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线员反馈的结果比戚明琢想的要好,除了个别官方势弱和整体切割太深的安全区没参与,其他几十个安全区都组织了队伍。
那些队伍里,除了官方探索队,还有许多的私人异能者队伍也主动参与了这次行动。
看着被淹没的土地,被围困的同胞,回想被这群外星怪物杀死的亲友们,以及被逼得一退再退的防线,人们怒气和不甘也在爆发。
在这些人里,有无亲无友的独行者,也有父子夫妻,兄弟姐妹同上阵的家人战友。
牺牲的事总要有人去做,今日不杀蓝川,来日逃命时,谁还能救?
找王级异种,其实也是一场大范围的自救。
会议结束后,州里安全区的主控室有人敲门,温辞心双手包着夹板,温沉跟在她身后进来。
不等两位指挥官询问,温沉先开了口:“你们想找王级异种是不是?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他能看清不同的异能形态,异种的会让双眼极度不舒服,越难受的就是越强,能让他感到超级不适的那八成就是王级就没跑了。
眼睛能看见很远,那些找异种的人不用近距离拿自己犯险。
得知温沉的异能能让搜寻队伍轻松一些,在征得温辞心的同意后,指挥官让他成为了队伍里的一员。
一场全国范围的找异种行动在会议结束以后立刻开始。
除了这些人外,观月和贺淮在前往白头山的路程中,也在想办法引诱异种。
定位器的位置虽然还在海里,可每一天过去,都会离陆地更近一点。
外面因为血液的吸引又来了一大批异种,可仍旧没有一只王级异种出现。
瑞德希尔说这是因为蓝川上岸时,王级感应到危险都提前躲进了内陆。
观月叹口气,突然感应到分发出去的空间戒指里有人放进来了一颗心核。
她赶紧拿出来给瑞德希尔鉴定,同时发现里面的药物消耗极快,又赶紧补货。
纪风羽拿着最后一支注射器,面对几个感染病毒的队友,正愁要怎么分配时,就发觉空间里又放进了新的药,而他刚刚放进去的紫色心核已经被人拿走。
等瑞德希尔确认了紫色心核是王级异种的,观月赶紧放进和山寻星连结的空间,只是她的空间毫无动静,人还是没反应。
在房车外,顾之衡给贺淮套上一层异能,跟着他一起藏匿好气息,隐身进入异种群。
贺淮挨个异种握手,握完一个死一个,快速吸收着生命力。
异种群正不断出现干尸倒地,异种莫名死亡的离奇景象。
有些进化异种发现不对劲,想跑的时候已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送上绝路。
从异种那里吸取的生命力,会以另一个形式变成药物,用以治疗那些受伤感染的人。
吸完这一批异种,贺淮洗了个手,又去查看梁庭竹的情况。
他的身体状态很不好,一会不盯着,身上就会出现各种伤口,有些是冻伤刺伤,有些是烈风造成的撕裂和擦伤。
短短数日比他前两个月一直昏睡消瘦的还快,就像在透支生命。
贺淮拿起软管,针头轻车熟路的扎进自己的手背,软管的另一端则固定在梁庭竹手上,开始输送异能。
清凉的异能送进身体,极大的缓解了在意识空间里的梁庭竹的不适。
此刻的他左手和右手刚打完架。
强行进入梦境编织,差点让蓝川重夺控制权,看来自己只能专心做控制身体这一件事。
蓝川幸灾乐祸:“看来你找不到她了,她会被永远困在梦境里。”
“闭嘴。”
“控制我的身体很吃力吧?那梦境是根据她的记忆形成,山寻星进入的时候本就不清醒,一定会被虚假的记忆牵着走,你坚持不到她发现的那天的。”
梁庭竹不欲多说,蓝川的身体待久了,他的意识也受到一些感染,他能明显察觉自己在变得暴躁易怒。
为了抑制这种情绪,他必须时刻清醒,告诫自己少听他废话。
盯着意识空间的那道裂缝,他希望梦境里的山寻星能尽早发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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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编织里,一片废弃区域杂草丛生,和腰一般高的荒草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山寻星站在荒地上,仰头向楼顶看过去,她推开荒草,想大步往那栋废弃的烂尾楼跑去。
可身体就仿佛是在原地踏步,无论怎么用力,两条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抬不起来,
她张着嘴,她知道自己在喊不要跳,可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竭力呼喊出的只有气音。
因为太过用力,她的喉咙发紧,想要做出不要的动作,又抬不起手臂。
嘴唇一开一合,她再大喊,“观月,求求你不要跳。”
可楼顶的人影听不见她的呼喊祈求,仍是一点一点的往前搓动着脚步,然后背对天空,朝后仰倒。
明明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可山寻星却冷的心里发慌,极速的坠落,然后是一声短暂的闷响。
她不能动的身体突然被解除了限制,立马往前奔去,中途因为路途不平,还摔了一跤。
鲜血蔓延到眼前,她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观月被摔得支离破碎的身体。
“观月!”
山寻星失声的喉咙终于喊出声,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起伏缓了好一会儿。
“寻星,你在喊我吗?”
观月敲了敲门,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还好吗,你这几天好像总在做噩梦。”
山寻星摇摇头,看着观月那张和噩梦里长相不同的脸回道:“可能是睡前看了一些小说,里面杂七杂八的,夜有所梦被影响了。”
“那就好,一会你把汤喝了,热汤对身体好,可别再发烧了,本来这段时间风就大的吓人。”
“又刮大风了?”
“对呀,自从咱们搬到这个荒山里来,这风就没停过,出去都能把我吹回来。”
她拉开木屋的窗帘,外面白雪皑皑,风雪肆虐,“明明是因为这个坡背风咱们才选择在这里住的,谁知道风比另一侧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