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染一吼,流云宸立马就苦兮兮认错道:“是,孩儿知错,爹爹息怒。”
呜呜……他这腹黑的老子啊!好凶!
“幼稚!”
唐羽见怀里的小人儿被吓得嘴一撇,煞是有哭出来的趋势,赶忙将流云宸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肩上,顺带冲着云染没好气道。
“爹爹,现在有娘亲的消息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流云钰见云染仍旧锁着眉头,不禁轻声道。
“哼!”
云染扫了一眼唐羽,大长腿一抬,直接越过对方朝着房子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去?”唐羽诧异。
云染嘴角上扬,带着一些邪魅,“我要去我媳妇儿躺过的床上,滚一遍……”他还特意将后三个字尾音拖长。
唐羽一听,急了,抱着流云宸就跟了进去:“站住!你给我站住,说你呢!啊啊啊……起来……不许躺……这是我们的床,起来……你给我起来……”
听着屋内响起的怒吼,身为唐家堡堡主的唐浩,此时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他有外孙了,一觉醒来,唐家堡后继有人了!喜事!天大的喜事!
“堡主,老堡主还没有见过小小少爷们呢?”唐同这时轻声提醒道。
“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去告诉父亲,让他也过来瞧瞧。”
鼻尖萦绕着属于他夫人身上独有的奇香,云染沾上床,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你起来!谁让你睡了!你给我起来……”
“小爹爹,你就让我爹爹睡一会儿吧,娘亲失踪,爹爹已经很久没合眼了。”流云宸说着眼睛已包了一团泪,他也好想在这儿睡。
流云钰没有说话,闻着房间没淡淡的香味儿,心中向往,原来这就是娘亲身上的味道,好香,好好闻。
看着两个小人儿,唐羽叹了一口气,“钰儿、宸儿,我们也睡。”不能让这家伙把仅剩的香味全吸没了。
打定主意,唐羽给两个小家伙褪了靴子,自己也上了床。
就这样,待唐风听到里面静声后,进入房内,看到的一幕便是,云染躺在里面,唐羽躺在外面,两个小家伙则一人趴在一个大人身上,睡得正酣。
太和院,“父亲父亲,你要当曾祖啦!当曾祖啦!”一进院,唐浩就大声吆喝道。
自无忧离开后,唐丞的脾气又变得暴躁起来:“青天白日,你是做什么白日梦!作为作为一堡之主,你的稳重呢!狗吃了!”
面对自家父亲的怒火,唐浩反倒是舒了一口气,这两天唐府上下都闷着一口气,发泄出来也好。
“父亲,是真的,那丫头的夫君找来了。”唐浩笑眯眯的说道。
唐丞怔了一下,像看一个大傻子一样直直盯着唐浩,片刻,方言:“唐同,你家老爷可是受刺激了?”
那丫头的夫君找来,有什么可高兴的 ?难道不应该发愁吗 ?
唐同当然明白老堡主心里所想,当即恭敬说道:“老堡主,老爷说的是真的,少夫人的孩子也来了,那长得如珠似玉好看极了,他们还称呼少爷小爹爹呢!”
“当真?”
“真,比真金都真,这会儿子都在飞羽阁呢!”
听完唐同的话,唐丞这才哈哈大笑道,“走走走,快带老夫去看看我的小曾孙。”
一行人浩浩荡荡刚来到飞羽阁,就被唐风拦了下来,“启禀老堡主 堡主,少主已经睡了。”
“那那位云公子呢?”唐浩问。
“回堡主,云公子也…也睡了。”而且还同少主睡在一张床上,两位小公子一人趴一个,也睡的香极了。
唐丞点头道:“好好,让他们先睡,想必那孩子一直找那丫头,都没好好休息过,走吧走吧,我们先回去,待晚上用膳的时候再见。”
虽然没能亲眼看到,不过也不妨碍唐老堡主心情变好,他得回去给两个小曾孙准备见面礼了。
空忧谷,一觉醒来,无忧就听到屋外有“啪啪——”的声响传来。
她脚还未落地,一道紫色的小身影就冲了进来,将她的靴子朝向她脚边叼了叼。
“紫星,外面怎么这么吵?”
只见貂兽站起身,两只爪子一同不停用力挥动,无忧琢磨了好一会儿言道:“砍柴?”
小家伙想了想 点了点头 。
这时,无忧已经穿好了靴子,她夫君柔柔弱弱,怎么可能砍得动?
想想千尘挥舞着斧头的模样,无忧觉得更加不可能了!
