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任期将到不假,在新任海王未接管以先,擅自离开无妄也不假,至族人被杀被虏更不假,他要为此负全部的责任。
“元启,前面掌灯。”无忧说着把手中的灯笼递了出去。
“先起来吧,对你的惩罚我要好好想想再决定。”
再次看到将哮双手把海炻扶起身来,无忧没好气的瞪了冥九夜一眼,示意该怎么办?
然而那货出乎意料的又瞪了回来,气得无忧咬牙切齿道:“那个……将哮是吧,前面带路吧。”
此刻,将哮已经看出了无忧的不悦,两人没有得到首肯,他只能恋恋不舍松开海炻,点头意会,遗憾向前走去。
看到将哮走的有一定距离了,无忧才悠然开腔:“我问你,那个妖族长公主还在外面等你,你这样搞……会不会有点渣!”怕他听不懂,无忧还特意解释道:“负心汉的意思。”
“妖族长公主,她等我做什么?”谁知,他又傻乎乎的问了回来。
冥九夜在一旁憋笑憋的辛苦,正想说点什么,就被一记眼刀子剜的往前轻挪了几步,他怎么忘了,媳妇儿生气的时候,六亲不认呐!
听到他的回答,无忧咬着红唇又言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同意一个妖族去守塔?”
“她说她没有地方去,我只是收留她而已,藏宝塔里的东西,不是谁都能碰的,所以我才放心让她待在那里的。”
“所以,你不喜欢她啊?”
“喜欢?海炻心里只有一个将哮。”
“呃……好样的。”
面对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表白,无忧显然有点不知所措,她并不反对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可是……
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走吧,先去看看蛟龙一脉的宝物有没有遗失。”无忧让海炻先行。
看到他们重聚时表现出的那抹溢于言表的喜悦,跟在其身后的无忧也露出了一抹别样的神色。
“夫君,你有没有改变性别的药?”
“臭丫头,你真当夫君是炼丹炉啊!什么都有!”说着广臂一伸,牢牢揽住她的细腰。
“那夫君赞成他们在一起吗?”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还是以一族之主的身份,要知道在三维,这种不容世俗的存在,本就是大忌。
无论是三维还是四维,鲜活的无限替换才是族群可持续发展的根本。
“宝贝,无论我们是赞成还是反对,其实本质上都无任何差别,因为相爱的灵魂会在高维重聚。”他不会直接告诉她该怎么办,因为她也需要成长。
“哦……那算了,还是拆散他们吧!”她大抵是没办法改变海炻的性别了。
听者,冥九夜面容一僵!
“你这小脑袋瓜到底是怎么想的?夫君哪句话让你觉得拆散他们比较好?再想想。”
无忧脚下一顿,止步说道:“那好吧,容我再想想,最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海炻为了鲛族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忙碌了大半辈子,如果我再让他奔波报仇,多少有点不是人了。”
“夫人本来就不是人……”
冥九夜脱口而出,惊得无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在她快要暴走的一瞬,冥九夜急急说道:“海印上显示夫人是魔,难道你忘了吗?”
他脸上透出几分茫然与一分微薄的无辜,暗中却不禁佩服自己反应神速。
不过,还是没有逃过无忧的法眼,“夫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唱反调,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冥九夜也不假掩饰,直接说道:“我不是对他们有意见。”
“那就是对我喽!来来,本帝后洗耳恭听!”无忧干脆也不走了,大步一跨坐在了石凳上,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看到她那好胜的神态,冥九夜下意识地绷了绷嘴角,闷闷的说道:“夫君辛辛苦苦做的灯笼,你那么轻易就送了出去,我有意见。”
灯笼!这货转移话题的功力也太溜了吧!
“谁送了?我只是借他们用用。”
看到冥九夜还是耷拉着脑袋,愁闷不快,无忧一把抓住他的手,“走,我们去抢回来!”
刚走过转角,就看到元启提着灯笼在等着。
正好!省的她吆喝了!
“元启,把灯给我。”无忧说着就要上手去拿,怎料,这货单手紧紧握着灯杆,无忧两只手齐上都没能拔出来。
“元启,你什么意思?”无忧累得气喘吁吁,不解发问。
他僵硬的下颚骨微微一动,念道:“剑穗”
剑穗!
撇了一眼他手中剑柄下,坠的那颗灰蒙蒙的裂化珠子,无忧承诺道:“好,改天给你换一个,这个不行,这是我夫君亲手给我做的,快给我,我生气了啊!”
