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有没有看到油管上最近很火的那个发帖啊?说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呢。”
“明天末日?”
新入职的秘书不以为意,她开着玩笑: “要真有末日就好了,那我正好不用还房贷了。”
“又是被炒起来的假新闻吧,当年玛雅预言不也说是世界末日?”
说话的青年看了一眼窗外,秋阳高照,日影正透过玻璃的折射而泛化出一道绚丽的十字光。
他撇了下嘴,心想这哪里像是会世界末日的样子,与其想这虚无缥缈的末日,自己还不如多欣赏一下外面的那位美人。
她可真好看啊。
浓睫低垂,卷发及腰,高领修身的纯黑长裙包裹住了纤秾合度又稍带肉感的身体。
虽有肉感,可她腰肢又生的纤细,黑色裙摆下,那双莹白的脚踝甚至被衬出一种被压抑的性感。
哪怕此刻的背景仅是一条走廊,但她安静的站在那就足够成为一道引人驻足的风景线。
青年在心里暗叹,不愧是让大老板另起第二春,一掷巨万把她金屋藏娇的女人。
别人要是穿上如此严实的一身黑,那估计只会像奔丧。
就是可惜再漂亮的家花也阻挡不了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找野草。
啧,可叹啊。
山寻星静立在走廊中,对那些或探寻,或讥讽的目光视若无睹,她安静的望着星恒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
那里面就坐着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此刻,这位董事长正和他那不懂事的女秘书在深入交流。
而山寻星,就隔着一扇门,眼含愁绪的扮演着一尊望夫石。
她明明噙着一抹笑,可却没人看得出她有笑意。
二十分钟后。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在诡异的气氛中终于打开。
山寻星缓步走进办公室,跟一个清秀女孩擦肩而过。
她的眼神朝坐在老板椅上正在整理西装的男人投去。
不得不说,金钱是男人最好的保养利器,这个年纪没有秃顶,没有啤酒肚,身形板正又沉稳儒雅。
用时尚话讲,那就是梁行属于叔控的天花板。
梁行整理着衣服,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在办公室的出轨行为,他看向山寻星,问她有什么事。
看着梁行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山寻星在心底嗤笑一声。
办公室play。
老男人玩的可真花。
她偏头捋了几下碎发,控制好情绪使眉眼间带上期望:“你今晚回来吗?”
梁行稍显意外:“你想让我今天回家?”
“是……”
山寻星逃开梁行的注视没去看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倒数着时间。
梁行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等了一会儿,她看似有些气恼的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在握住门把手时候,山寻星动作顿了顿,仿佛在等他的挽留。
“晚上我会回去的。”
咔哒。
开门的同时,她背后也传来了梁行的声音。
山寻星立刻面带惊喜的回头,给了梁行一个故作矜持,又强行克制着兴奋的微笑,然后她才像放下心事一样,步伐轻松的离开办公室。
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路过走廊时任谁看了都得在心里感叹一句,原来老板娘真的不是为了钱,她竟然连这都能忍下去……
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甚至她还是爱的好卑微那种啊!
山寻星就在这些复杂的眼光中被目送着走进电梯。
连她自己都在心里感慨,看来我装的真挺有毫无怨言的无脑娇妻味儿。
她的喜悦面孔成功保持到两侧电梯门向内闭合。
完美的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个喜欢到心痴,面对丈夫偷情也无怨的愚妻形象。
在山寻星离开办公室后,梁行点了一支烟把自己的思绪放空。
他已不再年轻,很多东西正在从手中加速流失,尤其是他那好儿子带给他的压力格外大。
金钱,权势,女人,梁行迫切的想要抓住更多他还未得到的。
他莫名记起之前在员工手机上看到的一张照片。
觥筹交错的年会上,他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酒杯交叠,虚化的人群里,他们的目光静谧对视…
梁行闭了闭眼睛,回想着他意外瞥到聊天框时看见的对话。
[我觉得老板娘和小老板更配。]
他的女人和别人更配?
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个,尤其那个人比他更年轻,比他更有为。
他曾试探过山寻星,可她却毫不掩饰眼里的嘲讽,连解释都不愿,只说了一句随便他怎么想。
为此,他切断山寻星的社交,让人辞退她的工作,又斩断她全部的经济来源,彻底的孤立这个女人给她些教训。
原以为她会就这样一直犟下去,没想到山寻星居然主动服软,愿意做他听之任之的妻子了。
梁行呼出一口气,想到山寻星刚才的献好,他心底的不快消散不少。
既然她学会了懂事,那就回一趟家好了。
……
夜幕降临。
秋枫馆。
安静的别墅内只开了一盏廊灯,山寻星倚靠着玄关站在明暗交界处,她的身体被光割裂成两面,身后就是一片黑暗。
没有焦点的目光像是一对被封塑了光彩的黑珍珠。
手握酒杯,她就这样出神的望着大门,静静的等待这座房子的男主人归家。
不知等待了多久,连空气都染上微醺的酒气时,梁行才回来。
山寻星一袭吊带红裙,慵懒的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喝下一口红酒。
梁行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风情万种的好光景。
他的目光随着那暗红色的液体一起略过她的红唇,浸润了她的舌尖,滑过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后,最后停留在她的心口。
梁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山寻星时的画面。
她那时也穿着一条张扬的红裙,在高楼大厦和橙橙绿绿的灯光映衬下,像是一枝生长在钢铁森林里的野玫瑰。
耀眼夺目,令他一见难忘。
可结婚后,山寻星似乎再也没穿过红色,她总是穿着那了无乐趣的黑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感受到梁行的注视,山寻星用指腹轻轻擦过下唇,把酒渍抹匀在湿润的朱唇上。
她端起另一杯红酒走近梁行,神态依恋的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梁行在她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木质馥奇香调,那是自己最常用的一款香水,气息交融下,她整个人就像是在攀附着自己。
也许是山寻星太过醉人,梁行未曾注意到她手中的红酒被光线穿透后正呈现出一种恢诡谲怪的深红色。
他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问道:“知道你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菟丝子。”
山寻星终于从带刺的野玫瑰被他驯化成了依附自己的菟丝子。
“你说是那就是吧。”她的呼吸打在梁行的颈侧,就像是情人蜜语。
听到这话,梁行的脸上显而易见的带上了笑意,让这样桀骜不驯的女人承认臣服自己的确是件身心舒畅的事。
昏暗的灯光下,山寻星暧昧的同他耳语,梁行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红酒,听她低声诱惑着自己。
直白的邀请让梁行喉头滚了滚,他握住山寻星拿酒杯的手,没再犹豫,将杯中深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山寻星见此终于真心的露出了笑意。
真是自大的男人。
就算是菟丝花也不是只会依附,吸食你的血肉时她可比谁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