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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一比较,自己这几十年的道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巨熊身死,钟旭随手便抽出了它的魂,抬掌碾碎,又将三尖刀召了回来,重新变成折扇被自己持持于掌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滑异常。
“主人,你看我抓到个什么好玩意儿!”这时,哮天用爪子扒拉着一个小黑白团子溜达了过来,那副模样,深得自己乡下二大爷的真传。
好玩意儿?
钟旭转头看去,那哪里是什么玩意儿,明明就是一个未长大的牢底坐穿兽,俗名嘤嘤怪,没脖子。
“你从哪儿弄回来的?”
钟旭将其抱于手中,轻轻揉搓。
这手感,当真是逆天了。
“我进去的时候那只大的已经被这头蠢熊给吃了,只剩这一个小的。
主人,就让我吃了吧,这么好玩,一口下去……主人我错了。”
哮天尤其光棍,说被踢屁股就绝不会被踢头。
“去,熊皮扒了!”
“尸骨烧了,找下风口扬了。”
钟旭逗弄着怀里的小萌物,连给巨熊收尸的念头都没有了,开玩笑,血糊糊的,吓到小嘤嘤怪该怎么办?
“明白!”
哮天一个奔腾,张口吐出两道由罡气凝聚成的刀刃,刀刃划过,熊皮当即被揭了下来,砸于地上。
至于尸骨则是被哮天以罡气之火焚烧成了一捧灰烬,又被卷积着洒至下风口。
“小中,你要带上这个黑白熊罴?”看着不停往钟旭怀里钻的团子,敖天龙略微蹙了蹙眉道。
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善物,长大之后可是生撕虎豹的凶悍之物,将其带在身边,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碍事师叔,既然是哮天捡回来的,那就交给它带!”
“别忘了给它弄点奶吃,最好是熊的!”钟旭重新将黑白团子放于哮天头顶,随口出声吩咐道。
哮天:“????!”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一头犬!
你让我给这个东西找奶吃?
小东西,就让我痛快且残酷地杀了你吧!
“嘤嘤嘤……”
算了,自己先玩一会儿再说。
主人主人,竹子味儿的嗨,竹子味儿的。
“师叔,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妖魔?”
感受着极为稀少的阴德,钟旭恨不得把那头巨熊救活然后再杀它十次,他妈的你这么大的体型居然只提供这点儿阴德?
你不死,谁死?
“莫急,去往那里还有一段路程,我们明日再去也不着急。”敖天龙抬头看了眼昏昏沉沉的天色,随即出声回答道。
这总坛的弟子,都是如此的暴躁吗?
这副雷厉风行的模样,简直跟传说中的雷电法王石坚像到了极点。
“如此,也好!”
钟旭只得点点头道。
实在是那棵柳树也不知道那个妖魔的所处之地,不然也不会等到敖天龙带自己去。
虽然跟他师伯长相一样,但始终不是他的师伯,有尊敬,但是并不多。
“小霜,走了!”
敖天龙拍了拍自己吓傻的女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他这个女儿平时自称天不怕地不怕,但一碰到真正的狠人,就立刻被打回原形了。
“爹,师兄好可怕!”
小霜颤抖着声音道。
“傻孩子,这才哪到哪儿,茅山真正的行事手段,本就如此。”
敖天龙拍了拍她的头道。
是夜,看着对黑白团子多方照顾的哮天,钟旭没好气地拍了拍它的头。
你说你一条狗,装什么贤妻良母啊!
“主人,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哮天若有所思地提醒道。
“明天我们就能赶回去了,妖魔都挺凶残的,可提供到手的阴德,却是一个比一个弱。”钟旭抬手敲了敲一旁的床沿,眉心也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顾虑之色。
就好像这样收集,阴德金轮始终无法圆满。
想要阴德金轮圆满,他还需要一个不知名的契机。
但具体这个契机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一处纸扎店中。
“大贵,大贵你快来看,这是师兄放出来的纸鹤,说让我们明天一早赶去道观!”一个显得颇有气质的妇人伸手接过一枚纸鹤,仔细端详后带着雀跃的神情说道。
“去什么去,道观已经荒废了,有什么好去的?”
一旁身形尤其圆润的男子满脸晦气地回应道。
眼睛微眯,就差将不满两个字烙印在自己脑门上了。
妈的,十八年了还对别人的老婆不死心,敖天龙,你还好意思跟我们传递纸鹤吗?
“大贵,你别忘了,道观里还镇着那个东西,若冲出来……”妇人挑起了眉。
“你是说,他是冲那个东西来的?”
大贵难得正色起来。
若被那个东西冲出来,倒霉的绝对是他们一家,那个东西已经不能够用妖人来形容了,而是切切实实的魔物。
妖魔邪物。
生吞血肉,口嚼魂魄。
身生毒雾瘟气,简直就是一个变相的瘟神。
另一边,一处破败乃至成了废墟的道观前。
“找到了!”
“这就是典籍中记载的奇幻观!”
夜幕下,几个吊着辫子,身穿太监服饰的人正对着一张羊皮卷仔细端详。
“就是这里!”
“枯井,找那口枯井!”
“只要找到那口枯井,就能借助他的力量唤醒万岁爷,有了万岁爷,我大清就能光复了。
到时候,你们,还有你,都是朝廷的功臣。”
听着领头人影的诉说,周遭的几个太监当即变得激动起来。
朝廷的功臣!
万岁爷又得赐予他们多少银子?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唾手可得!
几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去,经过不停地翻找,终于在大殿旁边寻到了一口被无数道锁链为之封印的枯井。
说是枯井,其实也不算。
至少其中的潺潺水声是做不得假的。
“打开,给我打开!”
领头的太监连忙指着眼前的水井吩咐道。
就在几个小太监一股脑地围上去之时,领头的太监佝偻的背诡异地挺直了起来,一张干枯的脸上露出露出了阴森森的冷笑。
眼瞳竖立,绿而泛猩。
手掌变成利爪,眨眼便将几人的胸膛剖开,拖拽出了一颗颗还在不停跳动的心脏。
“主人,老奴回来了!”
“噗嗤!”
手掌捏动心脏,将其中的心头血尽数挤压了出去,浇灌在那口水井之上。
“嗡!”
猩红色的血丝弥漫向四面八方,继而被井底的东西给吸收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