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个笨的,也不问问我为何咬你?”她无辜的眸子里散发出的是邪魅,是阴鸷,亦是危险。
“不问,娘子不会错。”
莫说咬了,哪怕是要杀我,我也不会问,唐羽心中暗暗应道。
听及,无忧瞳孔猛的一缩,有什么东西仿佛霎那间碎去了,只留下了一声冰裂。
“我眼里心里都是空白,我不想你骗我,也不想占了谁的位置……”
不等无忧说完,唐羽便急急开口打断:“没有人,只有你,只有你是我唐家的少夫人,只有你是我唐羽的娘子,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许是怕无忧不信,唐羽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又跪在无忧床前起誓:“我唐羽发誓,生生世世只要无忧一个夫人,心里唯她不二,若违此誓,定教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无忧被眼前这满头大汗的少年逗得“噗嗤”一笑,眼中也多了一丝色彩,“那你可记好了,若敢纳妾,我定不饶你,喏,比今天咬的会更狠,因为……我会咬死你!”说完,亮了亮自己的小白牙。
“好,我定不会给你咬死我的机会,我……”
唐羽看她慌神为自己包扎伤口,他恨不得这会儿就将人抱进怀里。
眼神灼灼,看得无忧不得不抬眸训一句:“呆子,还流着血呢。”
“那就留着……娘子,我们成亲吧。”说到激动处,唐羽丝毫没有发觉,他连声音都是颤的。
无忧掀起眼帘幽幽说道:“嗯?我们没成亲吗?”
“不是,你不是……”唐羽脸色发白,失声开口。
“噢,相公是觉得我忘了,便想再办一次让我记住?”
“嗯嗯。”
“还是算了,若是我过几天又忘了,岂不还要破费?”她额前赛雪,眉若弯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不,不破费,好不好?”他要娶她,十里红妆,只为她一人。
晾在一旁的唐情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她那敬爱淡漠的兄长刚才居然在撒娇……想想后背都一阵恶寒。
无忧见拗不过他,便点头应下:“嗯……若爷爷和父亲不觉得麻烦,那就办吧。”
“好,一会儿喂你喝完甜羹,我就去问。”
“我只是染了病气,我的手又……我的手……我的手是怎么了?”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无忧眼中的凄然一闪而逝。
不过还是被唐羽给捕捉到了,“没事没事,这都是暂时的,府上的府医刚来看过,都怨相公不好,把病气过给了娘子,娘子可千万不要气馁,否则,相公会心疼死的。”唐羽把过错揽向自己,使得无忧不得不接受双手的异样。
“可是……我都这样了,相公还愿办那婚宴?若是被人看到了,岂不要笑话于你笑话父亲和爷爷?”
“不会的,手很美,娘子不用担心这些,来,告诉相公,相公的名字叫什么?”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纯净且充满诱惑,无忧一字一顿道:“唐羽,羽,箭的意思。”
闻此,他满意的微微勾了勾唇角:“对,娘子记得很清楚,对了,外面现在天气正好,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嗯……那劳相公为我束发、更衣了。”声音又柔又糯,似是在撒娇。
唐羽一怔,随即嘴边便扬成了一抹弯月,“好,只是相公可能做的不太好。”
听言,无忧只是浅浅笑了笑点头“嗯”了一声。
唐情看不下去了,她站的腿快麻了,两人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咳咳……嫂子,不如让情儿给你束发吧,哥哥他手笨,万一……”
“不行!我娘子我自己疼,你不去铺子里查账吗?快去吧。”唐羽严词拒绝完便起身去为无忧挑选衣服去了。
唐情怔愣片刻,才悠悠还神,她兄长居然在轰她出门,好一个见色忘义……
“唐兄!你怎么搬这儿了?”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唐情刚回头就看到风敬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看到榻上的面孔,风敬眸下一惊:“这……你不就是……”
这大嘴巴怎么来了!唐情招着手就将人拦了下来:“你怎么才来,快随我去铺子查账,我家嫂子还没起呢,你怎么闯进来了……”她一手推人,一手捂嘴,两人很快就出了飞羽阁。
当唐羽听到风敬的声音时就有些慌神,随手拿了一件便疾步走了出来:“他是风敬,他……他喜欢情儿。”
“噢—,我记下了。”
唐羽一听,眉头一蹙“记他做什么,记我一个便够了。”
“嗯?”
