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那鸡崽儿我还没尝到呢,还有那小猪……”她两眼直溜溜的看着众人。
怪不得进村时听不到鸡鸣……这么小,也不会啊!
这次换冥九夜蒙了,“嗯?又饿了吗?”
“本来不饿,他们一说就有点……对了,我的豆子带了吗?”
“带……带了。”
“拿出来。”
“夫人还是再等等吧,这会儿分了,万一到了晚上他们又反悔,还想着把我们交出去怎么办?”
“说的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我是不能干,显得不聪明。”
“嗯,再等等。”
无忧不知道的是,冥九夜已暗暗让鬼奴重新又准备蜜豆了。
北国特有的晶蜜,对无忧的胃有温补之效,所以现有的蜜豆,恕他小气,不能拿出来分享。
“夫君,你瞧,这猪……得有三十斤吧?”肉眼可见猪的肋骨条条分明。
“没有,将将二十。”冥九夜扫了一眼,肯定的说道。
“夫君,瞧他们脸上洋溢的笑,真是不错。”
“可夜晚会唤醒恶魔,他们在光亮照不到的地方,肆意收割生命。”
“不对,月光也是光,只是他们被蒙了双眼,看不到罢了,对了夫君,不死城中还有空地吗?”那里有光,到处都是!
“有倒是有,只不过还是荒野一片,并没有开垦,看来夫人心里已然有了决定。”希望她对世人的善,不会成为对她一个人的恶。
“再看看吧,人是善变的,也不知道九哥他们现在探查完了没有?”
密林中,“我擦!这怎么走不出去了?”
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前一晚留下的标记,已遍寻不到,反反复复毫无头绪。
“老九,你是不是记错了呀,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条路呢?”
澜九一听马上就炸了:“不是这条路你怎么不早说,你个马后炮!”
“你们安静点,听!”听到布渝的喝斥,两人才不甘停止“战火”,不远处传来脚踩枯枝败叶的声音,虽然很轻,不过传进猎人的耳中已是不小的动静。
“看来我们只是走岔了,走,绕过去。”三人重新制定前进方向,朝着有声音的地方挺进。
没走多久就听到一男声,“刚才瘸子来报,他看见一男一女进了东村儿,看来今晚咱们能大吃一顿了呀哈哈哈……”
“瞧你没出息的样儿,这有男有女,咱得备点好东西吃。”
“什么好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别问了,快走………”
待步声渐远,至司气急败坏的嘟囔道:“我擦!这些畜生不会是又想搞那些下三滥的迷药吧?”
“他们敢!”布渝目中带煞,看得至司心里“咯噔”一滞。
“走吧,这才发现两个,走走走,别耽搁时间。”三人相视一叹,心照不宣朝着密林深处探去。
五维,星辰大陆,凤炎崔府,经过崔文一夜相伴,崔思湄的脸色越显红润光滑。
“我的大小姐,你的脸比剥了壳的鸡蛋还水嫩,可真是馋死红儿了。”她身旁的丫鬟说着,丝毫不避讳的在崔思湄的脸颊轻摸了一把。
“你这丫头,就不怕哪个碎嘴的听了去,到时扒了你的皮。”有人夸赞,崔思湄自是心悦,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女子用如此痴迷的语气赞赏。
“大小姐饶命啊,红儿可不想再与那些老妈子们一同住了,你就留下红儿,红儿会好好侍候大小姐的。”
“你一个姑娘家家……”话尚落,崔思湄就撇到这丫鬟居然把衣服给褪在了一旁,通身不着片角。
崔思湄面上一僵,“你……你这是……”
“红儿从小就被卖到了红馆儿当奴,懂得一些。”她说话时神色平静,仿佛……再说别人。
红馆儿一般指有龙阳之好,或是磨镜之欢所聚集的风月场所,里面常有不被世俗所接受的“苟合”。
“快点穿起来,青天白日你给我安分点。”片刻动摇之后,崔思湄咬紧牙关说道。
她发现自己动情了,欲望操控下,她没有把这丫鬟处理掉,而是选择留了下来。
她不禁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到底是咔布族的媚药在作祟,还是她本就渴望这些不入流的欢愉。
“是,那红儿等入夜。”红儿将衣服一层又一层穿戴好,温顺的像一只猫。
听到她如此理解,崔思湄并没有及时否认:“走吧,一夜了,该去祠堂给父亲请安了。”
“是。”
一路上,红儿一手浅浅抬起,崔思湄一手轻扶着,“红儿,你是怎么来到崔府的?”
