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一刺,“噗嗤!”鲜血在海水中凝成血珠上腾。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乍然响起,“你知不知道小爷来自北玄!乃妖司十二甲之首!”
“呃……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本夫人是谁?”她琥珀的眸光逐渐染腥。
黑甲人乌目怒视,“你是何人……竟敢管我族内之事!”
他不信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真的有胆量敢无视擎天妖族。
“那你给我听好了,本夫人是无妄的皇,魔域的主,无殇的君,北阴大帝之妻,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你知道是什么吗?”
黑甲男因为疼痛脸颊不停抽搐,海水加速了他体内血液的流失。
“那就是……让你终身残废的姑奶奶!”话落,无忧红瞳迸现,一把握住乌金枪,手腕一动,那脚踝硬生生被她用乌金枪绞碎,独留一只脚断进在冰壁中。
啊啊啊–––
“敢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你就不怕我妖皇的怒火吗!”陡然间,他的乌瞳变得色彩斑斓,宛如花海中的精灵。
“呸!他是皇,老娘也是皇,凭毛怕他!是他该怕姑奶奶我才对,因为我会拆了他寝宫!让他滚去睡大街!”她高贵张扬的外表下尽显邪魅狂肆。
某一日,擎天北玄,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妖皇寝宫无端被炸,整个妖族居然没有任何“强烈”反应,当然那是后话……
这下黑甲人才明白,他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无奈小声嘀咕道:“冥顽不灵。”
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无忧毫不在意,“把他带回去,给你家男主子瞧瞧。”眯眼得意一笑就先向来时方向游去。
而海肆和乌度却还没缓过神来,无忧刚刚狠厉的一面让他们备受震撼。
这次鲛皇珠选定的海皇,同史记记载的都不同,非鲛族,没有鱼尾,没有阴柔之貌,眉间萦绕的杀伐之气和发怒时的血红魔瞳,都让他们鳞光逆立,惶惶不安。
五维,瀛川大陆,经过近半月的奔走,霍逸飞他们终于来到了南启国。
热闹的街道,满城的修士,还未进城,透过城门,众人都察觉到了这里的与众不同,单是守城门的孤寡老人就不同凡响,居然是一位修为极高的修士。
望着陌生又灵气浓郁的南启境城“古月”,霍逸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喜色。
“这里的感觉可真好!”
自欢喜镇一事,少年已不再“年少”,褪去了意气风发和朝气蓬勃,收获了沉静及对待事物的丈量。
“小爷也觉得这里不错,我们快进城吧!”流火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说着就要抬脚入内。
这时一道白色灵光,“嘭”的一下将他逼得身飞后仰,若不是铃星及时扯住他的脚将其拦下,他非得撞上身后的巨石不可。
“年轻人,不递通行文书,是进不得这城的。”老修士一脸祥气的说道。
“是家弟不懂事,多谢前辈手下留情。”铃星上前拱手赔礼道,身后那巨尸上的红棕色,他可太熟悉了,那是血液叠加而成的垢迹。
“嗯……无妨,我古月城好久没有见过如此俊颜的后生了,一次来这么多,老夫心情也好的很!”想着自家孙女或许能从中挑选一位如意郎君,老修士谈吐间越发的慈蔼。
这时,老丹师拿出了自己腰间的令牌及早早备好的推荐信。
守门的老修士看到令牌时,腰背一震,书信仅瞟了一眼就立马放行了,“丹师请!”
老丹师笑而不语,回头冲着天狼他们点了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入城了。
古月并非南启都城,却有着都城的繁华,因为这里有南启最大的赌石场和拍卖场。
城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街店铺的各式各样的招旗。
有“凤喜”的胭脂铺,有“喜客来”的客栈,有“清和”的衣坊,有“香一口”的包子店,打眼望去,红彤彤金灿灿满满一大片数不清,念不完的旗名。
最为醒目的当属尽头竖立在高空中的“万宝楼”,旗舞飞扬,隔着整条街都能感受到它的气派。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琳琅满目的糕点,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扑鼻游来的香甜味儿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正如南启国国君司徒敬说的一句话:一个“古月”便能诠释了整个花花世界!
只是,除去霍逸飞的眼眸有几分亮色外,其他人皆是气定神闲,就连刚才急躁冲动的流火也瞬间变得冷淡,宛如一滩水,毫无波澜。
走在最前面的老丹师回头望着一个个淡然处之的少年,心中震撼万分。
没有人看到“古月”的繁荣可以“坐怀不乱”,哪个不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偏偏……
此时的老丹师,早已把毒圣门的腰佩露了出来,满城的修士任谁匆匆两眼就能辨识出来。
“我说,你们这些娃娃全随我回门中吧,先适应一段时间再做打算。”老丹师侧身向着领队的天狼说道。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天狼正愁没个去处:“也好!那就叨扰丹师了。”
他拱手行礼,身后的凤鸣军也学着样子一拜,然而看在路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这些人是毒圣门的客,万不能惹。
毒圣门,瀛川大陆威名远扬的一大宗门,地处南启“古月”的镜中()山。
此镜非彼镜,这镜乃一世界,据闻里面全是毒株毒物,连清晨的朝露都是剧毒,更闻毒圣门的弟子贴身穿的衣物都是由毒草熏染后方才着身。
一众人跟在老者身后,心中不免困惑,因为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僻静,还专挑小巷子拐。
约一炷香后,“我们到了。”老者话落又领着他们迈进了下一条小巷。
走至中点,青苔从脚下悄悄漫上石壁,刹时,白光大盛,眼前一亮,再定神,百花丛生,一步一景。
“欢迎小友们来到我毒圣门!”
老者如愿从这些淡漠的年轻人脸上看到一丝惊奇之色,不过也仅有一丝罢了。
这让他更加好奇这些人的来历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