“咳咳……对了,唐风出来。”话未落,一道身影就站在了无忧的床前,身形挺立,眉似利剑。
“他是唐风,是你的护卫,放心,他修为不错。”
“唐风见过主子!”
无忧抬手拉住唐羽:“那相公的护卫呢?”
“相公不需要,娘子就是我的一切,只要你好好的,我才有活下去的意义。”他声音平静,眼底却满是狂热。
灼的无忧俏脸绯红。
十一维度,听到两人亲密无间的对话,天司不满道:“你也不管管,眼看那丫头要被偷走了。
“她历劫身亡时,是他葬了她。”宇宙法则淡淡说道。
葬身之恩,是得报的,不过……天司还是直戳身旁人的心窝,“那你就不怕那小子吃醋,不理那丫头了?”无法臣服合体,还不是又白忙活一场。
“嘿!我还巴不得呢,若是如此简单,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用得着陪跑吗?有个屁用!这臭丫头在那小子心里简直就是完美无瑕,若是皱个眉,但凡他的能量不受限,信不信,他能立马把天的颜色给换喽,独独逗她开心……”说起两人,宇宙法则气得是胸腔起伏跌宕。
“罢了,不说他们,他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对了,那两个小家伙儿快要沉不住气了,你不去开解开解?”
“下去也改变不了任何轨迹……”
天司再次故意插刀道:“至少,他们有人疼,有人爱了。”
宇宙法则一听,眼睛瞪的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对他们不好吗?”
“好吗?”天司毫不留情反问。
“……至少他们已经长那么大了。”
“你不用给我解释,等那丫头回来,我想你应该会有措辞,没事儿,慢慢想。”说完便化成一束光消失在了法则殿。
“措辞……我是她父神,不需要向她解释……不需要……”
西襄,云染两脚刚落地就看到自己的父母与无父无母焦急的模样。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忧儿呢?”
“我们也是听到消息赶来的,那人刚离开,他说忧儿呢喃着要回苍吾去,染儿啊!这该如何是好?”
“你这孩子,你老实告诉我,可是你们吵架了?”无母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是,我怎么会同她吵,忧儿身体不太好,父亲母亲你们四位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你们等我消息。”话落,云染便再次消失不见。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急死人了!”
“去查!去查!来人,去,派人去查,沿着小姐离开的路线,一点一点去查。”站在他们身后的玄衣立马颔首飞身离开。
东霁唐府,“味道怎么样?娘子可喜欢?”
“嗯,有莲子,好吃。”闻到这个味道也顿觉心情大好。
“好吃就多用些,来,张口。”
无忧配合又吃了一嘴,片刻后:“相公,你不去铺子里吗?”
“不用,铺子里有人照看,我陪娘子就好。”
“可是……相公不用做事的吗?连妹妹都要去查账……”
“嗯……待娘子用完甜羹,我带娘子去个地方,相公可没有一直游手好闲。”即是病着,他也不曾。
“那就好,相公大病初愈,是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的,对了,夫君可曾修炼?”
“咳咳……不太理想,不过娘子放心,相公有能力保护你。”即是不靠修为,他也能护她周全。
“好,有相公这句话我就放心混吃等死了。”说完便开怀大笑了起来,金色的光恰好撒在她的身上,宛如神明一般。
“无忧,我是谁?”
“唐羽,无忧的相公是也!我记着呢,没忘。”
“真好,吃饱了吗?”
“嗯嗯,走吧,我也想看看相公平时都忙些什么。”两人一起朝着原来的院子走去。
待两人再次入院,身后才走出两道身影来,“堡主不怕后悔?”
“杞巫只需告诉我,我儿这一劫是不是非死不可?”
“巫卦之相,半死半生,死,颠她心中乾坤,活,长祭少主之魂。”死亦是活,活亦是死,这一劫,是他的也是她的,当然,包括他自己在内。
听到杞巳的话,唐浩眉心鼓成了一个结:“能否说的再明白些?”
杞巳摇头,为这一卦,他已耗费了万年巫力,“堡主,随缘就好,是生或死,都是注定的,当初……那无念渊的债也有我一份。”
“是唐家对不起你,不若……”
不待唐浩把话说透,杞巳便抬手打断道:“不是少主,也会是别人,无念渊是势必要有一场浩劫的,只是恰好少主的病需要那些引子罢了。”
“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