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小熊,左央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句“后会无期。”又堵了回来,只好无奈点点头,转身入帐。
他知道无忧一定不同意把豹哥他们也送走,可是在孤岛上,他还有家人在等他重聚,他不能自私剥夺他们该有的人生经历。
当夜幕临近,在豹日豹月的护送下,一架小型运输机分了几次将所有人都转移至孤岛,不分男女阵营,按班级人数分岛落大小。
深夜,左央端着为无忧熬好的汤药刚从厨帐出来就看到昏暗的夜空中有气旋在缓缓入定,人影的轮廓也清晰可辨,他们踱步而来,其中一位身穿灰色长袍,腰间系一雪脂锦玉带,虽已年过花甲,气质却凌然出尘,随风而扬的花白胡须更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另一人身姿挺拔,举止儒雅书香之息扑面而来。
“爷爷 夜叔,你们怎么来了?”惊动他们二人前来,左央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丫头要紧,走走走。”
当看到无忧后背的可视窗时,夜枭并不像平时那般镇定自若,他踉跄向后一退惊呼:“美人骨!怎么会?”比预计时间整整早了半年。
“爷爷,什么是美人骨?”对于夜鹰的提问,夜枭并没有第一时间正面回应,而是侧身对着左央言道:“主子,你们该准备启程了。”他的话说的深奥,左央愕然,爷爷怎么也称呼他为主?
“主子?去哪儿?”
“回古灵。”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爷爷,古灵不是消失亿万年了吗?”此时夜鹰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怎么会?不是消失了吗?
“不,只是不在一个平行空间而已,没有消失。”
他整理好衣袍突然双膝跪地,两掌撑地附额在上:“凤炎夜氏第1111顺位嫡孙拜见吾王。”紧跟着夜蜂也跪了下来:“凤炎夜氏第1112顺位嫡孙拜见吾王。”
见自己爷爷和爹都跪下了,夜鹰也退后两步跪了下来,依礼参拜:“凤炎夜氏第1113顺位嫡孙拜见吾王。”
“凤炎夜氏?”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古灵凤炎国夜家一门被押送刑场的那天,静默了许久左央嘴边才露出一丝笑意来,当时夜家家主夜天愁闷子孙单薄,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爷爷,我和丫头都叫习惯了,再改口恐怕有点麻烦,你们还是快点起来吧。”
“可是……”
“爷爷,既尊吾主,当领主令。”左央打断道。
“谨遵主令。”
“主子……”
“爷爷你还是叫我阿左吧,称呼只不过是一个代号。我想无忧也不会在乎这些的,你也知道她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
“唉好好好,阿左可还记得在星辰大陆,无忧那丫头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听言,左央又沉寂了许久才说道:“九魔诀,我记得无忧是个魔修。”在星辰大陆修炼魔修是一种很不齿的行为,苍吾国长公主入住魔域一事很快就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急得各路正道纷纷聚众想要讨伐苍吾。
“对,正是魔修。而且攻击她的那些生物,也并非是普通的变异血鸦,而是来自古灵蛮荒境九阶沁血渡鸦。”
九阶沁血渡鸦?“那不正是无忧在魔域饲养的宠物吗?”
“咳咳……它们也是从时空裂缝赶来寻主的。”也只有这对儿混世魔王会将旁人望而生畏的九阶沁血渡鸦猎来饲养充当家禽。
沁血渡鸦至阴至邪,它们喜爱偷袭并吞噬他人练就成功的魂灵,魂灵越是强大越能激活它们的狂邪凶性,所以在星辰大陆无人敢踏足九幽蛮荒境。
“寻主?那它们为什么要攻击无忧?”夜鹰百思不得其解。
“应是为了换血,催她离开。”夜枭回应道,他苦思了许久也只能得到这个结论,其他理由都不足以解释沁血渡鸦的奇怪举动。
而左央却有些明白了,无忧所修炼的九魔诀也正是炼化魂灵的魔功。
“美人骨一旦开始出现,就会随着时间延伸,直到全身骨骼全部被血沁红,那时……她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美人骨,像外面的骷髅大军一样,皮肉全无。”
“爷爷,这更说不通了,无忧胸腔的肋骨都是仿生的,怎么可能还会发生改变?”
“链接真正开始,一切都是新生。”
“那我的心脏?”
“她给了你新的心脏,那天她疗愈了你,还记得吗?”听言,左央频频点头,怪不得他最近总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和无忧有很大的关联,却又说不出这种感觉到底来自哪里,难道她的眼泪……
“爷爷,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哎呀别打岔,让我再给丫头把把脉。”夜鹰狐疑的看着夜枭的一举一动,很明显有些事,他的爷爷还不打算让他知晓。
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车辆急刹,左央心系无忧更是无心理会。
只是不足一分钟,至司就进帐了:“大人,雪国蒙判来了。”
“蒙多?他来做什么?”这家伙怎么会来这里?
“他……有点狼狈,说有要事相商,大人还是去看看吧。”,为了不节外生枝,左央带上了组织原有的判官面具他以云染之名去会见他们。
离帐时,至司想看一眼无忧的近况,奈何帐内人数众多,只好转身出了帐。
看到篝火下的二十多号人,左央觉得1号说狼狈真的是过度美化了,这穿的破破烂烂四袖透风的乞丐居然会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雪国王子,“蒙大人,别来无恙啊!”
一行二十多人,一个粗犷的随从大汉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婴儿,蒙多也不接话紧抿着嘴,站在原地等待左央的持续的挖苦。
“吩咐下去给他们备点吃的。”说完转身就走,这家伙落魄也是一脸傲娇,真是糟心。
“喂!雪国消失了。”这货第一次星际比赛时,任谁都叫喂,没礼貌的野蛮人。
“嗯,知道了。”
“雪全化了!我的子民全都死了!”他歇斯底里吼出心中的苦闷。听言左央脚下一顿,又道:“带他们下去收拾一下。”又自顾回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