回忆起曾经的点点,许久,妥当的收好这一封信,跟着翻出一张空白信纸,拿出一支过半的铅笔,趴在床上开始写着,字很丑,但他写得很用心,“海洋,二叔这一辈子就没对你好过,我说不出让你原谅的话来,刚送进来这里,我真的恨死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弄进来,你弟死后,我伤心欲绝的哭了三天,平静过后我想了很多,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真的......”

忽然听到铁窗外有声响,季明辉立即收好纸笔,盖着被子假装睡觉,他知道,巡检员来了。

等了十多分钟,巡检结束,他又起来继续写下去,一直到凌晨四点,最后一句,“......二叔很悔恨,但有些事没办法回头了,那笔钱还有房子也算是二叔跟二婶对你最后的忏悔吧。二叔走了,后事就辛苦你了,让我们仨待一屋里头。娃呀,别伤心啊,跟媳妇以后好好过日子,给我们老季家生上几白白胖胖的娃。”

至此,季明辉有种如释重负,小心折好这两张信纸,收入信封内,面上写下,“亲侄季海洋收”几个字就摆在床上枕头上,折叠好被褥,如当初刚进来的那样。

坐了许久,站了起来,看向家的方向笑了笑,拿出已经撕好的床单布条走向铁窗......

龙偃村内,他二婶刘翠珍握着一瓶棕黄色的液体走向村外的河岸边上,看向天边,也笑了一下,低头看起曾经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好久一会的,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酒店内,睡梦中的季海洋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季海洋先生是吗,我们是市看守所的,非常抱歉的跟你说,季明辉先生他于今早六点自缢而亡……”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