看到无忧是真的动了怒,元启才不情愿松开了手劲儿。
待她一把夺过灯笼,元启好似受了委屈般,转瞬就化成一支剑簪自动飞到了无忧的发间。
她冲着冥九夜亮了一眼手中的战利品,“夫君,你看,我抢回来了,这剑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喜欢女娃娃的小灯笼。”走着她还不忘向冥九夜吐槽元启的“新怪癖”。
“他可能以为你送他了,现在又要了回去……所以,谁让你乱送的。”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无忧说道。
“夫君不是说剑灵是修剑之最吗?灵智不该如此啊?”她怎么会知道那家伙当真了呢?
“他弃恶从善,从头开始……可不就是小孩儿的灵智。”
其实冥九夜早就不气了,他知道无忧并没有真的把他的一片心意送人,他只想借机让她明白,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会有不同的感受。
“那我刚才是不是对他太凶了?”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刚才就差张嘴咬人了。
“那倒没有,夫人只要明白,他一个剑灵需要服从你的命令的同时,也必须具备能够分辨善恶的能力。”
他的无忧很聪明,却并不喜欢动脑筋,大抵是在他不知道的纬度被逼迫学学问太久了,他如此猜测到。
“嗯,我知道了。夫君,你不吃醋了?”她歪着脑袋看向冥九夜。
“他一个剑灵我有什么好……夫人,我们快点走吧。”冥九夜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马虎眼道。
闻言,无忧只是浅笑了一声,并没有揭穿他,“嗯,走吧。”
不一会儿,“我们到了。”将哮站在一方石洞前缓缓说道。
他不知道里面的景象会不会像外面一样,毕竟这里面是蛟龙一族最后的希望了。
洞前的石壁上到处都是猩红的海藤,无忧认得这种东西,它们未喝饱血以先是靑褐色的。
“走吧!与其站在这里伤春悲秋,不如早看早登极乐。”
她一向说话都是直来直去,更讨厌有的人在困难摆到自己面前时,又假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冥九夜与她一同进入石洞,洞里面最先看到的是两尊盘坐的蛟龙,一左一右,张着血盆大口,非常具有震慑力。
洞很大,也很深,这里并不同外面的阴寒,洞内温热却不燥闷,极度舒适。
洞的顶上是一枚挨着一枚包裹严实的龙蛋,无忧大致瞥了一眼,粗略计算了一下,约有八百枚左右。
龙蛋孵化的时间巨长,少则千年打底,甚者可足万年。主要是因为没有母体的能量温养,而且,这里的龙蛋应该也不是同一时期的。
“夫君,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大脑充血啊?”站的久了,怎么还觉得头晕了呢。
冥九夜环视一周说道:“傻丫头,看则是我们落在地上,实际上我们在洞顶行走。”他话刚落,将哮与海炻也走了进来。
看到洞内平安无事,将哮一颗高悬的心,才踏实落地。他走到石壁前,将一只手停留在一只蛟龙出海的壁画上,从掌内输入灵气,霎时天旋地转。
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头重脚轻,他们从洞顶飘然落下,看着满洞的龙蛋,无忧新奇的蹲下身子趴在一颗蛋上窥探,试图通过厚厚的蛋壳看到里面的景象。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它们大都呈现出一种黑褐色,蛋壳的表面布满了坚固的鳞甲,它们像蜂巢一般排列有序。
“将哮,你们无念渊的渊主呢?”
“上一任渊主已经飞升,这一任还没来得及选任。”
“全无念渊如今就你一个,那就你当好了。”无忧不以为然说道。
“无念渊的选任是天定的。”他这一说无忧就明白了,大抵也和鲛皇珠类似,全凭一颗珠子瞎蒙。
“对了,难道这些就是你们要保护的东西,不是说是一颗珠子吗?”
“嗯,确实是一颗珠子,这里没有被发现,证明那颗珠子也相安无事。”说着他又走到洞口的蛟龙石像前,把两只本来相对的蛟龙统一背道而驰。
轰隆–––
一道厚重的石门声,让无忧兴奋的看向其内。
突然,一道极光,从暗门内飞出,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火速避开,然而无忧却伸着脑袋,张大嘴巴,一口把那光给吞了。
其实,她觉得那抹光在逗她玩,并没有被她真的吞进去,因为她并未感觉到任何的吞咽感。
“将哮,你们蛟龙的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