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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勾动,一个又一个红色的符咒被其绘制了出来,然后生生将其铭刻在五世奇人的魂魄上。
这第一股记忆,会在他十岁之时解封。
到了他二十五岁之后,他所有的记忆,都会解封。
“吃了它!”
钟旭撤回目光冷冷地看向了五世奇人。
五世奇人脖颈一缩,“我一魂魄,吃不了东西啊……”
钟旭眼神一扫。
“吃吃吃,我这就吃!”五世奇人张口一吸,糕点中被小奶娃掺杂的孟婆汤立即蔓延了出来,又将其吞噬殆尽。
只是一瞬间,五世奇人双眼一翻,整个魂魄也变得连连发抖起来,“你……你坑我……”
“坑?”
“有些记忆,是无法封印乃至抹除的!”
“二十五年后,我们再见!”
说罢,钟旭将手中的阴德跟功德一同疏松到了五世奇人的灵魂中,金光不停蔓延,金光收缩下五世奇人快速缩小,转变成了一个三四岁的孩童。
孩童浑身既有阴气,也有功德乃至于阴德的气息。
鬼仙!
只有鬼仙才拥有功德跟阴德的气息。
他自然不是鬼仙,但却拥有跟鬼仙一样的体质。
“师父!”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叫道。
钟旭好似想到什么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算了,你就跟我姓吧。
姓钟,就给你一个煦字。
你师父我叫钟旭,你小子也叫钟煦,怎么样,师父待你不错吧?”
钟旭抬手一甩,乌金布匹飞出,将小钟煦包裹至其中,冰冰凉凉的感觉令其一阵哇哇大叫。
“师伯,弟子走了!”钟旭夹起小钟煦,对着九叔分魂重重施了一礼。
“去吧孩子!”
“这里有师伯在,你放心!”
九叔分魂回答。
“杨飞云!”钟旭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声音泛冷地召唤道。
杨飞云应声浮现,直直跪在钟旭腿前。
“师伯,它以后就交给师伯驱使了;此獠颇凶,还请师伯注意。”
声落,钟旭手拖阴阳判官印玺,破开魔界的壁垒飞驰了出去,斜眼便不见了踪迹;秘境依旧是那个秘境,萧条而冷厉。
但在不久之后,一个又一个鬼差带着鬼魂走了出来,踏入驿站暂且歇脚,随后便向着远处的地府走去。
“师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原来师兄您也会被女色所影响!”
看看钟旭,再看看钟旭身前的小钟煦,秋生突然挤眉弄眼地凑了上来,不停挑着眉头做出一副你懂得模样。
“滚一边儿去!”
钟旭抬脚将这个无良的家伙踹于一边。
“师兄,这小家伙是师弟收的徒弟,也就是那个五世奇人;师弟也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钟煦!”
钟旭对着东南西北四人解释道,又把虎头虎脑的钟煦递给了东。
钟煦?
徒弟?
这小子,还是这么孩子气,哪里有徒弟跟师父叫一个名字的。
“叫师伯!”
钟旭拍拍小家伙的小脑袋。
“师伯!”
小家伙嬉笑着叫道。
“师伯,咱们这就成师伯了?”东冷不丁地转过了头。
四人面面相觑,随即出声哈哈大笑起来。
“来来来,师伯带你去吃饭,买好吃的衣服。”东抱起了小家伙,满脸宠溺地说道,并不是东多么喜欢小孩子,而是他在小家伙身上看到了钟旭小时候的模样。
千鹤道长以前格外忙碌。
而钟旭,就是在东南西北四个师兄的带领下长大的。
“秋生,为我护法!”
钟旭轻笑一声,抬手捏碎了一道金色的符咒。
符咒化作灰烬,携带着钟旭的魂魄离体,飞至虚空,又被一道金光卷积着不见了踪迹。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钟旭被一只手从半空拖了下来。
“什么人,竟敢擅闯真君府邸?!”
“小子,好久不见!”钟旭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条浑身漆黑的细犬。
哮天犬!
自然,这个名字除了显圣真君外谁都不能叫,你得尊称为吞日神君。
神君,才是它的尊号!
“钟旭见过……”
“见什么见,都这么熟悉了,你称我一声叔叔不过分吧?”
“哮天犬!”
“又在胡闹了,还不赶紧进来!”
一声进响彻,钟旭跟哮天犬的身着径直出现在一处古色古香的院子中,抬头看去,只见真君一身银玄衣,眉心浮现金银二纹。
单单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敌的淡然感。
战神之名,本就尊贵。
“老师!”
钟旭缓缓施了一礼。
“免了,坐!”
真君随意点出一指道,但眼底的满意之色,却是怎么都难以压下的。
钟旭正了正衣衫,在哮天犬落至一个蒲团上之后这才落后一个身位落座。
他钟旭除了会将碗里的任何一粒米吃干净之外,还特别讲礼貌。
“听说,你在地府折腾出不小的动静,知道那些人是谁塞进去的吗?”
真君将一个茶杯给了钟旭。
随意一点,空荡荡的茶杯中立即出现了泛着清香味道的茶水。
“弟子,不知道!”
他知道吗?
知道!
也可以不知道。
“你啊,就是有些太慎重了!”
“年轻人,就该有些锐气。
你小子也够怪,说张狂吧,哪里都是谨慎;说如暮年者的满心盘算吧,你小子出手就是绝杀!”
“怪怪怪啊!”
真君轻笑一声,似是在看待一个满意的后辈。
“老师,弟子收教!”
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人,哮天犬眼底露出了几分饶有兴趣的神色,能惹得自家主人哈哈大笑的人,可不多。
看看对答如流的钟旭,再看看那个说话都有些胡言乱语的刘家小儿。
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刘家小儿!
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
何其可笑!
就在钟旭跟真君熟络地谈笑之时,宅院外面的一处台阶上。
“你们做什么?”
眼见四个鹰帅立于远处,一个神色有些轻佻的年轻人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做什么?”
一个鹰帅起身冷笑了起来。
“刘家小儿,你既得了一个下等仙君的职位,就应该尽其职,镇守华山一方,而不是时时往灌江口跑。”
“放肆,这灌江口是我舅舅的道场,我为何不能在?”
被鹰帅问道的年轻人神情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