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跟二河他们这顿酒,说的所有话都是虚与委蛇的客套话,而这句结束语,才是中心思想,并且在很明确的告诉张祥,四海集团把我保了。
虽然二河今天也是奔着保张祥来的,但是在我跟张祥的交锋当中,他还是处于强势的一方,听到川哥这么说,并未插话。
这顿酒局,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在二河的撺掇下,众人便准备换个场合继续玩。
大家下楼后,二河站在一辆奔驰越野车边,笑呵呵的邀请道:“川哥,坐我的车,咱们俩路上聊点私密的话题呗?”
“怎么,还想趁着人少,看看我内裤的蕾丝边啊?”
川哥笑着做出回应,然后看向了我和司机:“你们俩开车回去吧,今晚自由活动,接下来没你们的事了。”
自从李浩源死后,我跟张祥之间的恩怨就一直没有平息过,今天事情终于结束,我心里也痛快了不少:“川哥,谢谢!”
“我这个人,办事有我自己的规矩,之前乘风在你手里拿走的合同,价值二百万,你的矛盾也是因为这笔钱闹出来的,但我今天出钱,不完全是为了保你,也是为了给乘风平事,不想让他惹上麻烦!”
川哥对我笑了笑:“如果你真记得这份人情,以后好好辅佐赵乘风,也不枉集团为你倾注的资源。”
我认真的回应道:“赵乘风是我大哥,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会这么做!”
“感情这东西,是需要通过经历来积累的,你为集团付出,集团自然也要有所回报!利用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川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便走到二河那边,几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车。
川哥的司机等他们离开后,向我问道:“哥们,你去什么地方啊?是跟我回公司,还是我送你去指定地点?”
“稍等,我打个电话!”
我之前在饭桌上,就一直在想着风哥他们那边的事情,听到司机问话,翻找通讯录找到大川的电话打了过去:“大川,你们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大川嗓音低沉的回应道:“不太好,我们正在陪风哥缝针呢!”
“缝针?”
我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风哥受伤了?”
大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是啊!下午我们来了裕南县这边,调查一个丁昆曾经的狱友,但是在办事的过程中,遭遇了一伙陌生人的袭击,下午的事情太悬了!那些人简直就是一群疯子,拎着刀在大街上追砍风哥、连阳我们三个,如果不是我们从三楼跳了下去,恐怕连命都丢了!”
我语速很快的追问道:“你们不是去了很多人吗?其他人怎么样?”
大川解释道:“人是来了不少,但下午不是去抓人的,风哥只是带我和连阳一起,去见他在本地的一个朋友,没想到遭遇了埋伏!这里面的事情乱糟糟的,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到现在我的脑子还乱着呢!”
“风哥被人袭击,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原本我们是约了跟他那个朋友一起吃晚饭的,结果到了饭店还没等进门,仇家就来了!”
“李当当他们现在安全吗?”
“风哥进手术室之前,已经打电话叫他们过来集合了!”
“我现在就去裕南,你等我吧!”
我结束了跟大川的通话后,向川哥的司机说道:“我现在有急事去裕南县,你能送我一趟吗?”
司机无语的看着我:“哥们,你开什么玩笑,裕南比墨山还远,距离市里至少得有一百五十公里,而且还有一段没通高速,往返至少得三四个小时,万一这期间川哥有事找我,我饭碗不砸了啊?”
我晚上跟温宁喝了不少酒,虽然没喝醉,但一个人开车出门,万一被交警拦住也麻烦,听到司机的话,思考了一下:“那你就把我随便送到一个能打车的地方,然后我打车走。”
“时间这么晚,你打车到裕南也不好找,我有个朋友是跑线车的,就走市里到墨山、裕南这条线路,你等等,我让他给你找台车!”
司机语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把屏幕对准了我:“你记一下这个电话号码,跟他联系,他会给你找车!”
……
风哥他们去的裕南,是骆城下辖的一个县城,三面环山,交通不算发达,地势也比较偏僻,是骆城七区五县当中最穷的一个。
我通过川哥司机那个朋友找了联系上跑线的车之后,也没让他拼客,直接包车赶到了裕南。
根据大川给的导航,车辆进城后并未停留,而是沿着主干道出了城,继续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才赶到了一个小镇子里。
这个小镇只有一条主干道,虽然才晚上八点多,但临街的店铺已经几乎全都关门了,只有少数的饭店和超市还在营业。
我在导航地点下车后,沿着街边绕了半天,才找到了一间用临街民宅改成的诊所。
我进门的时候,病房里烟雾缭绕,风哥正躺在床上打消炎针。
季博腾见我进门,起身打了个招呼:“丞哥,时间这么晚,你怎么还过来了?”
“风哥受了伤,我能不来看看吗?”
我伸手扇了一下烟雾:“这屋里让你们弄得,都快赶上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了!没看见风哥都受伤了,怎么都聚在这抽烟呢?”
“没事,是我带的头。”
风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对我问道:“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都办妥了,川哥跟二河达成了统一意见,我跟张祥之间的恩怨,被压了下去!”
我言简意赅的说完这句话,关切的看着风哥:“大川说你缝针了,伤在哪了?”
风哥掀开衬衫,露出了里面的绷带:“小意思,肩膀被划了一道伤口,总共缝了八针,因为伤我的那把刀生锈了,所以需要打破伤风和消炎药。”
我见风哥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川说你之前是去见朋友的时候被偷袭的,该不会又闹出了司南浩那种事吧?”
“不,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风哥摇头,眼神明亮的说道:“赵裕龙那边今天对我的袭击,应该是突然展开的,我有一种感觉,裕南这边,肯定是咱们翻盘的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