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风哥为什么笃定司南浩一定会来,而且还不会带人过来。
但转念一想,他可比我们金贵多了,而且司南浩还跟他有仇,既然他都不怕,那我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们将离开赌场的路封死以后,过了不到十分钟,便有一道身影从远处走来。
我在黯淡的灯光下看了那人一眼,他大约三十五岁上下,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外套,长得还挺帅的。
那人走到近处,看见风哥之后,露出了一个笑容:“乘风,来到这边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还用这种方式跟我见面啊?”
听到此人说出这句话,我便猜到了他的身份,正是风哥要找的司南浩。
风哥看见司南浩靠近,把烟盒丢了过去:“想找你,也得找得到才行啊!你现在是大忙人,不把你的生意停了,让你闲下来,你怎么有时间来见我啊?”
“哈哈,你真能开玩笑!别人来了我能说忙,你赵乘风来了,我再忙也得见啊!”
司南浩点燃一支烟,指了一下仓库:“外面天气冷,别让你的朋友们冻着,咱们屋里聊!”
“好啊!”
风哥笑了笑,跟司南浩一起向仓库走去:“你这生意做的不错啊!”
“上面有大老板,我无非捡一些残羹冷炙,混饭吃而已,这些你应该都猜得到。”
司南浩笑呵呵的走在风哥身边,跟他宛若老朋友一般走在前面:“男人这一辈子,要么然就别往高处走,走到高处,一定别让自己掉下来!像我这种曾经当过老板的人,如今再给别人打工,真是他娘的不适应啊!”
李丁丁走在我身边,看见前面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不是,这俩人在干啥呢?咱们之前打的都冒烟了,他们来这里怎么叙上旧了呢?这啥路子啊?”
“要账的我见过不少,但这么要账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同样一头雾水:“之前小吉不是说,这两个人有血债吗?风哥因为他的出卖,差点被人弄死在鞍S,我还以为两个人碰面就得见血呢!”
等大家走进仓库之后,风哥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对司南浩笑了笑:“之前兄弟们下手没轻重,把你的地方弄乱了,别在意啊。”
“没事,让下面的人收拾就好了。”
司南浩走到茶台旁边,指着几个煮茶的壶问道:“喝什么?”
风哥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赌桌边的一张椅子上,用手指翻动着一枚筹码:“随便吧,反正你这也没什么好茶。”
司南浩倒了一杯红茶,放在风哥身边的桌子上,给他推了过去。
随着风哥端起茶杯,房间内随即陷入沉默。
我们不知道风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全都安静的站在一边。
双方沉默了差不多十几秒钟,司南浩忍不住率先开了口:“乘风,有件事,我得跟你解释一下。”
风哥吹着漂浮在杯里的茶叶:“我人都已经到这了,你觉得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听我说说呗,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司南浩搓着手掌,声音不大的说道:“你在外地出的那件事,我没出卖你,那边的人真的欠了我一笔款子!我一直在找那边的人,不过始终没找到,后来得知他们在鞍S的消息,我也很意外,因为我觉得这个消息来得太容易了。”
风哥沉默不语。
司南浩认真的说道:“那笔账之所以始终都没要回来,是因为我得罪不起那些人,而我身边的人,只有你有能力对付他们,而且咱们之间的债务,也可以让你帮我。”
风哥吐出了一片茶叶:“你觉得这个说法能立得住脚吗?赵裕龙不是神人,他不会把事情算得这么准,通过你这条线,可以盯上我。”
“如果他一直就在盯着你呢?因为你替我要账,所以跟那些欠我钱的人联合在了一起!”
司南浩搓了搓脸颊:“其实自从你在鞍S出事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被别人给盯上了!欠我钱的人不是善茬,但他们没必要对你下死手,而有能量把事情闹到那么大,并且可以在看守所里面对你下手的人,只有赵裕龙!”
风哥也不知道信没信司南浩的话,兴致缺缺的看着他:“你觉得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吗?”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如果我真的跟赵裕龙合作了,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等着你来找我报复!我留下,是因为我需要钱生存。”
司南浩低下头,声音不大的说道:“实话实说,其实我在得知你出事的消息以后,有那么一瞬间,是希望你死在赵裕龙手中的,这样我至少不用卷入这些是非当中。”
“我在鞍S出事,是因为自己过度的相信你,这是以你我之间的私事!而你在我手里拿的那些钱,走的是公司的账目,这是公事。”
风哥放下了茶杯:“我端着四海集团的饭碗,就得保证集团的利益不受损,这笔账,你得还给我!”
司南浩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这是赌场几个保险柜的钥匙,我们这个对账周期的时间还没到,所有的营收都在里面,密码从3501到3504。”
风哥看了一眼小吉:“你们几个去拿钱!”
小吉对李家兄弟点了点头:“哥俩,麻烦跟我走一趟!”
语罢,小吉他们便离开了仓库。
过了五分钟左右,小吉和李家哥俩每人拎着一个旅行包回到了房间里,打开我们吧台后面的保险柜,开始从里面取钱。
一切就绪后,小吉将旅行包放在了风哥身边:“四个保险箱都取了,还没来得及详细清点,我估算了一下,大约二百万出头。”
风哥用脚踢了一下旅行包,对司南浩笑了笑:“跟你欠我的钱比起来,可还差了不少呢。”
“我这卡里还有三十万!”
司南浩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我虽然是这家赌场明面上的老板,但实际上只是个傀儡而已,没赚到多少钱,拿出这么多,是我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