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人多没问,嘴角血迹怎么回事?”袅袅倚在柱子上,抽出张纸递给王盟。
“老板娘…”
王盟刚开口就被袅袅勒住脖子,他弯着腰讨好的说:“口误,口误。刚刚看到老麦他们欺负人,一时没忍住,就动了手。”
“下次若没有全部把握,别强出头,保全自己最重要。”抬手在他伤口上摁了下,半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用手挖着罐头吃的老麦。
可能是杀过人的缘故,老麦给人的感觉很凶,再加上他丝毫不顾及象形的吃法,让人不由得心里反胃。
他这吃相,看的袅袅再也不想吃罐头了。
“多谢老板娘。”王盟挡在袅袅眼前,笑的憨厚老实。
鉴于多次警告未果,袅袅打算和王盟好好聊聊。
她拎着王盟的衣领,头也不回的说:“无邪,黎簇上来了你们先回帐篷里休息,我和王盟有事交代。”
一路上,王盟大气都不敢出,缩着脑袋弯着腰任由衣领被揪着。
“王盟,我给你说,你们老板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本来以为会被暴揍一顿,或者吊树上,不对,这没树。
那也应该是被埋啊!
被松开的王盟更惊恐了,他蹲下身子抱着头说:“别打脸。”
瓮声瓮气的声音别提多可怜了,袅袅叉着腰无语望天。
无邪,是怎么忍着不把他给炒了的。
“王盟,我认真的。你想想,你们老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
袅袅的本意,是往小哥身上引。可王·直男·盟抬起头义正言辞的说:“你走之后。”
“你真是……”
伸出的拳头,在落在缩成鸵鸟的王盟身上前硬生生拐了个弯。
袅袅将他拉起来,笑着拍打他的肩膀。
“王盟,你为何觉得,我会是你老板娘?”袅袅决定换个迂回战术。
看到王盟噎住,袅袅眼睛一亮,有戏!
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他说:“我第一次喊你老板娘,老板给我发了工资。还把拖欠的给了。”
说着王盟激动起来,他炙热的目光落在袅袅身上,笑的极其灿(变)烂(态),就跟袅袅是个大金元宝似的。
“能让我老板发工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此时的王盟,竟有种难言的吸引力,袅袅下意识的问:“意味着什么?”
王盟刚想开口,袅袅反应迅速的捂住他的嘴巴,视死如归的说:“王盟,我有个秘密。本来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但事到如今……”
虽然知道无邪和小哥是纯洁的革命情义,但与其自己被误会,还不如让他误会别人。
好大一会,王盟都没从那个秘密中缓过神来。
他不会被老板灭口吧?早知道还不如让她打一顿呢!
直到回到帐篷,王盟神情依旧有些恍惚,黎簇喊了好几句他都没反应。
直到无邪给了他一拳,他才愣愣的问:“怎么了?”
“你踩我脚了。”无邪喝了口水,很是随意的问:“袅袅和你说什么了,你能变成这样?”
他要说出来,他的生命也就到此结束了。不行,他对世间还有留恋。
王盟挠了挠脑袋,果断决定转移话题。
“老板,你们在地宫有什么发现吗?”
无邪扫了他一眼,侧窝在帐篷里的毯子上,懒洋洋的开口:“这个月工资想不想要了?”
“老板娘说,老板的心上人……”
“黎簇,见过人彘吗?”袅袅嘴里叼着一块烧饼,凉不嗖的看着王盟。
钱难挣啊!王盟飞快转身,边走边说:“那个,看帐篷有点挤,我出去睡。”
“袅袅,你们到底聊了什么?”黎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袅袅。
“黎簇,你见过人彘吗?”
“那个,我也出去睡。”对上袅袅脸上的笑容,黎簇立刻扭头就走。
“人彘?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如此爱好。”无邪扒拉了下桌旁电灯的开关绳,饶有兴致的支着脑袋望着袅袅。
想到编排他的话,袅袅的气势瞬间降了下去,她躲闪着无邪的视线,缓慢的移到帐篷边缘说:“这不是狂孩子的吗?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睡了又不止一次两次,现在才想起来避嫌,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我们俩什么时候睡过?”
“无山居、蛇沼鬼城、瑶寨、张家古楼……”
“那是……”袅袅想反驳,但转念一想,他说的好像也是事实。
袅袅望着还在掰着手指头,喃喃自语的无邪,突然笑了起来。
刚开始与无邪重逢的时候,他身上的孤寂感很重,现在的他,才像当初认识般鲜活。
“很想小哥吧?”袅袅坐在他的对面,脸上的神情被灯光打着,模糊的有些看不真切。
小哥去青铜门,应该是为无邪守的。看来九门并未遵守约定,不过以终极笔记世界的九门来看,以那些人的能力,去了也是个死。
不想了,不管怎样,出了沙漠首要任务就是把小哥给拉出来。
如果把青铜门毁了就好了,这样就不需要人守了。
刚有这个想法,袅袅大脑仿佛有电流划过,那种疼痛,像是有人拿着带刺的铁锤,用力捶打着脑中的神经。
这个过程持续的很短,只是短暂的几秒。袅袅抱着头,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身子更是蜷缩在了一起。
“袅袅!”无邪瞬间从毯子上弹起来,半跪在她身前。
害怕她伤到自己,无邪双手捏着她的嘴巴,将手腕塞进她的嘴里,眼中满是担忧。
【该死的,青铜门在这个世界到底多重要。】
“我没事,不用担心。”袅袅拿开嘴里无邪的手,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
这个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她的体质,无邪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伤到她,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和小哥有关?”他只能猜测着可能性。
袅袅不知该如何解释,摇摇头摁着他坐下,随手给两人盖了个毯子。
“无邪,你和瞎子他们在计划什么?”
两人互相注视着,无邪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毯子,接着低头轻笑道:“知道了,不问就是。”
地宫出来修整几天后,队伍又开始了在沙漠中寻觅。
越往前走,天气越热,所带的物资也所剩无几。再走下去,恐怕没找到古潼京,他们就先没了。
王导毕竟要为整个摄影团负责,他找到马茂年,希望能往回撤。
但早已走火入魔的马茂年,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和马茂年谈崩后,王导只觉得每天都像是最后一天。
队伍中的人,脾气也逐渐也变得越来越暴躁。