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世再次见到顾薇薇的时候,对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会躲在原主身后的小姑娘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公主的姿态。
顾薇薇亲昵的拉着张盛世的手,两人在荷花池旁停了脚步,她轻轻挥了挥手,“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和华林郡主单独聊聊。”
众人闻言退下,只留两个丫鬟站在不远处,谨防发生什么意外。
“盛世姐姐,沐风他邀请我后日参加家宴,我有点紧张,所以特意来找你说说话!”
张盛世:“…”
提起这个她就来气,自己费力找了千年灵芝,结果呢,外面都在传什么公主为未来小姑子不惜向太子求药的事情,好处都被顾薇薇占去了。
不过面上还是保持微笑,张盛世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没事,如今你是公主,想来定远侯府是知礼数的。”
顾薇薇见她面色如常,咬牙试探道:“盛世姐姐,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张盛世一愣,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不了吧!既是家宴,我去不合适。”
见她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顾薇薇反倒是真心实意了几分,她拉着张盛世的袖子撒娇,“好姐姐,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张盛世想了一下,顾薇薇的意思是让自己做个陪衬,这样才能彰显出她的好来,可她现在根本不想看见那个蠢蠢的许沐风。
她十分硬气的摇摇头,说什么都不松口,“公主,你就别为难我了。”
顾薇薇没辙,只好搬出了太子,“若是你答应,我便同太子哥哥求情,解了你这禁闭,如何?”
张盛世别开头,她可是有骨气的人。
顾薇薇也不急,左右不过还有一日,“那盛世姐姐若是想通了,派人传信于我。”
顾薇薇走后,张盛世便被请回了兰苑。
看着身后关起的大门,她突然有点后悔,刚刚拒绝的有点太绝对。
回到屋里,小桃给她倒了杯茶,露出同情的眼神,“郡主,喝杯茶歇歇吧,王嬷嬷说她一会儿过来。”
张盛世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瘫坐在椅子上,她现在听到王嬷嬷这几个字就头大了,她不就是不小心闯了太子寝殿嘛,干嘛要这样折磨她!
王嬷嬷一进门就见张盛世瘫坐着,瞬间恨铁不成钢,想想当年皇后娘娘的礼仪可是后宫典范,怎么到了郡主这就这么难了,连忙提醒道:“郡主,仪态,注意仪态。”
听到王嬷嬷的魔音,张盛世秒的坐正,朝王嬷嬷谄媚的讨好道:“嬷嬷,你瞧我都学了好几日了,是不是能跟太子殿下求求情,饶了我啊!”
王嬷嬷没好气道:“郡主,要是就这么让您出去了,砸的可是老奴的招牌啊!”
张盛世顿时蔫了,早知道就不拒绝顾薇薇了,还能出去溜达溜达,她都好些日子没出去了,整日除了学礼仪就是学礼仪。
王嬷嬷看出她的郁闷,只当是方才公主为难她了,顿时心软了,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郡主,可是公主为难您了?”
张盛世刚想说不是,但抬头就见对方关切的神情,可耻的点点头,为了能少训练一会儿,她决定不辜负老人家的好心,顺便还能打听点消息。
斟酌了下语句,“公主她要我后日陪她一起去定远侯府参加家宴。”
听到定远侯府,王嬷嬷叹了口气,“那郡主的意思呢?”
张盛世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毕竟是家宴,我去委实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王嬷嬷脱口而出。
张盛世抬头面露疑惑,怎么感觉嬷嬷很激动。
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王嬷嬷连忙稳了稳情绪,“老奴的意思是,您现在是郡主,自然是有资格去。”
心里想的却是,这天下除了太子殿下,就属您最有资格了,可这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张盛世顺着她的话说,“可是嬷嬷,我听说,定远侯府和太子府关系并不好。”
王嬷嬷目光投向窗外,喃喃道:“郡主,太子殿下他苦啊!”
当年小公主走丢,最着急的就是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迁怒于定远侯府。直至皇后娘娘病逝,知道真相的太子殿下依然疏远,因为心结难解。
王嬷嬷擦了擦眼泪,拉着她的手,“郡主,殿下他只有你了。老奴恳求郡主,之后就算出去修行,也一定要多给太子写信交流。”
不是在谈定远侯府,怎么扯到了太子身上。
张盛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王嬷嬷一脸欣慰,然后就恢复了本性,说是既然要去定远侯府,就是代表太子府,一定要先练好仪态,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苦哈哈的张盛世又被迫开始大家闺秀速成教学。
傍晚,王嬷嬷出了兰苑便直接去见了太子殿下。
顾皓宸听说张盛世要去定远侯府,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王嬷嬷却开始抹上了眼泪,替张盛世委屈上了,“殿下,您是不知道白天郡主说她没资格去家宴时,老奴听了有多心酸。”
此话一出,顾皓宸心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最后还是松了口,等王嬷嬷离开后,吩咐暗卫传信花一,保护好她。
此时,如意阁。
按照往常,本该是灯火通明,正是骰子人声鼎沸的时候,可此时却鸦雀无声。
楼上,阁主带着几个管事战战兢兢的不敢言语,面前一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查清楚了吗?”
阁主连忙回道:“回主子,跟去的人都被灭口了。不过属下派人画了那人的画像。”
说完,躬身呈了上去,那男子正是丞相之子沈明轩,他没动,只是低头看了眼,冷声道:“这就是你们几日来的收获?你以为,这能救你的命吗?”
如意阁向来日进斗金,是五皇子的钱袋子,如今被这样三番五次的找麻烦,连生意都做不成还是头一遭,除了太子党,他想不出还有谁这么大胆了,只是太子为何突然揪着这赌楼不放了,却是他想不明白的。
阁主连忙跪地求饶,“小的不敢。属下已派人拿着画像打听过了,那人经常去碧园喝茶,只要他再次出现,咱们的人肯定能把他抓住。”
沈明轩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阁主和身后的管家都如临大赦。等人都出去,他才拿起那画像,低头沉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