若如她所述,来自红馆儿那种腌臜之地,崔家管事是万万不能收的。
“这……红儿是……”女子变得忐忑不安,就连脚下的石子儿也未能发现,一个踉跄,若不是崔思湄眼疾手快,她很有可能脸先着地。
“放心说,不罪。”
“是……红儿杀了红儿。”
闻声,崔思湄眼前一亮,“当真?”红儿身量极小,站在崔思湄身旁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嗯嗯,红儿把她一把推进了城外的河里。”
“确定死了?”
“是,一定是了。”
“那就好,以后做事手脚麻利点,别让人说咱春雨阁没规矩。”
听此,红儿提起的心才逐渐放松了下来,“是,红儿知道了。”说完,两人已不知不觉走到了祠堂前,院中仍旧站满了族内弟子在外听训。
看到崔思湄现身,个个如同受惊的鹌鹑,谁也没想到,她还能东山再起!
“大小姐,老爷让你进去。“这时,崔不群从祠内走了出来。
听到熟悉的嗓音,崔思湄特意停下脚来,上下打量,“你……看着不一样了。”说完笑了笑便走了进去。
崔不群再次撩帘之时,将眼中厌恶尽数掩去。
“思湄拜见父亲大人,见过三位长老。”
“湄儿来,坐在这里。”崔栋拍了拍身侧的椅子,示意崔思湄坐下。
突如其来的殊荣让崔思湄心头一暖,刚坐下,她就瞧见堂下还跪着一个女人。
女人衣衫不整,头也压的极低,崔思湄没有看到她的长相,但是她却认得那一身奢华的行头。
“父亲,这是……何人?”崔思湄故作惊讶道。
“何人?不守妇道的人!”
“老爷我没有,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女人抬起头哭喊,崔思湄这才看到她原本那貌美如花的脸上,如今刻着一个“娼”字,极其显眼。
“你闭嘴!你让崔家的列祖列宗们好好看看,你这一身的污秽……夫妻数十载,你自我了断吧!”说着一把匕首直直扔在了崔母的眼前。
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怒瞪道:“崔栋!你让我了断?你休想!我今日被扔在花楼外,说不定就是你派人指示的。”
她本来还怀疑是崔思湄搞得鬼,可如今这情景,让她不得不怀疑是崔栋为了给崔思湄报仇,特意派人羞辱了她。
“岂有此理!我崔栋顶天立地,断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想当初我只是喝了你一杯茶,次日你就现身崔府,你若不是有意为之,我断不会允你当家!”
这女人急功近利,崔栋这会儿悔恨不已,恨自己他当初猪油蒙了心。
“老爷……你如此想我……我冤枉!我冤枉!……”说着就突地从地上窜起身,一头撞在了石柱上。
在场除了崔思湄灵力尽废,哪一个不是灵将以上的修为,拦一个妇道人家简直是绰绰有余。
可他们就是任由着她撞了上去,鲜血直流,“来人,快来人,扶夫人先回去。”
崔栋心软了,虽然这女人不是什么名门世家,却也绝非是会流返花街柳巷的“娼妓”。
看到自家爹爹的表现,崔思湄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一记“重拳”就扳倒敌人,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她要慢慢玩儿,即是崔栋肯信她,但也经不起这女人三番五次的犯错羞辱。
“湄儿,不群如今是我崔家修为最好的弟子,不若让他教你心法。”
“可是……父亲,湄儿已经废了,丹田已毁……”她表现的越伤心难过,崔栋就越内疚,此后便也成了崔思湄反复“鞭尸”赢得胜利的策略。
“好孩子,无妨无妨,父亲自有办法,只要湄儿肯吃苦,肯用心,那就一定可以。”
“嗯,湄儿听父亲的。”
“好,那你就先回去歇着吧,红儿,记得伺候你家小姐喝汤药。”
“是,老爷。”
“大小姐,红儿扶你。”
两人回到春雨阁,崔思湄就坐在窗边赏花煮茶,“红儿,你觉得崔不群如何?”
“英俊。”
“英俊?确实英俊,若把你许给他,你可愿意?”
“啊?这……大小姐这…这不成,老爷不会同意的,即便老爷肯了,大长老那一关也过不去。”
崔不群如今是整个崔家的门面代表,而且还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儿,凤炎都城凡是有名望的大家小姐,哪个不是挖空心思,想要与崔不群有场不一样的邂逅。
奈何这翩翩才俊,除了皇宫、崔府就剩自家的破院子了,他从不在外游荡,这也给心意他的那些小姐造成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假象。
“确实如此,崔不群……你可别令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