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阔刚来时候的怒气已经随着环儿说的“昭姨娘死了”烟消云散,毕竟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如今虽说昭姨娘的死疑点重重,但他内心对她也怨恨不起来了。
但是这女人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中的一环,其他的事暂且抛在一边,他要亲自去查证昭姨娘的生死真相。
不管是生是死都要有个确切的答案,他不想节外生枝。
第二日一早,拜尔阔就要进宫向皇帝复命,当初是他坚持出兵援助郢城,如今既然铩羽而归,那么他这个主帅必须要承担责任。
当他打开寝室的门,贴身的侍卫都有点惊诧,这休息了一晚,怎么精神气不但没恢复一分,反而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拜尔阔在内室已经反复调整了几次装扮,不但穿的外袍换上了深灰色的,而且简单到有点寒酸,没有任何的刺绣点缀。
发辫也只是简单地编了一下,胡须邋遢,看上去几天没有打理了。
而且昨晚他故意一晚上没睡,瞌睡来了就狠狠掐自己一下,折腾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才撑不住眯了一小会。
侍卫担忧地问道:“王爷!您这是……?”
拜尔阔无力地摆摆手:“无妨,进宫吧。”
侍卫不敢违抗命令,忙准备马车,载着拜尔阔朝皇宫方向而去。
一进皇宫,拜尔阔直奔御书房,看门的小太监见他过来,忙上前招呼并和他说,皇帝正在早朝并不在御书房。
但拜尔阔其实没想要立即面圣,而是默默地跪在御书房门口,等待皇帝早朝归来。
如今酷暑刚过,但日头依旧炙热,偶尔吹过来的微微秋风根本解不了烈日炙热的灼烤。
没多会,拜尔阔身上的汗已经浸湿了衣衫,灰色的衣衫沾了水特别的醒目。
他整个人也开始有些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一般。
皇帝下了朝回御书房,见到的就是这一幕,自己的三儿子跪在御书房门口,满头满面的汗水,连守门的小太监都面露不忍之色。
太监们一看皇帝下朝了,忙弯身施礼,拜尔阔听到动静,也赶紧转过身来,伏地跪拜,口称“父皇万岁!”
老皇帝见他如此模样,昨日听闻他战败归来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
他冷声说道:“进来再说吧。”说完便径直进了御书房。
拜尔阔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旁的侍卫想要帮忙扶他一把,被他一下子甩开,反身瞪了侍卫一眼,真是个没眼力见的,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侍卫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一进御书房,拜尔阔还没等皇帝说话,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带着哭腔道:“父皇圣明,儿臣实感羞愧难当,往昔之谬误行为,皆因儿臣之自大狂妄所致,愿父皇赐以严惩,以正视听!”
皇帝哼了一声,说道:“现在知道羞愧难当了,你知道今日早朝有多少奏折是参你的嘛?说你刚愎自用,导致西鲁军队伤亡惨重,元气大伤!”
拜尔阔不敢辩驳,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儿臣自知愧对父皇期望,愧对死去将士和他们的亲人,惟愿父皇大量海涵,赐儿臣以改过自新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