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遇到落难的豆娘,也就是他口中的娘子,二人一同在街上讨生活,豆娘身子单薄,只能替人跑腿儿。
两人日渐生情,面对家徒四壁的窘境,二人拿出了几乎所有的积蓄在旧市场淘来的一件喜服。
只是新婚正值夜,麻七摔倒而气结。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肩不能扛的小妻子,竟然用一根麻绳捆住他的尸体,担在肩头一点一点想要把他往极乐之都送。
“这傻女人只用嘴沾了一下水,就凭这一小葫芦的水,她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沙海的,除非老天爷开眼,下场雨!”鬼二看完急急又躲在了尸布下吐槽。
“说你蠢是一点都不冤,老天爷不是下过雨了吗?咱那恶婆娘主子不就是吗?”鬼大噼里啪啦说完,鬼二顿时语塞。
被鬼大一嘴一个恶婆娘叫的无忧,此时正趴在床上,欣赏自家夫君的绝世睡颜。
“夫人,口水快流出来了……”
盛世美颜渐渐转醒,却发现娇妻双手托着桃花腮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当即打趣道。
“夫君,你终于醒了,唔……我好想你。”看到冥九夜醒来,无忧立马就扑了上去。
“有没有乖乖吃饭?”
“嗯嗯,当然有。夫君也饿了吧,等一会儿,我让孟婆去准备。”
“别动!夫君来。”一道黑色鬼符自他的指尖弹出,直接没入了墙壁。
不一会儿,孟婆就提着热气腾腾的膳食走了进来。
“娘娘,小奴为帝君备了鲜贝饺子和暖玉羹,十足的肉馅,给你也盛一碗吧。”刚走进来,孟良就欣喜的说道。
“好,那就劳烦孟良给我也盛一碗。”
听到无忧的话,冥九夜起身的动作一顿:“孟良……是夫人娶的?”
被提名的某人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嗯嗯!夫君觉得怎么样?”
良,善也。
“极好,想不到我家小懒虫也有动脑筋的一天。”
“嘻嘻不怪我,那是因为夫君的脑筋转的比我快,跟不上,还不如躺平。”她泼皮无赖起来,任谁都只有认输的份儿。
“孟良,我要吃大碗!”她激动一跳,登时忘了睡衣的绒球还连着冥九夜的长衫。
“小心!”
幸好冥九夜反应及时,稳稳上前接住了她。
“呼……夫君,带子忘解开了。”
“不着急,夫君先抱你去吃饭。”
“还是解开……”
“再说就不许你吃了。”冥九夜用美食做要挟,无忧瞬间乖乖闭上了嘴。
“孟良,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帝君,已至未时。”
冥九夜点点头,又看向馋嘴的无忧,“夫人一上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嗯……手有一点点,其他没有。”
她把受伤的那只手取下遮袖露了出来,红彤彤的森然手骨,吓得孟婆连忙双手捂嘴,后又觉不对,又慌忙将手放下假借盛粥撇向那透亮的红。
“红骨是多了一些,夫人是觉得疼吗?”怎么会蔓延的如此之快!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不疼,有点热还有一点痒,夫君,你说会不会是过敏了?”在她的认知里,痒,除了蚊子叮,就是过敏了。
“嗯,有这可能,不疼就好。”冥九夜说话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嗯,先吃饭先吃饭!”
这时,孟良又从食盒里端出一个盘子:“娘娘,还有这个。”
“玉米!啊啊啊啊啊我最爱玉米了,孟良,你哪儿来的玉米?”无忧激动的问道。
“帝君让小奴种的。”
闻言,无忧立马回首看向冥九夜:“夫君……你怎么会……”
“左央留下的东西里有一箱这样的食物,我问了夜鹰,他说这是你最爱吃的玉米,不过有的已经坏掉了,只挑出了一些完整的种子,我试着让孟婆种种试试。”
有些记忆随着灵体的融合,他也很难全部记得。
“孟良,收成怎么样?”这个地方没有玉米,就连麦子也是长尾巴的那种。
“收成不错,帝君给的种子一共有两百多颗,我怕养不活,只用了一半,死了两株,其他的都活了,现在给娘娘当蒸食正好。”
“不不不,吃这一顿就够了,剩下的不要动,让它一直长,待外面叶子变黄再收。”
有了这些玉米,她能变出更多来,不就是半年吃不着吗?她等得起!
“这……”孟良疑惑的看向冥九夜。
“听娘娘的,暂先留着吧。”
“是,小奴记下了。”
看到无忧迟迟没有动作,冥九夜不解道:“怎地又不下嘴了?”
“夫君,若是把种子种在灵气充裕的后山,它会不会一株玉米杆上结四个玉米或者更多?”她现在迫不及待想回酆都,看看玉米的长势。
“夫君倒觉得,发芽后可以用灵泉水浇灌一次,说不定有不错的收获?”
“灵泉水?这样会成功吗?”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回去试试。”
“嗯嗯,夫君吃饭。”一旦产量上升,无论是不死城还是酆都,乃至四维空间的所有城池,都将解锁一样新的高产粮食作物。
待玉米大丰收时,她就可以煮一个,烤一个,一手一个。
思及,无忧不禁笑出了声,听到她咯咯咯乐个不停,冥九夜打断道:“傻丫头,专心吃饭。”
“嗯,好好。”
约半个时辰后,两人已重新穿戴整齐,“走吧,该去看看那新嫁娘的战况了。”
“杀人了!杀人了……”这时,楼下堂中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
“主子,下面见血了。”孟良在一旁双手捧着帷帽小声说道。
“知道怎么回事吗?”接过帷帽,冥九夜就为无忧戴在了头上。
“小奴不知。”她刚出来,那人已经倒下了。
“走吧,先下去再说。”冥九夜拉着无忧的手往楼下走去。
堂中食客围站一团,个个面露惧色望着堂中一身黑衣的威猛男子。
“是他先偷了我的钱袋,还不承认,也是他先动的手!”男子身高约有九尺,一脸络腮胡子,声音粗犷嘹亮。
只是,他的解释好似没有人敢信。
“杀人了!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偷了我的钱袋还打老汉我,你不是人……乡亲们,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地上躺着一位身量单薄披锦穿锻的老头儿,他枯瘦的腕上还直直插着一根木筷,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这惨状,任谁看了,不免觉得那九尺壮汉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呦呵!中气十足嘛!”一道清冷的戏谑应景而生。
谁伤,谁有理、伤的重,最有理、死了,占天理。
狗屁!
在她这里,错的人,死了也逃不过公义的审判!
更何况,这人还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