走到门口一看,无忧就乐了,原来砍柴另有其“人”,只见白夭夭半坐在地上,千尘将木材放在它面前的石墩上,它虎掌一拍,“啪!啪!”木桩四分五裂。
看院中一人一兽忙活的正起劲,无忧揉了揉手腕走过来说道:“夫君,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夫人可以吗?不若夫君去。”说着正要起身,又被无忧按到了凳子上。
“夫君让我试试好了,有肉吗?”无忧暗暗决定,她今天非要好好做一顿,惊艳她的夫君不可。
“有,白夭夭刚才逮了一只野兔回来,已经处理干净了。”他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做饭的样子。
“行,夫君,那我去了。”
看着她决然远去的背影,千尘有点哭笑不得,他怎么感觉有股悲壮的味道涌上心头?
不过,他的无忧居然想要为他洗手做汤羹,不得不说,这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自己劈,不劈完不准回屋。”
这家伙,说了不许带血腥味回来,它自己倒是一身干净,那只兔子却是从血水中泡过一样,沥沥拉拉弄的满院都是血渍。
“嗷呜—”不服!
“怎么?要不打一架,你若是赢……”
“嘭——”
突然,膳房一声震响,千尘闪身就赶了过去,当看到冲天的火焰时,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夫人,你在哪儿?快走!”一进去,滚滚浓烟就遮住了他的视线,无奈下,他启动星辰之眼将内里扫视了一圈,不过还是没有看到无忧的身影。
“不行不行,肉肉掉了。”这时,他才发现无忧就蹲在他身侧的不远处,两手在地上正捡着什么东西。
“不要了,夫君带你出去。”说完,他抱起无忧就冲出了火海。
“咳咳做饭一点都不好玩……”
刚出来,千尘就发现无忧的小脸儿脏极了,像一只掉进碳堆的大花猫一样。
“嗯,不好玩,以后我们再也不进膳房了。”
“可是肉……”
“白夭夭!再去抓一只野兔回来。”千尘脸上红白交错,怒火快要将他整个淹没。
白幺幺一听身子一抖,“嗷”地一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它终于不用再劈柴了!
“嗷呜——”
它仰天一嚎,四肢蹬地,一溜烟儿就没了身影。
回到屋里,无忧乖巧的坐在桌子前,她能明显感觉到千尘隐隐快要迸发的怒火,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
“把手给夫君。”
这时千尘已经端来了一盆清水,无忧将手递过去,刚触碰到水,“嘶——”小脸儿就皱成了一团。
“是不是很疼?肯定是伤到了,该死!”千尘猛地低吼道。
无忧被吓的手一缩,“夫君,我我以后再不敢了……”
闻及,千尘一怔,手指颤动一把将无忧揽进了怀里,“夫君是生自己的气,不是你,夫君永远都不会生忧儿的气,忧儿记住,夫君永远都不会责怪你,永远。”
哪怕,你最后会离我而去,夫君永远不会责怪你,永远都不会。
“嗯……夫君,忧儿手疼……”
经无忧一提醒,千尘赶忙松开臂膀,修长葱白的大手,将无忧的小手轻轻捧起,“别怕,夫君看看。”
待清水冲洗干净,千尘才发现伤口,手心被火灼了一个水泡,各个指尖也有伤。
见此,千尘眉头紧锁,“夫人乖乖坐好,我去拿药。”
走进内室,千尘指尖化作利刃在他手掌一划,湛蓝的血液缓慢涌出了两滴。
仅是两滴,他的脸色就变了许多,煞白无光。
他又从腰间取出一个药瓶,将血滴了进去。
几番平复,待他觉得自己气息已逐渐恢复,才拿着药瓶走了出来。
“夫君,你的脸是怎么了?这些只是小伤,忧儿不疼了,真的……”
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这么好闻?
好香好甜……
“可是夫君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你答应夫君,以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好不好?”
他说着将两颗蓝色的药丸倒了出来,“来,把药吃了。”
无忧接过药,不疑有他,直接丢进了嘴里,咽了下去。
她是手受伤了,为什么要吞服……
千尘用布条将她的手细细包了起来,只是无忧不知,其实,她灼伤的皮肤已经恢复往日的白皙平滑。
察觉到指尖的灵动,无忧不禁赞叹道:“夫君这个药可真管用,我的手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乖,需要包一晚上,明天才能拆开。”千尘哄说道。
“嗯嗯,可是……我们该怎么吃饭?”刚才那情景,她好像见过……只是,脑海中一团糟。
“放心,夫君来做。”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受伤了,他身上的血,快干了……
“可是可是膳房刚才……”已经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