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意味着一切交际活动的结束。
大部分学生在此类事情上会默契的选择循规蹈矩,而这其中有那么些许例外会借以自身优势隐于城堡阴霾下游荡于其中。
阿布拉克萨斯便是这其中之一。
“马尔福似乎总能从一些特殊渠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鲁道夫将自己手上的笔记翻开又合上,如此反复,这个过程持续的有些长,这期间少年的目光总不时会望向门口处。
他有些百无聊赖,心绪也有些混乱。
“我可以理解为你也想要,鲁道夫。”另一道声音自稍远处的床铺上传来,或许是因为四柱床铺被拉上帷幔的缘故少年的声线略显得沉闷不真,“阿布拉克萨斯或许许诺了对方什么好处,但这些和你我都没关系。”
隐身药剂可不属于随处可见的麻种,和吐真剂一样二者都属于霍格沃茨的违禁物品,但总有一些能令对方打破原则的手段或者好处,比如以此能和马尔福搭上线。
罗尔利斯倚靠于床头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虚无享受着那足以令他窒息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内少年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摩挲着手中的家族戒指。
“那你呢,你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略有些空荡荡的寝室被沉默所占据,良久,那来回翻看手中书籍的少年才开口,“罗尔利斯,我们是同伴,我们的家族亦是盟友,你不必疏远我们。”
“阿布拉克萨斯不会容忍我的存在,鲁道夫,你知道我真正想得到什么。”冈特的声音有些飘浮未定,置于这样的环境下,似乎所发生的一切随时都能淹没于黑暗之中。
冈特和马尔福或许勉强算是家族盟友,但罗尔利斯和阿布拉克萨斯绝对不是,当利益持平的情况下或许会容忍他这个所谓同盟,但绝不会容忍一个觊觎者的存在。
他真嫉妒他。
“你真固执,也很可笑。”鲁道夫漫不经心的假笑又于无意识间挂上了几许嘲讥,“无论你和那个混血做什么都好,但都不应该牵扯到艾薇拉,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
他抵触罗尔利斯与格兰芬多走得过近的行径,尤其是与斯劳曼克。
不知从何时起冈特就与格兰芬多的斯劳曼克走的极近,这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可仔细看来又只像是浮于表面。
只要达到目的,他们便会毫无顾忌的将手中刀刃刺向对方。
“我的朋友,你也一样。”对方言语声色如常,似乎完全不去介怀同伴对他的‘恶意’,“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像对待罗尔小姐那样对待她吗,莱斯特兰奇,我可不会这么做。”
疯狗。
“你最好不会。”黑卷发少年声色刻意放轻,听来却是有些咄咄相逼,英俊的面容上仍然笑容依旧,“当你达成目的,你又会怎么对待那个混血呢,像对待罗尔小姐那样?”
“你真可悲,冈特。”
以伤害盟友的方式来换取所谓心上人的关注,但究其到底艾薇拉也不过只是个被他用来与马尔福作对的幌子,这其中究竟是否存有真心谁又能真的清楚。
一个亲眼目睹母亲被迫死亡的过程却选择冷眼旁观的冈特真的懂得爱吗。
说到底,艾薇拉在他心中也不过只是个牺牲品。
“你可没比我好到哪去。”远处四柱床的帷幔忽然被拉开,‘吧嗒’一声响那略有些刺目的光源从床头柜上的台灯中亮起,少年坐在床边穿好鞋袜,又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装,“你该感到开心,今晚你可以独享寝室。”
罗尔利斯拿起放在柜子上的魔杖起身,临近寝室门口时又从校袍口袋中拿出一瓶容量不过半截小拇指多的药剂,拇指轻轻一顶用作封口的木塞便直接被撬开。
那瓶药剂被喝下的瞬间少年的整具身躯逐渐变作透明甚至化为虚无。
寝室门被打开又关上,这下,是真的只剩下了鲁道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