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重伤未愈,主持小吉的葬礼已经是在强撑,等酒局进行到下半场的时候,他的额头就已经开始冒虚汗了,而且脸色蜡黄。
等酒局进行的差不多了,我让大川将风哥送去疗养院,然后让没喝酒的孙忠开着我的车,载着康维明向四海都会赶去。
酒店门前,康维明坐进我的车里,拍了拍座椅,笑呵呵的看着我:“你小子可以啊,上次我见到你,你还开着那辆破帕萨特呢,没想到才隔了这么几天,就鸟枪换炮,连路虎都开上了!你原来那台破车,连这路虎的一套轮毂都换不来吧?”
“车不是我的,是集团给我配的,我只有一个使用权而已。”
我将一支烟递给了康维明:“你同样也让我挺意外的,以前就觉得你的背景不简单,没想到你爸竟然是副局长!你小子藏得可够深的!”
“你也在社会上混过,应该知道那些小混混的嘴,一个个都松的像是棉裤腰一样!我隐瞒身份,也是怕这件事传开,对自己的仕途不利,更怕有人用我对我爸做文章。”
康维明靠在座椅上回道:“有个好爹,的确能让自己少走一些弯路,但同样也容易被人猜忌!一旦我的身份公开,那别管我多么努力,外人都会将这份功劳算我我爸的头上。”
我心道你爸如果不是副局长,你怎么可能从辅警变刑警,但嘴上还是很客气的问道:“你既然这么洁身自好,为什么还要跟川哥他们混在一起?之前你出现在火化场,我可以理解为执行公务,但你中午参加川哥的酒宴,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其实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事情,之间隔着的只有一张窗户纸而已,捅破了也就没有那么神秘了!社会上的小混混,都不知道我的背景,但对于那些社会大哥和各种二代而言,我的身份也不是啥秘密。”
康维明满不在乎的回应道:“我爸能当上这个副局长,就是被川哥他爸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本就是一个派系!川哥他爸向上走,我爸就能跟着向上走,如果别人上去,我爸的仕途也就到头了!大家本就是自己人,又身在一个利益团体当中,你觉得我即便刻意跟川哥保持距离,别人就不会把我们归为一类了吗?”
我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我们以前遇见一些事情,风哥他们都能轻易解决呢,这里面也有你爸的功劳吧!”
康维明没有继续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对了,你是怎么加入四海集团的?如今张祥混的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了呢?”
我有些意外:“你还见过张祥?”
康维明回应道:“张祥跟我们队长私交甚笃,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他那个人,还真是挺有本事的,从一个开商店的小地痞,短短几年就混成了三合鸿慈分公司的副总,一手主抓骆城业务。”
我愣了一下:“张祥不是业务经理么?又升了?”
“可不嘛,宝马730都开上了,据说他把三合集团派下来的几个领导舔的挺明白,分公司的那个二河,又是三合集团的皇权派,手里要处理的事情有一大堆,他不在的时候,这边的公司都由张祥一个人说的算。”
康维明看了我一眼:“我倒是听说过你跟张祥闹崩了,但看你的模样,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要比我想象当中还复杂不少。”
“张祥那个人,你也不是没见过,他的小聪明太多了,而且唯利是图,我跟她混在一起,早晚都得出事!”
我如实说道:“讲道理的说,是我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他,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自保!”
“其实我也挺他妈烦张祥那个人,为人太功利,又是个势利眼!不如他的往死踩,比他强的舔起来没完!”
康维明点头道:“你们这些出来混的,就这一点最让人匪夷所思,都说时代变了,但是在你们的内心深处,义气两个字,仍然显得十分重要!更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所谓的马仔一旦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有超过老大的苗头,便会被扣上一顶不忠不义的帽子!”
我笑了笑:“江湖,本身就是一个畸形的圈子,大家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更没有法律管辖,总得有什么东西进行约束吧!与其说我们信奉忠义,倒不如说忠义就是社会这个跑马场的围栏!”
“别说,你这番见解还真是独到。”
康维明哈哈一笑:“早就听说你们四海都会美女如云,只是消费不菲,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呢,今天就借你的光,激情消费一把了呗?”
“应该是我借你的光才对。”
我看了一下时间,知道这个时段场子里还没有营业,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杨佳妮的号码:“这个时间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杨佳妮明显在午睡,迷迷糊糊的问道:“你最近整个人都失联了,死哪去了你?”
“这些事回头再说!”
我岔开了话题:“给我找几个姑娘呗,挺着急的!”
“你说什么?”
杨佳妮明显愣了一下:“叶嘉丞,你有毒吧?大中午的不睡觉,让我给你找姑娘,你怎么想的?”
我对她解释道:“我说正事呢,集团进行商务招待,我正跟客人往四海都会走呢,但是这个时间,姑娘们都还没有上班,先让你的人过去给我顶一下呗,今天的账目公司报销,你可以多收一些,就当给你的人谋福利了!”
“你别开玩笑了,场子里都是明码标价的,你让我报假账,不是擎等着让我下岗吗?你如果真觉得那些姑娘不容易,就私下给她们多打些小费吧!”
杨佳妮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到四海都会啊?”
我看了一下腕表:“最多半个小时!”
杨佳妮回应道:“我这边还是小事,不过今天是温宁值白班,你还是想想到了四海都会之后,应该怎么面对她吧!”
我听到温宁的名字,一想到她跟季博腾的事,顿时又变得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