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长的指甲在床框上轻叩,“噔……噔……”
“这……”三人不知作何回答。
“世界末日”
一道悲凉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她诧异的用双翅支起身子看向身后。
“你……是谁?”
她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刚睁开眼的左央也顿住了起身的动作。
看他久久不出声,“无趣!”无忧原地化成一团煞气出了舱室。
“阿左!她她入魔了……”始料未及,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哥,起来吧,你们都起来吧。”他愁云惨眉拧成了一条绳,“她身体状况怎么样?”
“你们昏睡的时候,我检查了一次,全部正常。”
“无忧也是?”
“对,所有的脏器全部恢复了活力,只是……她如今,怪我学艺不精。”夜鹰自责不已,对此时面临的难题,竟毫无头绪。
“健康就好,记不起来,我就让她重新爱上本大人。”左央反倒安慰起了众人,无忧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强,暂时失忆而已,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想起来。
“夫人,我饿了。”他大声喊嚷走出了门,惊得室内三人面面相觑。
闻声,无忧眼神玩味眼观面前这位貌美如花的少年,慢条斯理道:“你……叫我夫人?”
“夫人,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失忆了呢?”他说着从无忧锋利的翎羽间拿出一个蝴蝶发夹,“你瞧你,发夹都掉了。”
他熟练的将她两鬓发丝重新妆点脑后,“走吧,夫君听说阎二给你做了许多你爱吃的。”
他拉起无忧的手就往食堂走,一路上无忧并没有将手从他指尖挣离,让他受伤难过的心暂时也得到了一丝丝慰藉。
“夫人,这是丸子汤,还有玉米虾仁和黑胡椒牛柳。”阎二并不知无忧失忆的事,勤快的将一盘盘美食端上了桌。
她锋芒毕露的指刃,轻碰了一下汤汁,送于嘴边:“他叫我夫人,你也唤我夫人,我……到底是你们谁的夫人?”
“啊?”阎二被无忧的话说得云霞飞面,丝毫没看见左央眼里的寒气,更一时也忘了回答。
“有意思……”
因着指甲太过尖长,她试了几次筷子都握不住,一脸泫然欲泣看向左央,左央却没有及时帮她,“叫夫君,我就喂你。”
她嘴一努,把另一只手从左央怀里抽了出来,左央哪儿肯,一把又将她的手给抓了回怀,“夫人,你舍得夫君难受吗?”他眼咕噜一转,美男计他也会。
此时,他水翦星眸,眉尾还拢了一丝云愁,“夫君,我饿了。”只一句,左央眼睛豁然一亮,“夫君喂你。”
一团肉丸入口,香嫩可口,瞧他服侍的也妥当,她又开口:“夫君也吃。”
忍住涌出的酸楚,他哽咽一笑:“好,夫君也吃。”
饭刚吃了个七七八八,她就嘴巴一抹不认了,“哼!”又幻成一道煞气冲出了门。
“啊!”阎二直接被吓瘫在地。
“呼–呼–”
敛去眸中泪意,左央站起身朝外走去,嘴巴斜斜一笑又大声喊道:“老婆!你是不是把老公给忘了!”
“不许你再叫我老婆!”她眸色一暗,原本沁血的红瞳,登时被一团黑乌煞气占据。
不认他!
“无忧,我是夫君啊!你不是喜欢夫君的血吗?来啊!来啊!”
一道风刃划过他的脖颈,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丫头,是我,你好好看看。”
青草和花朵混合的甜,天空混入海洋的蓝……
“夫君,你怎么受伤了?”她琥珀色的眼瞳又回来了,滚烫的泪刚碰上左央的手,脖颈的伤口竟神奇的愈合,就连他心里也没再有一丝丝难过。
“谢谢你宝贝!谢谢!”谢谢你回来!他抱着她迟迟不肯撒手。
“夫君……”
“怎么了宝贝?”
她低着头,喃喃说道:“我是觉得这个翅膀有点小帅,可却一点都不好玩,这么大怎么和夫君滚床单,要是能收缩自如就好了。”
他很开心,他的无忧又回来了。
“宝……”贝,他本想安慰无忧,谁知,她话音刚落,身后的翅膀就不见了,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他抱起无忧朝房间跑去。
这神奇的一幕不止凤鸣卫和猎人们看到了,刚出舱门的蒙多也看到了,他紧紧跟着,直到门前被胡·蝶震慑拦下,“北国的王,你是不是忘了这里的规矩?”
“她……到底是谁?”
怎么会有神主之翼?
他的国家一直有一个传说,那便是北国的神终会再次回来,会用神主之翼驱散寒冷,解封冰冻国度,他从记事起雪国从未结过冰,所以他也从不信这些,而如今,雪国冰封,神主之翼真的就这样出现了。
“吾主之妻!”
“吾王无忧!”从外面走来的云霆和鬼隐一左一右,各一句,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吾主……”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房间里,左央认真的盯着无忧的眼睛,“老婆,你说变身。”
“啊?哦哦,变身!”她懵懂的样子像个孩子。
瞳色没变……
“嗯……这是不是有什么口诀啊?要不你再试试把翅膀招出来?”他特意站到墙角,小心翼翼说道。
“夫君,怎么招?”
“嗯……不要说用脑袋想。”他话刚落,“嘭!”两个翅膀一下子从她背后争展开,鹅绒的蚕丝被划成了碎布,电视机也被切成了两瓣。
他们住的是游轮上唯一的总统套房,“天哪!”她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可以当刀使当剑用,恐怕连真正的匕首也要甘拜下风。
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他拿起常用的水杯靠近,“呲–”刺耳的划玻璃声,杯子被整齐切割。
“宝贝,睡觉的时候一定不要把它放出来,不然夫君一定会被切成肉沫的。”他走到无忧身边,鼻尖抵着她的眉眼笑道。
她肩头轻微一抖,翅膀又收了回去,“忧儿才不会如此蠢笨。”
“宝贝,你手链上的煞气有点邪门儿,刚才你的眼睛……夫君不是害怕,只是怕它会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